正文  第16章深夜魅影,誰在覬覦玉佩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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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的梆子聲剛過,沈青蘿猛地睜開了眼。
    窗外的月光被烏雲遮了大半,院子裏的老槐樹影影綽綽,像張牙舞爪的鬼影。她側耳聽了聽,三個孩子的呼吸均勻,大寶和二寶擠在炕梢,小手還下意識地護著中間的三寶,這是他們被欺負慣了的本能。
    沈青蘿輕輕起身,將滑落的薄被給孩子們掖好。指尖觸到三寶溫熱的小臉時,心裏泛起一陣柔軟——這孩子今晚臨睡前還攥著她的衣角,奶聲奶氣地說“娘親身上香香的,像蘋果”。
    可下一秒,她的眼神就冷了下來。
    方才半夢半醒間,她分明聽見院牆外有極輕的響動,像是有人用刀片刮著土牆,細得幾乎要與風聲融為一體。若不是她這幾日用靈泉水調理身體,五感敏銳了不少,恐怕根本察覺不到。
    是柳姨娘?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沈青蘿壓了下去。柳姨娘雖是重生者,卻隻是個養在深閨的婦人,未必有這般身手。那會是誰?是她覬覦空間玉佩,又找了幫手?
    沈青蘿的手不自覺地摸向脖子上的玉佩。這枚灰撲撲的玉佩貼著**,帶著溫潤的暖意,自從空間激活後,它就像長在了她身上似的。老夫人說這玉佩原是她的,柳姨娘又喊著“空間鑰匙”,這背後到底藏著什麼?
    她悄無聲息地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往外看。牆根下的陰影裏,果然蹲著個黑衣人,身形瘦小,正用一根細鐵絲撬著院門的鎖,動作熟練得不像個新手。
    沈青蘿的心跳漏了一拍。
    對方顯然是衝著這院子來的,十有八九與柳姨娘脫不了幹係。可他們的目標是自己?是孩子?還是……這枚玉佩?
    她的指尖微微發涼,不是怕,是怒。這些人,竟連三個孩子都不肯放過!
    就在這時,炕梢的大寶忽然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喊了聲“娘”。黑衣人被驚動,動作一頓,隨即加快了速度,隻聽“哢噠”一聲輕響,門鎖被撬開了。
    沈青蘿當機立斷,轉身從空間裏摸出一小包藥粉——這是她用迷迭香和曼陀羅花粉特製的**,對付三兩個壯漢不成問題。她又將一把剪刀藏在袖中,這才定了定神,等著對方進來。
    黑衣人果然輕手輕腳地進了院,借著月光往正屋摸來。他的腳步很輕,卻瞞不過沈青蘿的耳朵,甚至能聽出他在經過二寶白天削木頭的廢料堆時,不小心踢到了一塊碎木片。
    “誰?”
    二寶的聲音突然在黑暗中響起,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卻異常清晰。沈青蘿心裏一驚——這孩子向來警醒,竟醒得這麼快。
    黑衣人顯然也沒料到會有人醒著,腳步猛地頓住。
    沈青蘿趁機吹了聲輕哨,這是她和孩子們約定的暗號,意為“有危險,別出聲”。黑暗中,她看見二寶悄悄推了推身邊的大寶,小手還護住了三寶的耳朵。
    大寶瞬間清醒,眼神裏閃過一絲驚懼,卻很快被堅定取代。他記得前世被黑衣人擄走的滋味,冰冷的麻袋,顛簸的馬車,還有那隻捂住他口鼻的粗糙大手……他絕不會讓弟弟妹妹再經曆一次!
    黑衣人猶豫了片刻,似乎想退走,卻又像是被什麼**著,繼續往正屋挪。沈青蘿能猜到他的心思——柳姨娘定是許了重利,或是用“空間寶藏”之類的話勾著他。
    當黑衣人伸手去推房門時,沈青蘿猛地拉開門,將手裏的藥粉對著他的臉撒了過去:“站住!”
