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配圖，一隻流浪貓貓窩在一隻被遺棄的大熊旁邊，顯得有些溫馨可愛卻又淒涼。
    很快朋友阿桃就給她評論了：“生而為貓，貓很抱歉！”配圖小貓鞠躬。
    她的現任老板兼小時候的玩伴顧炎州也看到了：方語凝你又發什麼瘋了？
    岑墨此時在家摸著正在他衣角蹭來蹭去的金黃色毛茸茸的大橘貓，貓咪的身子肥碩圓潤：生而為貓，咪很幸福！配圖橘貓撓衣角。
    方語凝不由得會心一笑，他們還真是！
    不管了，她決定寫寫虐文來報社。
    靈感說來就來，她打開自己的博客，已經有了一些粉絲。
    她在鍵盤上敲敲打打，敘述著一個從未麵世的故事。
    “民國時期，今日正是李昭溪回老家的日子。
    他的父親在城裏做了一些小生意，李昭溪則是剛剛上了大學，這不放假了。父親叫他回去看看自己老爺子，老爺子喜歡清淨，不喜繁華，在山裏包了好幾畝茶園，還請了村裏人幫忙，每年都能賣出不少呢！
    他的茶葉品質好，多少爭著搶著要，最受人歡迎。他卻給村裏人免費喝，不收一分錢。
    天空中一片灰蒙蒙的，初春的天氣顯得有些寒冷。李昭溪走著山間小路，心中懷念，想起還是小時候跟著父親一起來過爺爺家。
    不遠處，一個頭發微白的中年人眼尖一下子發現了他：“昭溪！”
    白發中年人急忙向他跑來，這是李昭溪的二叔，也是很久沒見了。
    二叔看到李昭溪手上還提著一個箱子，連忙接過來：“看你走了這麼遠的路，累了吧？”
    李昭溪臉色平靜，二叔比他低一個頭，別看他人到中年，可是身體特別的矯健。
    “李叔，我自己能行的。”李昭溪拉住箱子，不想讓李叔勞累。
    “你這孩子，還跟我客氣什麼？”李叔看看李昭溪，這孩子都長這麼高了。看他出落的這麼風度翩翩的，又有禮貌。
    “讀書人就是不一樣啊！你看你小時候那麼瘦瘦小小的一個，又特別的文弱，現在也長這麼大了……”李叔的語氣特別的感慨，好像那逝去的時光都已經化作塵埃了。
    李昭溪看著周圍鬱鬱蔥蔥的樹木，層巒疊嶂的大山，多少人想走出去，可爺爺就是愛留在大山裏，說這是他的家，說什麼也不肯留在城裏和父親一起住。
    兩人到爺爺家裏，二叔幫他放好了行李。倒了一碗茶：“你看你走了這麼遠的路，渴了吧？”
    李昭溪也不客氣，一下子喝光了。“爺爺不在家，去哪了？”
    二叔摸了摸頭：“哎呀，你爺爺閑不住咯！在茶園采茶呢！”
    “茶園？”他沉思片刻：“我去看看。”
    “唉！你還記得路嗎？”二叔有些擔心。
    “知道。”李昭溪點點頭。二叔也不攔著，這地方不大，再說這小子從小記憶就好得很，不怕他迷路。
    不遠處，一位年老的男人頭頂白色，衣著樸素，正在茶田裏勞作。
    李昭溪一下子就認出這個慈祥的老人，正是他的爺爺李政。
    老人專注著眼前的茶葉，並不知道他的孫子來看他了。
    茶田裏還有一些婦人也在勞作，想必都是留在村裏的女人，在這掙點錢補貼家裏。
    他很快走到爺爺身邊：“好久不見了，爺爺。”
    老爺子嚇了一跳，他揉了揉眼睛：“謔！原來是你這小子，不聲不響的，還挺嚇人！”
    李昭溪搖了搖頭：“是您太投入了，才沒發現我。”
    此時他才發現爺爺身邊的站著的是一位少女，年級看起來不大。生的靈秀可愛，穿著靛藍色上衣，看著很是幹淨整潔。
    爺爺看他注視著旁邊的女孩，連忙介紹道：“這是村裏岑奶奶家的孫女心寧，這不現在在這給我幫忙呢哈哈！”
    他看看兩人：“你們這年紀都差不多大的，肯定比我這老頭子有共同語言。小寧啊，你可以帶他到村子裏轉轉。反正我這也沒什麼事了。”
    岑心寧知道這是好意。她看了看旁邊的青年點了點頭：“好的，李爺爺。”
    “小心點，這裏的路不太好走。”岑心寧小聲說道。
    在寂靜的山林裏，呼吸聲都清晰可見。
