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跟你們鬧了。”楊梅州擺擺手，臉上掛著一種“我知道很多但就不說”的可惡笑容，“等你們走完該走的流程，順利穿回去之後，我自然會把所有真相都告訴你們。”
    ？還賣關子，真有意思。“那…現在，怎麼說啊，許老師？”江若舟立刻接話，轉過臉，眼睛亮晶晶地望過來，那表情活像一隻等待主人拋出飛盤的大型犬，期待中帶著點不容忽視的急切。
    ……我強行無視掉這家夥明目張膽的沒臉沒皮，努力把思緒拽回正軌，開始盤算時間線：“我記得原著裏，我們倆開始…呃，”鬼混”…是在我還在蹲大牢的時候，你主動來找的我。”
    “打斷一下你們倆的打情罵俏，”楊梅州的聲音不合時宜地插進來，帶著顯而易見的調侃，“劇情從你們穿來那一刻就崩得媽都不認了，前麵的鋪墊基本作廢。但我建議，你們可以省略過程，直接回雲曦山一趟，那裏是感情線和關鍵劇情的重要節點。”
    說完，她還意味深長地在我們倆之間來回掃視，那眼神裏的暗示和戲謔濃得幾乎要滴出來。
    ……好的，現在的情況是，在場有兩個人瞬間從脖子紅到了耳朵尖。而且，恐怕隻有零個人不知道雲曦山究竟意味著什麼，發生過什麼……
    “一、一定…要…這樣嗎？”我感覺自己的舌頭有點打結。“不用不好意思，反正用的都是原主的身體，”楊梅州說得雲淡風輕，仿佛在討論天氣，“回去之後，你倆的現實身體又不會少塊肉。哎，等等——江若舟，你那一臉失望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我剛想開口打斷這越來越危險的話題。“好！那就這麼定了！”江若舟卻突然像是拿到了特赦令，聲音雀躍，幾乎要蹦起來，“我們這就再回一趟雲曦山！”
    “把他們倆也帶上。”楊梅州抬抬下巴，指向角落——那邊，宋延和胤王正湊在一起，不知低聲嘀咕著什麼。“行吧，”我歎了口氣，“那我們五個就一起回去算了。”想到那畫麵，簡直像一場古怪的集體郊遊。“等等，還有個問題，”我突然想起關鍵，“如果我們穿回去了，那原主呢？這個世界的故事已經被我們攪和得亂七八糟了。”
    “這個你大可放心，”楊梅州拍了拍胸口，語氣篤定，“我肯定會把這裏的一切後續都處理妥當，才會放你們回去……哦不，”她忽然頓住，狡黠地眨了下眼，“是我才會離開。”
    什麼叫……放我們回去？這女人話裏有話，她到底什麼意思？……總之，事情就這麼定了。剛剛經曆完朝堂風雲，轉眼間，核心戰場又要轉移到那座承載了不同記憶的雲曦山。
    隻是這一次，每個人的心境似乎都輕鬆了許多……呃，當然，至少有兩個人心跳如鼓、腳趾摳地，尷尬得無以複加……嗯，其中絕對不包括我。
    馬車軲轆碾過山路，窗外的熟悉的景致逐漸映入眼簾。雲曦山輪廓越來越清晰，而我內心的緊張與尷尬也如同攀升的海拔，一點一點累積，幾乎要淹沒喉嚨口。
    我們四人順利上山（楊梅州說她自有辦法，不必我們操心住處，但會“不定時”來抽查我們的“進度”），留下胤王在臨時書房苦哈哈地批閱奏折——沒辦法，江若舟一個學理科的藝術生，對著那些文言公文簡直一頭霧水。
    當我再次站在那間熟悉的木屋門前，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門時，心情竟和第一次被“綁”來此處時一樣複雜難言。唯一的不同，是身邊亦步亦趨、幾乎要貼在我身上的江若舟。
    這家夥疑似已經徹底進入狀態，從內到外都燒起來了，周身洋溢著一種近乎實質化的快樂和期待，那副自我陶醉的模樣實在讓人無法忽視……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