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何等精明，見狀心領神會，熱情地引著局促的楊小帥進了試衣間。外套、褲子、T恤、鞋子，各種當季新款搭配按他的尺碼迅速取來，楊小帥像個提線木偶，被擺弄著試了一套又一套。
    蔣帆挑剔的目光掃過一套又一套，終於落在最後這套淺色休閑裝上：“嗯，這身兒不錯。”他微微頷首，表示滿意。
    雖然頂著一頭亂發，但人靠衣裝的效果立竿見影。剪裁合體的衣物勾勒出少年清瘦的身形，那種未經世事的幹淨懵懂氣質，混合著青春獨有的朝氣，撲麵而來。連見慣場麵的蔣帆都覺眼前一亮，仿佛拂去塵土上璞玉初現光澤。
    楊小帥全程低著頭，根本不敢去看那堆標簽上的數字。
    蔣帆掏出手機，打開付款碼遞給等候在旁的店員：“就這套。標都剪了，他直接穿走。”
    楊小帥一聽，急得又要去拉他：“別！太貴了！你要真想送，買點便宜的不行嗎？”聲音裏帶著真切的惶恐。
    蔣帆反手按住他亂動的手腕：“這麼帥的小夥，就得穿這個。買單。”語氣斬釘截鐵。
    全套煥然一新後走出SKP，已近中午，蔣帆又把蔫頭聳腦，還沒從奢侈品衝擊中緩過神的楊小帥塞進車裏，拉到一家門庭低調的懷石料理店。
    穿過幽靜的庭院，走進幽靜的榻榻米包廂。潺潺的竹筒流水聲是唯一的背景音。穿著素雅和服的服務員恭敬地遞上菜單。楊小帥翻開菜單，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推回去：“這麼貴？量還這麼點！不吃，不吃！”
    蔣帆見他死活不肯點，也不強求，索性對一旁的服務員道：“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頁，這頁上麵的，各來一份。”
    他轉頭又問局促不安的楊小帥：“喝什麼？”
    楊小帥緊張地咽了下口水，小聲道：“……水就行。”
    蔣帆：“一杯檸檬水，再加兩杯鮮榨橙汁。”
    看著對麵快要把自己縮進榻榻米裏的楊小帥，蔣帆問：“怎麼了？”
    楊小帥抬起頭，眼神複雜，聲音有些發緊：“你到底想幹什麼？”
    蔣帆答得理所當然，甚至帶著點理直氣壯的炫耀：“給你花錢啊！”
    楊小帥眉頭緊鎖，那股被輕視的感覺再次湧上來，帶著被冒犯的倔強：“我不是你以前認識的那些女孩兒，我不需要你這樣給我花錢！”
    蔣帆一聽，品出點味兒來，是怕自己把他當玩物？他玩味地笑了：“哦？那你怎麼就心安理得收了我五千多塊”勞務費”呢？”
    楊小帥臉唰的紅了，梗著脖子，支吾著辯解：“那……那是當一天司機的勞務費！我付出了勞動的！”
    蔣帆瞧著他窘迫又強撐麵子的樣子，更覺有趣。他忽然起身，直接坐到了楊小帥旁邊的榻榻米上。
    楊小帥下意識想躲：“你……”
    蔣帆湊近，氣息拂過他的耳廓，帶著蠱惑人心的低沉：“那我今天給你花了這麼多錢，你打算怎麼還我？嗯？”
    楊小帥像被踩了尾巴，猛地坐直身體：“是你非要買的！我攔不住！你要覺得虧，我現在就脫下來還你！”作勢就要解扣子。
    蔣帆低笑出聲，溫熱的氣息更近了：“還我？這又不是我的尺碼，你又不是沒見過。。。我的。”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楊小帥。
    話音剛落，包間外傳來輕微的敲門聲：“帆總，您要的東西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