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燈光零散分布，藍紫色的霓虹燈管直接照在每個人身上。桌麵隨意擺著幾杯酒，其中隻有野驊麵前的那杯酒精度數最高。
    野驊臉上掛著隨意的笑容，想逗瑾泉開心，在他眼前打了兩次響指：“哎，祖宗笑一個嘛～”
    瑾泉沒抬頭，握著那杯透明的飲料，拇指反複在杯壁上摩擦。
    桌上的手機再次亮起，他隻是看了一眼，又把手機放下。
    卉辛斜靠在沙發上，視線掃過屏幕上的那串未讀信息，以及“連書生”這名字，臉上的神情變得複雜。
    她注意到瑾泉眼裏含著淚水，那種刻意維持的鎮定，不是普通的情緒波動。
    卉辛喝了口酒，側身挪到瑾泉旁邊：“你跟陸野花喝酒都喝到吃胃藥了，現在又答應他來酒吧？”
    “我尋思你是不怕疼進醫院，結果跑來這喝小甜水兒？有那功夫，幹嘛不去陪書生哥？”
    “怎麼？”瑾泉輕笑一聲，把酒杯舉到卉辛麵前，“覺得我情緒轉變太快，羨慕了？”
    “你個自大狂。”卉辛翻個白眼，抬手和他的杯子碰了下，“我可不會羨慕，瘋～批～”
    瑾泉沒接話，輕輕抿了口杯中的飲料，眼底一閃而過的濕潤，被他強行壓下去。
    “對了，薑助理那邊的證據，全都搜集好了。”卉辛轉開視線，看向舞池裏搖晃的人群，“以防萬一，先放在我這兒，後續看你安排。”
    “嗯。”瑾泉點點頭，手指卻不受控製地按亮手機，盯著屏幕出神。
    酒吧裏的音樂聲越來越大，他們一直呆到天亮。野驊已經醉得東倒西歪，卉辛也困得睜不開眼。
    “先回去睡覺吧，顧卉辛。”瑾泉瞟了她一眼，又把喝醉的野驊從沙發上拽起來，“我送他回去。”
    卉辛打量著他倆，不自覺地打了個哈欠：“你確定能行嗎？”
    瑾泉把桌上的酒杯都歸到一起，指尖蹭過杯沿的水漬：“昨晚他照顧我，現在該輪到我了。”
    卉辛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點點頭，拿著包起身離開了。
    野驊靠在瑾泉的肩上，嘴裏模糊不清地念念有詞，瑾泉扶著他走進洗手間，野驊踉蹌著蹲在馬桶前，一陣幹嘔。
    瑾泉皺起眉，原本雙臂交叉站在一旁，但當他看到野驊憔悴的模樣，心裏的愧疚感翻湧上來，終究還是伸出手，輕拍著野驊的後背：“慢點。”
    “唔……”野驊半眯著眼睛，抬起頭，醉意濃重地盯著瑾泉，露出個真切地笑容，“文瑾泉……你為什麼長得……這麼漂亮啊？”
    瑾泉側過頭，抬手擋開他越湊越近的臉：“走開，你喝醉了。”
    “我沒醉！酒王可是千杯不倒！”野驊搖著頭，雙手猛地撐在隔間的牆上，把瑾泉圍在狹窄的空間裏，“以後……你少在我麵前哭，看到你掉眼淚……我的心就很疼，知道不？”
    瑾泉的呼吸突然頓住，他沉默地垂下頭，嘴角的線條微微顫抖。
    野驊忽然抬手，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帶著滿身酒氣將他緊緊攬進懷裏：“我……我可能是……喜歡……”
    話還沒說完，他就徹底失去意識，昏睡了過去。
    瑾泉閉上眼，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睜開。他伸手推開野驊，重新把人架到自己肩上，走出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