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象覺得丟了麵子，要找回場子呢。
    程騅隻覺頸後印記愈發滾燙，隱隱有要灼燒的味道，像是某人生氣了。
    然而，萬象畢竟隻知道一招半式，即便有怒氣加持還是不敵程騅，剛開始還很氣勢十足，結果過不到三五招就被製服。
    萬象還意猶未盡，程騅發現祂看一遍就能學會自己出過的招式，是個過目不忘的絕頂格鬥天才。
    “好了，格鬥技巧之後我都會教，咱倆再掰扯下去，今天這節體育課就真成表演課了。”
    發覺萬象並不是無厘頭進攻，而旨在試探出更多祂沒見過的招式後，程騅及時喊了暫停。
    程騅放開了萬象的手臂，他在完成過肩摔之後瞬間做了個十字固，沒有用力。
    “想加練可以課下找我，我們還是抓緊上課時間吧，萬象同學。”
    萬象戀戀不舍，程騅毫不留情地將其攆回了學生陣營。
    本來萬象在同學們眼中就是萬眾矚目的存在，經過幾個敗陣於77老師手下的回合，程騅的教師地位在班裏猛然拔高了一大截。
    跟前圍攏了一大波崇拜的星星眼。
    吸引力拉滿了，程騅趁機追問，“想不想學？”
    答案是毋庸置疑地，學生們的積極性簡直空前爆棚，誰又能抵擋成為強大存在的**呢？
    程騅莞爾一笑，“想學就要聽我的。現在開始玩第一個遊戲。”
    “一、二、三，木頭人！”
    一聲令下，學生們排列整齊一動不動，程騅走在祂們中間繞圈，檢查有沒有偷懶。
    “堅持到最後的人就是今天的木頭王，王可以來老師這兒獲得一個獎勵！”
    方樹立威信下，程騅的口頭承諾比什麼都管用，大家紛紛鉚足了勁兒，勢要爭奪第一名。
    事實上遊戲並沒有持續很久，說到底是一群伸手不沾陽春水的嬌嫩學生，過不到三五分鍾就開始有人偷摸著左顧右盼，被判出局。
    十五到二十分鍾開始大量放棄，僅有四名同學在咬牙堅持，還都是老熟人。
    分別是Type-C、玩具熊、啾啾……還有萬象。
    萬象立在同學間猶如泰山之嶽，即便在站軍姿也絲毫不顯勉強呆板，相反給人一股勁鬆的感覺。
    Type-C也很輕鬆，一根六十厘米長的數據線立在那兒，瞧著纖細似乎來陣風就能吹倒，實則不然。
    玩具熊重傷初愈，於三十二分鍾遺憾退場。
    令人意外地是啾啾，作為老冤家的夜星藍早在十分鍾就齜牙咧嘴地表示放棄比賽，而往常最容易喊苦喊累的小鳥硬是咬牙撐到了決賽圈。
    夜星藍都感到不可思議，頻頻瞥眼看祂。
    然而小鳥終究還是第一個到達了極限，四十五分鍾時累到在地；Type-C掐著下課點認了輸，程騅嚴重懷疑祂是為了防止夜星藍不等祂，阻礙了祂貼貼才認的輸。
    最終勝者是萬象。
    程騅握住萬象手腕高高舉起，“今天的木頭王是萬象同學，讓我們恭喜祂！”
    “獎勵是送你一樣東西，說吧，想要什麼？”教學效果不錯，程騅心情很好。
    萬象心情也很不錯，黝黑的瞳孔灼灼發亮，祂目光切切緊盯程騅，當著所有同學的麵說出了祂想要的東西。
    “我想要你。”萬象對著程騅說。
    並非惡作劇的調戲，萬象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想要擁有程騅，這種感覺無法自抑，就像水遇見了懸崖就會向下墜落的固有法則一樣。
    程騅帶來的知識填補了萬象空缺已久的味蕾，祂似乎找到自己一直在尋求的東西。
    那是稱之為“知識”的東西。
    但別人可聽不見萬象的內心，其餘所有人聽到的，隻有“我想要你”四個字。
    程騅嘴角抽搐，嘴巴張了好半天才幹巴巴地蹦出一句，“萬象同學想要老師為你做什麼？”
    “教我。”萬象簡短堅定地回答。
    短短兩個字，雖然萬象說不出要教祂什麼，但也讓程騅從萬分尷尬的氛圍中成功將自己救了出來。
    77老師嘴角發酸，心想晚上睡覺的時候真要好好教教大蛇同學如何用語言正確表達自我想法。
    圍觀同學中有人鬆了口氣，有人沒了興趣，三三兩兩散開。
    程騅長手一攬大蛇脖頸，用勁兒往下壓，嘴裏的字是一個個從牙縫裏蹦出來的。
    “萬象同學如此愛學習，等晚上老師親自手把手帶你加練！”
    加練課之前，吃過晚飯，程騅獨自前往校長辦公室，裏邊已經有人在等候了。
    楊昭與程騅同期被招聘為學校助教，職責是協助李當當完成日常工作。
    楊昭手裏也有本手記，和程騅手裏的一樣。
    她看見程騅，率先打招呼。
    “晚上好，77，萬象沒跟你一道來嗎？”
    當老師前，程騅已經告知了對方自己的真名，但這女人似乎喊上了癮，沒打算改口的樣子。
    “祂幹嘛要跟來？”程騅把手記連同自己一起扔進沙發裏，接下來的日子，這本手記將成為兩人的學習課本，每晚上課時必須帶著。
    “你們倆形影不離嘛。”楊昭打趣他。