    藥粉遇風四散,黑衣人猝不及防吸了一大口,頓時渾身發軟,踉蹌著後退了幾步,撞在院牆上暈了過去。
    沈青蘿上前踢了踢他,確認暈得徹底,這才鬆了口氣。轉身卻見三個孩子都站在門口,大寶手裏攥著那把磨尖了的柴刀,二寶舉著個小木凳,三寶則緊緊抱著她的腿,小臉埋在她的裙角,身體還在發抖。
    “都別怕,沒事了。”沈青蘿蹲下來,逐一摸了摸他們的頭,“是娘親不好,沒看好門。”
    “不是娘親的錯。”大寶的聲音還有點抖,卻堅持把柴刀遞給她,“是壞人壞。”他的心裏既有後怕,又有一絲隱秘的驕傲——剛才他沒像前世那樣嚇得哭出來,還護住了弟弟妹妹。
    二寶放下木凳,小聲說:“我聽見他撬鎖了,就叫醒了哥哥。”他的小手冰涼,卻努力挺直了背,不想讓娘親看出他的害怕。
    三寶這才抬起頭,眼圈紅紅的,淚珠在眼眶裏打轉,卻強忍著沒掉下來:“娘親,他是不是要搶我的糖畫?”在她小小的世界裏,最珍貴的就是娘親給買的糖畫,她以為所有人都和她一樣,會為了這點甜搶破頭。
    沈青蘿的心像被針紮了一下,用力抱了抱她:“不是,他是來偷東西的,被娘親打跑了。”
    她轉身看了看地上的黑衣人,眉頭緊鎖。這人穿著普通的粗布短打,看起來像個市井混混,可撬鎖的手法卻很專業,不像是柳姨娘能輕易收買的人。
    “大寶,去把裏正請來。”沈青蘿當機立斷,“就說家裏進了賊,讓他帶兩個人來。”
    大寶用力點頭,抓起燈籠就往外跑,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裏。
    二寶蹲在黑衣人身邊,用樹枝戳了戳他的臉,忽然道:“娘,他腰間有個牌子。”
    沈青蘿撿起來一看,是塊桃木牌,上麵刻著個歪歪扭扭的“柳”字。
    果然與柳姨娘有關。
    她的眼神冷了下來。這柳姨娘,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竟敢派人來家裏偷東西,看來不給她點教訓是不行了。
    裏正帶著兩個壯丁趕來時,天已經蒙蒙亮了。看到被捆在柱子上的黑衣人,裏正也吃了一驚:“這不是鎮上的慣偷張三嗎?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他是來偷東西的。”沈青蘿將那塊桃木牌遞過去,“裏正看看這個。”
    裏正一看“柳”字,臉色頓時變了,哪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幹咳了兩聲:“青蘿啊,這事……我看還是報官吧,讓官差來審。”
    “也好。”沈青蘿點頭,“正好讓官差問問,是誰指使他來的。”
    張三被冷水潑醒時,還嘴硬不肯承認,直到看到那塊桃木牌,才臉色煞白,哆哆嗦嗦地交代了是柳姨娘給了他五十兩銀子,讓他來偷沈青蘿脖子上的玉佩。
    “她說……那玉佩是個寶貝,能讓人憑空變出東西來……”張三的聲音越來越小,不敢看沈青蘿的眼睛。
    裏正聽得直皺眉,趕緊讓人把張三押去縣衙,又安撫了沈青蘿幾句,才帶著人匆匆離開——柳姨娘畢竟是老夫人那邊的人,這事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
    沈青蘿看著張三被押走的背影,心裏卻沒有輕鬆多少。
    柳姨娘既然敢動手,就絕不會隻派一個張三。這次不成,下次定會用更陰狠的手段。
    她低頭看了看脖子上的玉佩,又看了看身邊的三個孩子,眼神漸漸堅定。
    不管這玉佩藏著什麼秘密,不管柳姨娘背後還有什麼人,她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的孩子。
    為了他們,她可以變得比誰都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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