    ”嗯，其實我很久沒走這樣的山路了。城裏雖然熱鬧，可總感覺少了些什麼。”他的聲音冷冷清清，卻帶著一絲未知的迷茫。
    “你一直在這裏生活嗎？從未出過遠門？”李昭溪有些好奇。
    岑心寧點了點頭，看著前方的前路：“這裏就是我出生的地方，還能到哪兒去呢？”
    李昭溪沉默了，兩人一路無言。
    村子並不大，十幾戶人家散落在山坡上。岑心寧帶著他走過石板路，時不時有些老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李昭溪點點頭，注意到不遠處一間低矮的土房前，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正在碼柴火。
    ”那是你家？”他的直覺很準。
    ”是，那是我奶奶。來我家坐坐？”岑心寧詢問他的意見。
    李昭溪點點頭：“好啊。”
    老人抬頭看見他們，疑惑道：”小寧回來啦？這是？”
    ”李爺爺的孫子，從城裏回來的。”岑心寧快步走過去，接過老人手中的柴火碼上。
    李昭溪微笑：”岑奶奶好。”
    老人打量著他，目光慈祥：”老李家的小孫子都長這麼大了。進來坐吧，正好趕上晚飯。”
    土房內陳設簡樸卻整潔。一張木桌上擺上了三副碗筷，旁邊櫃子裏放了一些舊書。
    岑心寧在灶台邊熟練地生火，李昭溪在旁邊看著她忙來忙去：“要不要我幫忙？”
    ”那你幫我在灶台塞柴火吧。”岑心寧起身讓他坐在灶台邊，她則是洗鍋做飯。
    晚飯是簡單的青菜蘿卜和臘肉，岑奶奶吃得特別香，還不時詢問李昭溪城裏的新鮮事。
    屋外天色漸暗，油燈的光暈閃爍著，屋內卻有種說不出的和諧。
    吃完飯後，李昭溪想要收拾碗筷，岑心寧連忙阻止，”你是客人，怎麼能讓你動手？”
    ”我再家也是自己洗碗。”他堅持道，兩人的手同時伸向同一個碗。
    ”啪！”
    瓷碗在地上摔得粉碎，岑心寧連忙蹲下身去撿，李昭溪看著她瘦弱修長的身影，一截白皙的脖頸露了出來，幾縷不聽話的墨發纏繞在頸邊。
    他心中一動，連忙道：“我來吧。”他蹲下身，挪開岑心寧的手，把那些小碎片很快的收拾在了剩下半邊破碗裏。
    “扔哪？”李昭溪看著她。
    “要把它埋土裏，別割到人了。”岑心寧帶著他到了門外，兩人挖了個小坑埋了進去。
    ”天黑了，小寧你送小李回去吧。”收拾完畢，岑奶奶說道，”他家還要往上走一段，怕他認不清路。”
    岑心寧點點頭，李昭溪表示不用：”我自己可以。”
    ”我送你吧，沒多遠的”。今天窗外有月光。
    兩人走在山間小路上，李昭溪問道：”你經常看書嗎？我看到你家裏有一些書。”
    岑心寧點了點頭：”嗯，鎮上學校教過我識字，能找到的舊書我都看過了。”
    ”我家有些書，你想看我給你送些來。”
    她有些驚訝：”真的嗎？”
    ”當然。”李昭溪笑了。
    李家門前種著幾株山茶花。兩人停下了腳步，“謝謝你送我回來。”
    “不客氣，早點休息吧！你看你肯定也累了。”岑心寧搖了搖頭，轉身回家。
    接下來的日子，李昭溪經常去找岑心寧聊天，他給她帶來了許多沒看過的書籍。
    ”大學好玩嗎？”岑心寧合上書本，有點好奇。
    李昭溪點點頭，看著她有些向往的樣子：”還不錯，你想繼續讀書嗎？”
    岑心寧搖了搖頭，有些不自在：”奶奶年紀大了，我得照顧她，再說家裏也沒那麼多錢。”
    ”好了，該回去準備晚飯了。”
    這天，李昭溪拿著新到的雜誌去找岑心寧。村口的槐樹下，岑心寧和一個健壯的年輕男子站得很近，那人正笑著往她手裏塞什麼東西。
    ”昭溪？”她餘光看見了他，李昭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心裏卻有些翻江倒海的，兩人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