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2和3下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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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怒地睜開眼,眼裏猩紅的血絲密布,緩緩從稻草堆上坐起來,一滴晶瑩剔透的淚被用力抹去,他恨自己從前的善,他要讓無盡的惡,與他陪葬。那些死去的奴隸,那些被他掠奪來訓練長大的死士,通通化作惡的戰利品,與他永遠束縛在一起。
見他神色不對,暗領主出聲“王”,而她手上正遞過來一塊帕子,可以拭淚。宏流露了太多情緒,他看著那塊帕子,反複打量這份關心,說出一句“帶我去看看陣吧”,關心被拒之門外。
暗領主收了帕子,帶著宏去了陣裏,入陣要泡水,所以洞穴放了放了擦身的布巾,幹燥的衣物,不過隻有宏的份。洞穴內死士們看來已經忙完了正坐在地上喝水,不知為何紛紛畢命。
暗領主聞了聞,水有問題,果然是摻了木棺裏的水,也就是她的血水,一丁點就能讓人死於非命。宏並不在意地換起了衣服,暗領主隻好爬上壁穴一一排查棺中的屍體是否安放好。
過了好一陣,她才下來,檢查死士的腰牌,“王,少了暗二和暗三。”宏不緊不慢道“無妨,我們走吧”,宏說的沒錯,他們並不知道如何打開出去的機關,宏要引誘他們出來。暗領主心力交瘁,看著地上沒有呼吸的人,真成死士了,她不禁縮了縮瞳孔。
走到陣中心的圓台上,用手進一處棺內的凹槽,凹槽的按法不同,打開的路就不同,一條生路,一條死路。
在她按開關時,敏銳地捕捉到了一道陣灼灼的目光,在穴壁的高處還有未裝屍體的棺,那原本是為死士留的,上麵空著,她便未去查看。
她手腕猛地一翻,短刀在掌心轉了個寒光凜冽的圈,指尖驟然發力。那刀像道淬了風的銀蛇,“噌”地破開空氣,帶著尖銳的呼嘯,幾乎是眨眼間就釘進窺視者的身體裏,刀身沒入的地方,滾燙的鮮血噴灑了出來。瞬間上麵一聲悶哼,在空曠寂靜的穴裏,清晰的令人發指,她收了手。
中傷者伏在穴壁上,依靠著孔洞艱難爬下來,血順著指尖滴在下方的空地,暈開一小朵轉瞬即逝的紅。
他隻能用沒受傷的右手死死摳住岩縫,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指甲縫裏嵌滿了泥和血。身體貼著冰冷的石壁往下蹭,摔在地上時揚起一陣粉塵,最終落在暗領主手上。
“暗三,不忠者……”
“死!”,暗三拔下那柄短刀,遞給暗領主。突然,他冷笑一聲“但是,他不能死。”
話音落下,宏毫無征兆咳了一口血,暗三提前將大量毒粉倒在身上,落地時揚起一陣粉塵,混入毒粉,難以防憊,並且他提前吃了解藥,這是他的後招。隻是他沒料到暗領主竟然無事。
他立刻以解藥為籌碼威脅暗領主,按我說的做,他才能活。宏被毒粉折磨的苦不堪言,那毒性像附骨的藤蔓,蟄伏在血管裏,隻讓四肢泛著隱隱的癢,時不時猛地收緊,五髒六腑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攥住,緩緩地、一寸寸地擰著,疼得他渾身發抖,卻連慘叫的力氣都被抽走,隻能從喉嚨裏擠出破碎的嗚咽。
為了救宏,暗領主照他的命令打開了生門,他先是把隱藏在石壁縫隙裏的暗二解放出來,再扛著暗二沿地下河被衝了出去暗二嗆了水,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卻又被暗三打暈。
暗三的傷口碰了水,痛的他嘴唇發白,渾身使不上勁,但仍強撐著將暗二扛到了安全地方,一個車夫等候多時,車夫認錢不認人,等的早已不耐煩,要不是價錢開的高,他早就撒丫子走人了。
日已落在了地平線,橘紅霸道地渲染個滿天,最後一眼望著暗二遠去,自己留給他的背影,還是叫他還了回來。
這算兩不相欠了。
暗三知道死士終究要為宏殉葬,宏死了算什麼,他已經老的油盡燈枯,可是他的暗二路還長,他會自由,應該忘記過去的日子……
暗三帶著解藥回到洞穴內,為暗二拖延逃離的時間,護住他的生機。
解藥服下後半刻鍾,宏已無大礙。在宏的示意下,暗領主忍痛了結暗三,他始終保持著笑,隻是眼前突然好黑,好黑,他的光消失了。
暗領主用刀柄敲起了地,熟悉的旋律響起,暗三或許聽見了,聽見暗領主心中的那一句“好夢。”,她多希望睡去的是自己。
她與宏一樣,不過是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為什麼她會憐憫,為什麼她會痛。她有些顫抖道“王,暗二恐怕已經逃遠,恕我無能。”,宏用極有分量的目光砸向她,“是不能?還是不願?”,暗領主沒有猶豫將那把短刀舉到宏跟前,“不願!”
她這性子又是隨了誰呢?宏這麼想著就冒出一股無名火,她自幼在我身邊長大,難不成是隨了我的性子嗎?荒唐,她這副善意泛濫的樣子最是惡心。若她不是咒體,暗三未必會饒了她和宏的命,愚蠢至極!善是最會招致麻煩的東西。
思索過後,宏重重歎了口氣“罷了,故人之子。”
“是”,這是暗領主領過最如願的任務,她終於護住過什麼了。
不用指示,她將一具具死士的屍體,逐一背上穴壁上方的木棺中,親手下葬。她肆無忌憚敲起那段旋律,麵不改色默念“好夢”,她隻能做到這了。
作者閑話:
猜猜暗二為什麼會被放過?宏這個厭善的人,可不會大發慈悲放過毫不相幹的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