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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岸晚中學,“緣結”組合的名號,同學們都熟。我是陸昭寧,性子直接,遇事向來靠譜。身邊這位,藺小棠,是我最默契的搭檔。學校裏那些帶著“陳年心酸味兒”的老物件——就是藏著百八十年遺憾、積了灰沒人理的“過期情緒垃圾”,全靠我們倆來理順。
咋理順這些物件?靠的是天生的本事。我打小就有雙“紅線眼”,能看見物件上纏著細密的“因果線”——血紅色,細細密密,一頭拴著老早以前的人、事兒,還有那些擱了多少年都沒淡去的感情。我隨身帶著支“紅線筆”,順著這線能回看過去,運氣好時,還能給過去的“影子”(咱叫“殘念”)留幾句話、傳個信兒。
小棠的本事更特別,手一碰到這些舊東西,就像通了電,能直接跟當年的原主“共感”。原主當時的哭、笑、疼、悔,她一下全接得住,連當時的場景都能瞧見,咱叫這“顯殘影”。但這本事有代價,她總會一陣陣疼,這就是“血墨反噬”,每次瞧見都讓我心裏發緊。
所以咱倆搭夥出活兒,總得“血墨相契”——說白了,就是我得挨著她,通常是輕輕扶著她後頸,或是穩穩攥著她手腕脈門,用我的紅線筆幫她穩住“信號”。這樣她的“血墨共感”才能順順當當啟動,把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翻出來見光。
咱辦成的事兒可不少:幫幾十年前那沒敢表白的學姐,把快爛掉的情書“遞”到了現在成了老師的收件人手裏——那老師拆信時,眼淚直掉;全校都快忘了的班寵金魚“小鈴鐺”,咱倆愣是從記憶裏給撈了回來,你猜咋著?這魚的家譜能追到民國,還藏著百年前的老故事呢;學校那座總瞎響的破鍾樓,也是咱修的,拆開鍾擺一看,裏頭裹著十九個沉甸甸的“怨念死結”,一個結就是上輩子一樁沒解開的憾事。
可幹著幹著,奇事兒就來了。不管是摸老照片還是碰舊懷表,裏頭總冒出倆百年前的姑娘——陸滿岸和林晚秋。
哎,最讓人心頭一動的是,那陸滿岸手腕上,跟我一模一樣的位置,有個同款的紅線胎記!小棠戴的發卡,花樣跟我平時瞎編的紅繩結,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更巧的是,照片裏、殘影裏,那陸滿岸看林晚秋的眼神……我天,跟我瞅小棠認真做事時的模樣,一模一樣!連嘴角那點沒藏住的笑意,都分毫不差。
還有那些刻在舊物上的字,時不時冒出來:“等你學會用紅線穿針”“琵琶弦上的血契”……
現在總算弄明白了:我陸昭寧,就是1925年那個玩紅線驅邪、結果弄砸了的陸滿岸轉世!小棠,就是當年被我誤傷、用琵琶弦劃破手、稀裏糊塗結了“血契”的林晚秋(後來好像改叫藺晚秋了)。
百年前那場烏龍,沒送出去的信、沒說出口的道歉、憋在心裏的遺憾……全纏在這些老物件上,成了“時光死繭”,就等著我和小棠這輩子來拆,一個一個地拆。
每次咱倆“血墨相契”,我扶著她後頸(真的是幫她穩信號!),看她咬著牙感應那些舊事,就像用靈魂當刻刀,一下下把纏在咱倆魂兒上、繞了一百年的死結,慢慢劃開。
可每次看小棠那樣——小臉疼得發白,睫毛都在顫,還輕聲說“沒事,繼續”——我這心就跟被什麼東西輕輕揪著,又急又想護著她。
前世那些舊債、那些倒黴的契約、那討厭的反噬……不管是啥老天爺的安排,這輩子,藺小棠,我陸昭寧定要護好她。
這根紅線,打百年前那場意外起,就把咱倆拴緊了。我在時光這頭攥著線等了這麼久,可不是為了看她受罪的。
前世的債,我認,我還。但這個人,藺小棠,我得護到最後。就這麼定了!
(對了,小棠前世就是藺晚秋!)這輪回的債,咱倆綁一塊兒還!別的不說,好好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