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濤，你是一個懦夫！我要殺了你！”沐雲西忿忿的看著李海濤蜷縮在角落。
    李海濤呆在一個樹旁，周圍是血腥的氣味。那是因為葉觀星他們小隊受了傷。
    “別以為你們人多就可以欺負我！”李海濤指著他們，神色中帶著害怕，他害怕自己會被拋棄。
    這些人怎麼可以責怪自己，在那種情況下誰都會做出那種的選擇吧！難道他們就很高尚嗎！
    “好了，雲西！”葉觀星拉住沐雲西的衣服，止住他想要上前的衝動。
    “現在不是大家起內訌的時候！不過，李研究員，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我希望你不要再做出這樣的事。我理解你想要保護自己，但是不能以付出別人的生命為代價，尤其是我們同伴的性命。”葉觀星雖然身體不舒服，可還是堅持對李海濤說了這番話。
    夜晚，氣氛很是沉默。篝火在黑暗中跳動，將樹葉影子投射在周圍土地上。森林的夜晚從不安靜，鳥叫、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還有遠處偶爾傳來的不明響動，構成了一首夜曲。
    沐雲西的手指緊握著匕首，指節發白。他的目光像刀鋒一樣釘在蜷縮在樹根旁的李海濤身上。”懦夫。”他再次低聲重複這個詞，仿佛要把這個詞刻進對方的骨髓裏。
    李海濤縮了縮脖子，把臉更深地埋進膝蓋之間。他不敢直視沐雲西的眼睛，那雙眼睛裏燃燒的怒火足以將他燒成灰燼。
    但他心裏卻湧起一股扭曲的委屈——他們憑什麼這樣對他？在生死關頭，誰不是先考慮自己？難道他們就那麼高尚？
    ”夠了，雲西。”葉觀星的聲音虛弱但堅定。他靠在一棵粗壯的樹旁”我們需要保存體力。”
    沐雲西猛地轉身，眼中怒火未消：”觀星，他差點害死我們！如果不是他擅自行動…”
    ”我知道。”葉觀星打斷他，微微皺眉，”但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他看向李海濤，聲音平靜得可怕，”李研究員，你明白自己做了什麼嗎？”
    李海濤終於抬起頭，嘴唇顫抖著：”我...我隻是太害怕了。那些人突然衝出來。”
    ”害怕不是借口。”說話的是墨燁，他盯著李海濤，目光如劍，”我們都害怕，可也沒做這樣的事。”
    方鶴山往火堆裏扔了一根樹枝，火星四濺：”他根本不在乎我們的死活，隻在乎他自己。要不是他掌握著淨水藥劑，我早就動手了！”
    ”鶴山！”葉觀星提高了聲音，倒吸一口冷氣。柳時立刻上前扶住他，責備地看了方鶴山一眼。
    篝火旁陷入一陣尷尬的沉默，隻有木柴燃燒的噼啪聲作響。
    李海濤喉嚨發緊。他們說得沒錯，但他不能承認。承認就意味著被拋棄，而在這片森林裏，被拋棄等於死亡。
    他偷偷摸了摸口袋裏的那支藍色藥劑——這是他最重要的籌碼。
    ”我可以幫葉觀星處理傷口。”他鼓起勇氣提議，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我懂得一些醫療知識...”
    沐雲西嗤笑一聲：”然後趁機給他下毒？”
    ”雲西！”葉觀星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對李海濤點點頭，”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柳時已經處理過了。”
    ”我們輪流守夜。”墨燁突然開口，打破了凝重的氣氛，”我第一班，沐雲西第二班，方鶴山第三班，遊錢第四班。柳時需要照顧觀星，李研究員...”他頓了頓，”你和我一起第一班。”
    李海濤驚訝地抬頭，對上墨燁深不可測的眼神。他不明白為什麼墨燁會選擇和他一起守夜——難道是為了監視他？還是更糟的原因？
    ”有問題嗎？”墨燁問，聲音平靜如水。
    ”沒...沒有。”李海濤咽了口唾沫。
    葉觀星虛弱地點點頭：”就這樣安排吧。大家抓緊時間休息，明天我們還要趕路。風遷還在等我們營救。”
    提到被擄走的風遷，眾人表情都黯淡下來。沐雲西終於收起匕首，但眼神中的殺意並未完全消退。他走到葉觀星另一側坐下，像一尊守護神。
    柳時輕輕解開葉觀星的繃帶，倒吸一口冷氣。傷口周圍的皮膚已經呈現出不健康的青灰色。”感染在擴散，”他低聲說，”我們需要抗生素。”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李海濤身上。他感到那些視線像實質的重量壓得他喘不過氣。
    ”我...我的包裏有一些抗生素。”他結結巴巴地說，伸手去拿背包。
    沐雲西一把搶過背包，粗暴地翻找著。”找到了。”他拿出一個小金屬盒，遞給柳時，眼神卻仍盯著李海濤，”為什麼之前不說？”
    李海濤縮了縮：”我，我忘了。”
    ”撒謊。”方鶴山冷笑。
    ”夠了。”葉觀星虛弱但堅定地說，”謝謝你的藥，李研究員。”他接過柳時遞來的藥片和水，艱難地吞下。
    李海濤感到一陣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葉觀星明明知道他藏著藥，卻還是感謝他。這讓他胸口發緊，一種從未有過的羞愧感開始啃噬他的心髒。
    遠處傳來一聲悠長的、不屬於任何已知動物的嚎叫。所有人瞬間繃緊了身體。
    ”那是什麼？”遊錢的聲音緊繃。
    沐雲西已經拔出了匕首：”可能是變異動物。”
    樹葉沙沙作響，仿佛整片森林都在呼吸。篝火的光亮似乎突然變得微不足道，黑暗從四麵八方擠壓過來。
    “李海濤，你站到我後麵來。”葉觀星對李研究員說。
    李海濤震驚地看著他：”你...你還要保護我？”
    葉觀星沒有回答，隻是將一把**塞進他顫抖的手中：”每個人都要戰鬥。這是我們的使命，也為了活著見到風遷。”
    沐雲西咬緊牙關，但最終站到了葉觀星左側，形成保護圈。柳時和方鶴山守在右側，遊錢和墨燁分別警戒前後。
    嚎叫聲再次響起，這次更近了。樹葉間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閃爍。
    李海濤握著**，突然意識到這支隊伍，這些他以為會拋棄他的人，此刻正用自己的身體為他築起一道防線。他的手不再顫抖。
    ”對不起。”他輕聲說，聲音幾乎被森林的詭異響動淹沒。
    但葉觀星聽到了。他微微點頭，目光堅定地注視著前方的黑暗：”活下去，不要放棄，然後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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