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血火征途,武道稱雄  第五十九章夜襲血刀,宗師之威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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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時,長安城萬籟俱寂,唯有更夫的梆子聲,在空曠的街巷間回蕩,單調而悠長。
    城西,血刀門總舵。這座盤踞於此數十年的武道世家,此刻像一頭蟄伏的巨獸,在夜色中透著森然的殺氣。高大的院牆,巡夜的武者,明暗交錯的哨塔,構成了一張看似天衣無縫的防禦網。
    然而,在這張網的陰影之下,數道黑影如壁虎般悄無聲息地貼著牆根移動,他們的呼吸被壓抑到極致,與夜風融為一體。為首之人,正是陳長安。他的眼神比夜色更深邃,比寒冰更冷冽。突破宗師之境後,他的五感變得前所未有的敏銳,空氣中每一絲微小的流動,遠處守衛心跳的節奏,都清晰地映入他的感知。
    “張虎,東側哨塔,三人。按計劃,三息之內解決。”陳長安的聲音通過內力凝成一線,直接傳入身後猛漢的耳中。
    “明白,堂主!”張虎眼中閃爍著興奮與決絕的光芒。他身形一晃,如出膛的炮彈,龐大的身軀卻沒發出半點聲響。兩柄短柄巨斧在他手中仿佛沒有重量,月光下隻看到兩道淒厲的銀弧閃過,哨塔上的呼吸聲戛然而止。
    幾乎在同一時間,蘇輕言帶領的另一隊人馬,已經用特製的鉤索翻越了西側的院牆,精準地割斷了連接巡夜隊的幾條警鈴細線。
    行動,開始了。
    沒有驚天動地的呐喊,隻有死亡的序曲在無聲中奏響。驚龍堂的精銳們,經過陳長安數月的嚴酷訓練,早已不是昔日的江湖散兵遊勇。他們如一群最優秀的獵手,冷靜、高效、致命,按照早已演練過無數次的方案,精準地拔除著血刀門的外圍力量。
    陳長安沒有參與這些清剿。他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血刀門的核心。他如一縷青煙,避開了所有明哨暗崗,徑直飄向總舵最深處的議事大廳。
    大廳燈火通明,裏麵傳來陣陣狂笑和酒氣。血刀門的留守長老們,顯然並未將長安城內的宵小放在心上。在他們看來,有司徒梟門主坐鎮,又有三皇子做靠山,誰敢來太歲頭上動土?
    “砰!”
    大廳的兩扇朱漆大門,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悍然震開,木屑紛飛。
    狂笑聲戛然而止。廳內七八名血刀門長老猛然起身,驚愕地望向門口。隻見一個身穿黑衣的青年,負手而立,靜靜地站在門外。夜風吹動他的衣角,月光勾勒出他挺拔如劍的身影,那雙眼睛,卻像兩潭深不見底的寒淵,沒有絲毫人類的情感。
    “陳長安?!”一名獨眼長老認出了他,臉上瞬間布滿驚疑與怒火,“你怎敢闖我血刀門總舵!”
    陳長安沒有回答。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廳內的每一個人,那目光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仿佛在看一群死人。這種眼神,比任何辱罵都更讓人憤怒。
    “狂妄小兒!拿下他!”
    一名脾氣火爆的長老怒吼一聲,手中鋼刀卷起一陣狂風,直劈陳長安麵門。刀勢淩厲,帶著宗師之下巔峰武者的全部威力,足以開碑裂石。
    然而,在陳長安眼中,這一刀慢如龜爬。
    他甚至沒有動,隻是抬起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對著那道刀鋒,隨意一點。
    《混元劍指》!
    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勁碰撞,沒有震耳欲聾的轟鳴。隻有一聲微不可聞的“噗”響,像是針尖刺破了水泡。
    那名長老的鋼刀,在距離陳長安指尖三寸處,驟然停住。刀身上,一道細微的裂紋迅速蔓延,隨即“哢嚓”一聲,碎成滿地鐵片。
    長老臉上的怒容凝固了,他低頭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又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胸口。那裏,一個細小的血洞正在不斷擴大,他體內的生機,正從這個小洞中飛速流逝。
    “宗……宗師境……”他口中喃喃吐出幾個字,隨即轟然倒地,生機斷絕。
    滿堂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詭異而恐怖的一幕驚得呆若木雞。一指碎刀,一指斃命!這是何等修為?陳長安不是才二十出頭嗎?他怎麼可能已經是宗師?
    恐懼,如同瘟疫般在長老們心中蔓延。
    “一起上!他隻是剛入宗師,真元不濟!殺了他為趙兄弟報仇!”獨眼長老畢竟見多識廣,率先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厲聲喝道。
    數道身影同時撲上,刀光劍影,拳風掌力,從四麵八方封死了陳長安所有的退路。他們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好手,聯手一擊,威力足以將一座小山夷為平地。
    麵對這圍攻,陳長安終於動了。
    他的腳步向前踏出一步,看似緩慢,卻瞬間出現在戰團中央。一股無形的“勢”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這股勢,冰冷、霸道、充滿了絕對的掌控力。衝在最前的兩名長老隻覺得周身一重,仿佛陷入了一片泥沼,動作陡然遲滯。
    這就是宗師的“勢”!以自身意誌影響天地元氣,壓製對手!