    “並沒有。”程騅矢口否認。
    他和大蛇是經常挨在一塊兒，世間萬物都在證明同類相聚，作為外形、體型相近的兩個雄性生物，喜歡一塊兒走是很正常的事。
    但程騅並不喜歡在別人口中聽見他跟誰綁定在一塊兒，“我來上課，祂來幹什麼？”
    還沒到上課時間，程騅專程提前到教室是另有所求。
    他幾次想要開口卻又欲言又止，以手撐頭，半歪著身子假裝看膝蓋上的書本，良久後狀似不經意地清了清嗓音。
    “謝謝你送我的皮套。”
    楊昭從預習課本中抬起頭，隻見程騅右手握拳掩嘴，說話不肯看她。
    誤以為對方認真看書呢，楊昭莞爾一笑，“不客氣，也不單是我的功勞，皮套是校長做的。沒想到校長這麼厲害，光聽我描述就能還原得這麼像。”
    三兩句話之間，楊昭將真正的皮套製作者出賣給了程騅。
    頗感自己受到迫害的程騅在聽到製作人是校長時，腦內瞬間火山噴發。
    原以為是女孩子害羞才導致的悲劇，沒想到是老頭肆意趁機報複！
    一旁楊昭好奇很久了，趁人不注意從沙發另一端挪過來，邊說話邊忍不住伸手。
    “77，這皮套穿著感覺怎麼樣？看起來你的皮膚好細膩光滑啊……”
    嚴肅著裝的李老師推門而入時，就看見如下畫麵：
    楊昭緊湊在程騅身旁，女人揉搓著青年的臉頰，邊摸邊羨慕：“好絲滑。”
    前半生奉獻給科研，後半生交給教育事業，從未考慮過伴侶一事的老教授好似當頭一道晴天霹靂，顫抖著嘴唇話都說不好了。
    “你、你你你們在幹什麼！”
    楊昭被這一嗓子“嗖”地站起身，沒什麼也給嚇出有什麼地慌裏慌張喊：“校校校校校長……”
    唯有程騅神色不變，大大方方地，“老師晚上好。”
    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確實也什麼也沒發生，就女生好奇檢查皮套皮膚質量而已。
    程騅起身迎接老師，忽然看見李當當身後跟著的人——萬象。
    “你怎麼在這兒？”程騅震驚。
    萬象老老實實回答：“老師讓我來上課。”
    “你來幹什麼？你又不是人……”
    “來幹什麼！來上課！”
    程騅話還沒說完，校長大聲替萬象回答了他的問題。
    李當當的怒火顯然隻衝程騅一個人來的，在祂眼中，剛發生了一起嚴重褻瀆神聖課堂的違紀事件，造成事件的罪魁禍首程騅借由皮囊**無知少女，簡直不可饒恕。
    “課堂是讀書的地方，請某些同學端正態度，不要在課堂內做些不正當行為！”李當當義正言辭。
    程騅本來也對老頭憋了一肚子火氣，聞言舉手示意說話。
    下一秒李當當恨自己幹嘛要點那個頭！
    程騅得到許可，開始大放厥詞，“老師，誰幹什麼不正當行為了？”
    李當當雙目圓瞠，簡直在說你當我瞎嗎，進門時我都看見了好嗎！
    “如果老師說的是我和楊昭的話，楊同學不過是羨慕我皮膚好，想試一試手感罷了，我想這並不屬於不正當行為。”程騅率先陳述事實。
    李當當隻當他在狡辯，大聲斥責：“人類行為學中，男性吸引女性的首要目的就是進行肢體接觸，你敢說你沒有對楊同學有不好的想法？”
    本就容易害羞的楊昭頓時臉紅成了個大番茄，拚命想解釋又不知道給怎麼解釋。
    程騅氣得“哈”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就照您所說我心懷不軌吧，不過老師，按照人類年齡，我與楊昭同學都已經是成年人，成年人對成年人產生情竇再正常不過，年輕人一衝動做什麼也都無可厚非。別說我們什麼都沒有，就算真有什麼……”
    “夠了！”楊昭忍不住了，不在沉默中爆發就會被沉默壓死，她終於忍無可忍站了起來。
    “我、們、什、麼、都、沒、有！”
    校長辦公室無端刮起一陣寒流，溫度隨著楊昭一字一字下降，凍得李當當和程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對不起，楊昭。”程騅絲滑道歉，他混脾氣上頭說話沒注意分寸。
    “楊、楊昭同學……”李當當也意識到自己做得不對。
    “沒事，老師快上課吧。”楊昭隻覺得腦袋疼。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一直站在門口沒動靜的萬象突然也來湊熱鬧。
    萬象滿臉的求知欲，“成年人與成年人會做什麼？”

    作者閑話：

    萬象：嗯？會做什麼？
    李當當、程騅、楊昭：我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
    作者：各位喜歡的寶子請多多收藏推薦，愛你們，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