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8章誰在門後,點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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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山巔,風卷雲湧。
徐玄崖的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狠狠砸進地麵,塵土炸開。
他身上那件代表五聖守護的金色法袍寸寸碎裂,化成粉末,而半空中懸浮的五聖印也發出一聲脆響,裂開無數細紋,光芒迅速暗淡。
山門上下,一片死寂,緊接著被驚恐的喊叫撕破。
守護大陣的核心已經碎了,青雲山百年的根基,一下子變得搖搖欲墜。
可林淵沒有去追重傷倒地的徐玄崖。
他站在原地,眉頭緊皺,一隻手死死按住胸口。
就在剛才,清漪的魂鑰——那道模糊的魂影——雖然隻閃了一下,卻在他心口留下一陣劇烈的灼痛。
那種感覺,就像她冰冷的手指穿過他的胸膛,碰到了他早已遺忘的封印。
“怎麼回事……”他低聲喃喃,那疼痛裏帶著一種悲傷的呼喚,讓他心神大亂。
這時,沈璃已經動手。
她用手指劃破手掌,鮮血滴在掌心那把細小的歸元晶砂上。
晶砂沾血後立刻活了,化作一條閃著光的沙流,在她麵前畫出複雜的符文。
她要找的,是剛才血詔重組時那一瞬間的天機波動。
沙流翻滾,光影變幻,一條虛幻的金鏈突然出現。
正是傳說中連接至陽命格的“歸墟命格鏈”!
“找到了!”沈璃眼神一緊,神識順著金鏈飛速探去。
可當她的神識碰到鏈子另一端時,整個人猛地一震,倒退一步,臉色慘白。
“不對……另一頭不是厲絕天!”她聲音發抖,眼裏全是震驚,“那上麵……是另一個”九陽靈體”的命格標記!”
她猛地抬頭,看向同樣震驚的林淵,一個可怕的念頭瞬間連起所有線索:“清漪不是唯一的鑰匙……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和她一樣!”
話音未落,一股壓得人喘不過氣的威壓從天而降。
斷崖邊上,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仿佛他本就是黑暗的一部分。
他站在狂風中,衣袍翻飛,臉被一團濃黑的霧氣遮住,看不清模樣。
唯一能看清的,是他手裏握著的一塊布滿裂痕、失去光芒的五聖印殘片。
“徐玄崖終究不夠狠,擔不起這罵名。所以,我來。”
沙啞的聲音像粗糙的石頭摩擦,每個字都透著疲憊和決意。
他慢慢抬起手,指尖輕輕擦過殘印。
殘印輕輕一震,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穿透空間。
“啊——!”
不遠處,勉強撐著身體的柳紅藥突然慘叫一聲,跪倒在地。
她那隻空了的左眼眶裏,緩緩滲出黑色的血絲,詭異得讓人頭皮發麻。
她的命格,竟和“九陽靈體”產生了微弱的共鳴!
黑影人似乎早有預料,冷笑一聲:“當年五聖聯手封印守門人,立下血誓,代代轉世,以命守印。可惜百年過去,有人怕死,有人退縮,隻有我,一直沒變。你們毀了徐玄崖的道心,就是在拆這道封印。”
“站住!”蕭寒強提最後一絲寒氣,凝出一道冰牆擋在柳紅藥麵前。
寒冥劍出鞘三寸,寒光直指黑影,“所以你們費盡手段,甚至害死清漪,不是為了權勢,是為了”守”?”
“沒錯。”黑影人點頭,語氣平靜,“她不死,九陽聚齊,歸墟之門必開。厲絕天回來,三界大亂。我寧可被天下人恨,也不能讓蒼生遭劫。”
“好一個不愧蒼生!”林淵終於開口,聲音冷得像冰。
他往前一步,斷魂劍直指對方,心口的灼痛越來越強,“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歸墟門裏會傳出清漪的聲音?為什麼她的殘魂在門後哀嚎?你們守的,到底是天下,還是你們自己的命?”
黑影人沉默。
林淵的話像一把刀,插進了他信念的縫隙。
片刻後,他抬起手,將那塊殘破的五聖印托在掌心。
印中閃過一絲微光,投出一段模糊卻震撼的畫麵:
千年前。
五位強者合力將一個渾身魔焰的身影壓向一道巨大的裂口——歸墟之門。
可最後關頭,那個叫厲絕天的魔神卻停了手。
他沒有反抗,隻是平靜地看著五聖,留下一句話,仿佛穿越千年:
“你們守的門,終將由你們的血親,親手打開。”
說完,他主動走入歸墟,身體化作無數符文,融入巨門,成了封印本身。
“我們一直以為那是詛咒。”黑影人低聲說,像是解釋,又像是自語,“直到百年後才明白——那是預言。所謂的九陽靈體,根本不是天賜的機緣,而是他留在世上的血脈。而你,林淵……”
他透過黑霧,死死盯著林淵:
“你,就是他為自己準備的容器。鑰匙與容器合,門開;鑰匙與容器裂,魂滅。這不是陰謀,林淵,這是你的命。”
林淵手裏的斷魂劍嗡嗡震動,心口的魂鑰燙得幾乎要燒穿皮肉。
他忽然笑了,笑得滿是嘲諷和狂妄。
“命?”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那今天,我偏要反一次!”
說完,他猛地轉身,對沈璃低吼:“用歸元晶砂,逆著命格鏈查——我要馬上找到另一個”九陽靈體”!”
“好!”沈璃毫不猶豫,再次割破手指,鮮血染紅晶砂。
沙流沸騰,符文狂轉,逆著金鏈,衝向命運的盡頭!
時間仿佛靜止。
斷崖上,黑影人站著不動,像在等一個注定的結果。
突然,那片血色晶砂猛地一顫,所有光華收攏,最終在空中凝成一行刺目的血字:
她在……靈虛門地牢。
一瞬間,林淵、沈璃、蕭寒三人如墜冰窟,寒意從腳底衝上頭頂。
靈虛門!
那個自稱名門正派、掌教被奉為正道榜樣的靈虛門,竟然一直把真正的九陽靈體關在地牢裏!
這背後,藏著多大的騙局?
就在這時,遠處天邊,那若隱若現的歸墟巨門虛影再次震動。
一道和林淵一模一樣的聲音,帶著輕笑,悠悠傳來,清楚地響在每個人耳邊:
“來吧,我的容器。你的另一把”鑰匙”,我已經替你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