    陳長安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如鬼魅,如謫仙。他沒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招式,隻是最簡單的拳、腳、指、肘。但每一擊,都蘊含著混元真氣的精妙運轉。
    “砰!”一名長老的刀被他一拳震斷,拳鋒餘勢不減,印在對方胸口,胸骨塌陷,倒飛而出。
    “嗤!”他手掌如刀,劃過另一人的脖頸,帶起一串血珠。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煙火氣。每一次攻擊,都精準地擊中對手最脆弱的地方。他不像在搏殺,更像一個技藝精湛的工匠,在精心雕琢著自己的作品。而他的作品,就是一具具倒下的屍體。
    血腥味與焦糊味混雜在一起,在冷空氣中凝成一種令人作嘔的甜膩。大廳內的桌椅被勁氣撕成碎片,火把被打翻,燃起熊熊大火,將每個人的臉都映照得忽明忽暗。
    驚龍堂的眾人已經衝了進來,與血刀門的弟子戰作一團。但他們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癡癡地望著大廳中央那個浴血的身影。
    那還是他們的堂主嗎?那個平日裏冷靜、睿智,甚至會和他們開玩笑的陳長安?
    此刻的他,像一尊從九幽地獄走出的殺神。他的臉上濺著血,眼神卻依舊平靜無波。他所過之處,血刀門的長老如麥子般倒下,無一合之將。
    這就是宗師之威!
    這已經不是他們所能理解的武道,這是一種近乎於“道”的碾壓。恐懼之後,是無與倫比的震撼與狂熱。跟隨著這樣的人,何愁大事不成!所有人的心中都燃起了熊熊的戰意,對陳長安的信服與敬畏,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
    最後,隻剩下那名獨眼長老。他渾身顫抖,手中的刀握得死緊,卻不敢再上前一步。他看著滿地的同伴屍骸,看著那個在火光中愈發顯得深不可測的青年,心中最後一點戰意也化為烏有。
    “你……你究竟是……”他聲音嘶啞地問。
    陳長安緩緩走向他,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髒上。他抬起手,抹去臉頰上的一道血痕,動作優雅得像是在拂去塵埃。
    “我是來討債的人。”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千鈞之重。
    話音未落,他身影一閃,已出現在獨眼長老麵前。長老驚駭欲絕,揮刀狂舞,卻隻砍中了一道殘影。一隻冰冷的手,輕輕按在了他的天靈蓋上。
    “不……”
    獨眼長老的求饒聲卡在喉嚨裏,混元真氣如決堤的洪水,瞬間湧入他的腦海,摧毀了他的一切意識。
    陳長安鬆開手,任由那具屍體軟軟倒下。
    他環顧四周,火光衝天,喊殺聲漸漸平息。血刀門總舵,已成驚龍堂的囊中之物。
    他心中沒有半分喜悅,複仇的火焰在得到初步宣泄後,留下的隻有一片冰冷的空虛。他緩緩走到一根燃燒的梁柱旁,梁柱下,是一個被撞開的暗門。
    他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暗門後是一條向下的石階,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盡頭,是一個寬敞的地下室。地下室中央,刻畫著一個詭異的血色陣法,陣法中央,擺放著一張石台,台上還殘留著暗褐色的血跡。牆壁上,掛著許多鐵鏈和刑具,角落裏堆放著一些殘缺不全的骸骨。
    這裏,顯然是一個用來進行某種邪惡儀式的密室。
    陳長安的目光落在牆角的一塊石壁上。那裏,用鮮血畫著一個奇怪的符號,像是一隻扭曲的眼睛,眼睛的瞳孔,卻是一個倒置的十字。
    這個符號,他從未見過。但當他看到它的瞬間,體內的混元真氣竟不受控製地微微震蕩起來,傳來一絲……厭惡與排斥。
    他皺起眉頭,心中閃過一絲疑慮。血刀門的行為,似乎已經超出了普通江湖幫派的範疇。這背後,是否還隱藏著更深的秘密?
    他沒有深究,此刻不是時候。他轉身走出密室,重新回到火光與血腥之中。
    他站在大廳的廢墟之上,俯瞰著跪地投降的血刀門弟子,和那些一臉崇拜地看著他的驚龍堂兄弟。他的眼神越過他們,望向長安城深沉的夜空。
    司徒梟,你該回來了。
    今夜的殺戮,隻是一個開始。真正的複仇,還在等著你。而那個神秘的符號,像一根微小的刺,紮在了他的心頭,預示著這場血仇的背後,或許還有更洶湧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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