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夜色被霓虹浸透，流淌著喧囂與旖旎。蔣帆倚著冰冷的跑車門，點燃一支煙，試圖驅散酒精帶來的眩暈。
    楊小帥剛結束咖啡店的晚班，看了眼手機：九點半。他飛快盤算著：現在出發，應該能趕在宿舍門禁前回去。
    接單，抵達。楊小帥跨下小電驢，動作麻利。
    “抱歉，讓您久等了。”他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幾滴汗珠甩落在水泥地上。
    他熟練地打開跑車後備箱，鋪好防汙墊，利落地將折疊電動車塞了進去。
    蔣帆醉眼朦朧地打量著眼前人，好清秀的小夥兒！
    瘦削的身形裹在一件洗得發白、領口鬆垮的舊T恤裏，伶仃的鎖骨在昏黃路燈下若隱若現。
    未幹的汗珠沿著脖頸滑落，折射出琥珀色的微光，濃密的眼睫隨著每一次眨眼輕輕顫動——像隻誤入鋼筋森林的小鹿。
    蔣帆喉結無聲地滾動了一下，心底暗啐：還挺TM勾人！
    從飯店到蔣帆的高檔公寓，約莫四十分鍾。楊小帥代駕技術極穩，車身幾乎感覺不到顛簸。
    蔣帆開了一整天會，晚上為了應酬“渠道爸爸”，紅的白的啤的輪番轟炸，早已疲乏不堪。當車平穩駛入地下車庫停穩時，他早已沉沉睡去。
    “蔣先生？到了，您醒醒？”楊小帥輕輕推了推他的手臂。
    蔣帆毫無反應，隻是腦袋偏向另一邊，呼吸依舊綿長。
    車內一片寂靜，回應楊小帥的隻有空調係統細微的換氣聲，以及蔣帆那均勻而深沉的呼吸。
    又試了兩次，依舊徒勞。楊小帥盯著手機屏幕上代駕平台刺眼的“差評警告”提示框，喉頭發緊。
    “要是把他丟這兒，明天一個差評，這趟就白幹了！”他咬咬牙，撥通物業電話。
    “請問A1010車位的蔣先生住幾棟幾零幾？我是代駕，他在車上睡著了，我得送他上去。”
    “A棟1001。”物業人員的聲音清晰傳來。
    楊小帥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將蔣帆沉重的胳膊架到自己肩上。
    蔣帆幾乎整個人的重量都壓了下來，灼熱的呼吸正持續噴在楊小帥耳後那片異常敏感的區域。
    他踉蹌地架著這個高大的醉漢，一步步艱難地向電梯間挪去。
    隔著薄薄的衣料，蔣帆滾燙的體溫毫無阻隔地傳遞過來，混合著濃重的酒氣、煙味以及一種極具壓迫感的荷爾蒙氣息，將楊小帥緊緊包裹。他的臉頰難以自抑地發燙。
    (A棟1001)
    終於挪到門前，密碼指紋鎖。楊小帥吃力地托起蔣帆癱軟的右臂，將他沉甸甸的大拇指按上識別區。“嘀嗒”一聲輕響，門開了。
    將蔣帆拖進臥室扔到床上，楊小帥已累得氣喘籲籲。
    他這才有餘暇仔細打量這個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
    劍眉下緊閉的眼，即使在睡夢中似乎也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撩撥；鼻尖那顆小痣，像點在藝術品上的一點瑕疵，平添幾分風流；最可氣的是，這人昏睡時嘴角竟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透著一股“老子知道你在看”的痞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