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總是過得很快，這三天裏，兩人幾乎都是膩歪在一起。
    “林疏望，我們去打籃球好不好？”
    周曜辰頭枕在林疏望的**上，無聊地調換著電視節目。
    聞言，林疏望停下翻書的手指，低頭看他，腦子裏回想了一下這三天的行程。
    除了第一天兩人外出逛了科技館、看了電影，之後就一直窩在家裏，連買食材都是外賣。
    他用手揉了揉周曜辰的頭發，將書本放到一邊，“可以。”
    聽到這話，周曜辰蹭一下就起身坐了起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林疏望。
    雖然他很享受兩個人獨處時的安靜，可還是更想出去玩兒。
    “那穿上外套，走吧。”說著，他停頓了一下，遲疑地問了一聲，“家裏有籃球嗎？”
    林疏望點了點頭，起身去了儲物間，再出來時，手上已經多了一個橘色球體。
    他的手指輕輕擦過籃球有些粗糙的表麵，指尖多了一層灰塵。
    周曜辰迫不及待地衝到玄關穿鞋，穿好後還歪著身子探頭看向林疏望，那滿眼的興奮，像一隻等不及要出去放風的金毛。
    “走啦！”他的聲音很是雀躍。
    林疏望嗯了一聲，跟上他的節奏。
    大冬天在室外打籃球無疑是酷刑，所以兩人選擇了室內籃球館。
    籃球館內暖氣開得很足，很快就驅散了身上的寒意。
    周曜辰快速脫掉身上的外套，拿過林疏望手上的籃球就下了場。
    他站在原地拍著球，試圖喚起自己熟悉的手感。
    此時，林疏望也走了過來。
    “林疏望，敢不敢來比一場？”周曜辰將球夾在腰側，語氣略帶挑釁地看著林疏望。
    林疏望沒說話，鏡片後的眼神突然一變，隻見他伸手將籃球拍落，籃球從高處落下又快速彈起。
    周曜辰看懂了他無聲的回應，咧著嘴笑了笑，隨後迅速接過籃球，快速拍打幾下，繞過林疏望，直接投籃。
    然而籃球還沒接觸到籃筐，就被人從半空中截獲。
    籃球瞬間改變軌跡，重重地砸到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周曜辰愣了一瞬，眼神卻更加明亮，可見鬥誌昂揚。
    “可以啊！”
    隨著這一聲低喝，他轉身卡位，再次掌握主動權。
    這一次，他不再保留，拿出了自己平時該有的態度。
    兩人就這麼在空曠的半場裏你來我往。
    周曜辰身姿靈活，進攻時總是很迅猛，林疏望則穩重多了，防守相當紮實。
    雖然動作可能沒有周曜辰那般華麗，預判卻極其精準，總能及時出現在周曜辰進攻的路線上，用身體和手臂拉起一道堅固的屏障。
    汗水很快就出現在了周曜辰的額頭上，碎發劉海微微浸濕，口中呼出的白氣很快消散在空中。
    又一次試圖突破防線卻被攔截時，他手扶膝蓋半彎著腰，喘著氣問道：“林疏望，可以啊，這防守跟誰學的啊？”
    林疏望的呼吸也有些急促，麵頰泛著紅暈，他微微抬手調整了下眼鏡，眸光閃動，“觀察、預判，計算你的運動習慣和身體重心。”
    “合著你又拿我當課題研究呢？！”周曜辰直起身雙手叉腰，語氣佯怒臉上滿是笑意。
    他喜歡這樣的林疏望，喜歡看到他冷靜外表下那溢出的一絲火熱。
    “休息一下。”林疏望走到場邊，拿起一瓶水，擰開瓶蓋，遞給周曜辰。
    周曜辰順勢接過，兩人並排坐在看台上。
    安靜了一會兒，周曜辰用胳膊碰了碰林疏望，“林疏望，你的籃球技術不錯，為什麼不和別人一起玩呢？”
    林疏望蓋上瓶蓋，眼睛落到前方空蕩的籃球場上，思考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比起有規律的重複運動，我更喜歡做實驗，探索未知。”
    聽到這話，周曜辰側過頭看他，“那現在呢？陪我打，算有意思嗎？”
    林疏望轉頭，將眼前人納入眼底，觀察著他的情緒。
    籃球館的燈很亮，周曜辰有些看不清林疏望鏡片後的那雙眼睛，卻能很明顯感受到對方的注視。
    “算。”林疏望的回答簡短且有力。
    一個字讓周曜辰唇角的弧度又加深了，仿佛剛剛才攝入的水分頃刻間被蒸發，讓他重新拿起水瓶，猛灌了一大口。
    “還打嗎？”林疏望出聲問道。
    “打，”周曜辰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剛才是我讓你的，接下來讓你看看小爺的真實實力。”
    語氣有些輕狂，卻格外真實。
    兩人後半場的對抗更加激烈，偶爾還會發生一些“犯規”動作。
    在一次搶斷時，周曜辰沒站穩直接摔撲進林疏望的懷裏，好在林疏望反應迅速，才避免兩人雙雙倒地。
    隻是最終也沒分出兩人的勝負。
    離開球館時，外麵華燈初上，冷風一吹，周曜辰冷不丁打了個噴嚏，林疏望的鼻頭也微微泛紅。
    “回家？”林疏望的語氣極其自然，仿佛這是唯一答案。
    “嗯，回家。”周曜辰幹脆應聲，身體極其自然地靠近林疏望。
    兩人肩膀挨著肩膀，走在這冬夜有些清冷的路上。
    運動殘留的熱量，和身邊人傳來的體溫，足以抵禦這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