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著說：“蔣帆那家夥，當時臉都綠了！死活不服氣，非得跟小川私下”決鬥”，非得分個高下不可！”
    她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據說啊，他們倆比了”德智體美勞”五項全能！結果嘛……”她看著楊小帥期待的眼神，噗嗤一笑，“結果就是大帆，五項全輸！輸得心服口服，甘拜下風！從此就心甘情願給小川當起了”小跟班”。
    至於具體比了什麼？連我也不知道。你們要是真好奇，去套套他們的話，套出來了，一定得告訴我！”
    楊小帥樂不可支：“怪不得呢！他倆性格差那麼遠，一個像火一個像冰，還能處得跟親兄弟似的，原來根兒在這兒呢！帆哥是被川哥”打服”的啊！”
    “可不是嘛！”汪舒深表讚同，“他倆一個心思彎彎繞繞像迷宮，一個冷得像終年不化的雪山。從我認識大帆開始，”她看向楊小帥，帶著點意味深長，“他就沒斷過女朋友，換得那叫一個勤快。”
    楊小帥心裏微酸，好奇不減：“那他這麼……嗯，”博愛”，那些女孩兒還前赴後繼？”
    汪舒噗嗤一笑：“這就不得不提他倆當年的”殺傷力”了。那會兒他倆，嘖嘖，臉蛋嫩得能掐出水！一米九的大高個兒，寬肩窄腰大長腿，加上家世背景，十足的校園貴公子範兒，走哪兒都是焦點！”
    她喝了口豆奶，“小川是冷得自帶結界，生人勿近，偏偏越這樣越有人想挑戰。大帆呢？那就是個行走的荷爾蒙！嘴甜會哄，幽默風趣，能把死的說活。我記得當年的十大美女裏，少說也有六七個跟他有過一段兒。”
    她想起什麼，補充道：“不過有件事挺有意思。好像……大帆從來都不是主動出擊的那個？都是姑娘們排著隊追他，他嘛，半推半就，來者不拒似的。”
    楊小帥震驚得忘了動筷子：“啊？你是說……帆哥他，從來沒主動追過別人？”這個認知讓他心底莫名泛起一絲甜意。
    “據我所知，是的。”汪舒很肯定，“他那會兒哪需要去追？往球場邊一站，往圖書館窗邊一靠，自然有大把聯係方式塞過來。”
    汪海也笑著佐證：“我聽川哥提過，好像畢業之後也差不多。”
    楊小帥心底那點小得意更盛了，嘴角忍不住上揚。這麼看來，自己竟是蔣帆人生中第一個主動追求的人？這顆小小的蜜糖，悄然在心底化開。
    楊小帥按捺不住，壓低聲音問：“那……帆哥他以前，有跟男的……在一起過嗎？”
    汪舒認真想了想，搖頭：“據我所知，沒有。倒是有膽子大的男生追過他，結果嘛……”
    她做了個揮拳的動作，帶點幸災樂禍，“都被他那拽上天的臭脾氣給打跑了！不過話說回來，他那副欠揍又迷人的調調，吸引幾個男的也不稀奇。”
    楊小帥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困惑地嘀咕：“可我還是沒想明白……他為什麼會喜歡我呢？”這個問題似乎一直沉甸甸地壓在他心底。
    汪舒看著眼前眼神清澈、帶著懵懂的大男孩，語氣柔和而認真：“傻小子，喜歡一個人哪有什麼道理可講？感覺這東西，最不講道理了。要是什麼都掰扯清楚，世上哪來那麼多癡男怨女？”
    她頓了頓，目光帶著欣賞，“或許，就是你身上這股子幹淨純粹的勁兒，這顆實打實的真心，把他那副花花腸子給拴住了呢？”
    汪海聽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問：“姐，那川哥呢？講講川哥的事兒。”
    汪舒的思緒飄遠，帶著點哭笑不得：“小川兒啊……提起他，真是讓我很沒麵子！”她無奈搖頭，“當年他天天往家裏跑，給我送吃的，送參考書，期末還主動陪我複習……
    我那會兒真以為他對我有意思呢！”她誇張地歎了口氣，“哎，誰曾想啊！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惦記的是我那會兒還是個豆芽菜似的弟弟！”她笑著戳了戳汪海的胳膊。
    汪海的臉頰瞬間飛紅，他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些“內幕”，每次想起都讓他又甜蜜又羞赧。
    汪舒繼續道：“不過話說回來，小川兒這人，是真厲害。聰明絕頂，學習拔尖，能力超群。我們外聯社拉讚助，別人跑斷腿磨破嘴皮子一個月搞不定的，他出馬，不到一天就能搞定，金額還不小！”
    她眼中流露出佩服，“後來他不願當學生會主席，嫌浪費時間，精力都投在他和蔣帆鼓搗的遊戲項目上了。再後來，畢業就開了公司，風生水起。”
    她看向汪海，眼神帶著感慨和篤定：“另外，如果我猜得沒錯，小海，”她輕輕點了點汪海的方向，“你應該是小川這小子的初戀。”
    看著汪海驚訝的眼神，她肯定地點頭，“我聽大帆提過，白川在大學裏，心思根本不在談戀愛上，別說女生，男生他也沒正眼瞧過。他那顆心啊，估計早八百年前就落你身上了。
    能讓他這麼個冷心冷情的人，默默守著你這麼多年，你這”白月光”的威力，可比我這個姐姐強多了！”
    三人又聊了些當年的趣事八卦，笑聲混在火鍋的沸騰聲裏，直到近十一點才意猶未盡地散場。
    汪海扶著腳步虛浮、醉意明顯的白川回房躺下。家裏人都已默認了兩人的關係，自然沒給白川準備單獨的客房。
    白川這次是真醉了。本就不勝酒力，加上第一次以“兒婿”身份和汪海父母喝酒，雖是啤酒，也架不住長輩一杯接一杯的盛情。此刻躺在床上，呼吸間帶著淡淡的麥芽酒氣，意識在昏沉與漂浮間遊移。
    汪海動作輕柔地幫白川脫掉沾染了火鍋味的衣服，又擰了條溫熱的毛巾，細致地為他擦拭臉龐和脖頸。醉酒後的白川，皮膚透出一種**的薄紅，如同微醺的玫瑰，在暖黃的燈光下散發著慵懶而性感的吸引力。
    汪海自己也洗漱完畢，換上柔軟的睡衣，小心翼翼地鑽進被窩，依偎進白川溫熱的懷裏。
    聽著白川平穩而略帶沉重的呼吸，感受著他胸膛的起伏，汪海的心被一種巨大而飽脹的幸福感填滿。
    今天發生的一切——父親的深謀遠慮、母親的爽快接納、姐姐分享的往事、還有此刻擁在懷中的愛人——都讓他覺得無比踏實和美好。他滿足地蹭了蹭白川的肩窩，嘴角噙著甜甜的笑意，沉入了同樣溫暖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