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佛子初現·暗流湧動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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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清讓“溫潤佛子”的名聲,如同精心打磨的玉璧,在四九城的上層圈層中愈發熠熠生輝。他像一顆被精準操控的星辰,沿著一條既定的、閃耀卻冰冷的軌道運行。然而,這光芒萬丈的公眾形象之下,另一條截然不同的軌跡,也正悄然鋪陳。
    在顧淮之複雜目光的注視和盛珩不動聲色的安排下,二十歲的顧清讓,脫下了象征世家貴氣的定製西裝,換上了筆挺冷硬的軍裝。
    他遵從了家族的意誌,或者說,是盛珩為這個在強製下誕生的卻注定不凡的Alpha兒子鋪設的道路——進入帝國最頂尖的軍事學院。
    這一決定,在圈內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人們驚訝於這位以“佛心”聞名的玉麵公子,竟會選擇如此鐵血的道路。
    然而,當顧清讓穿著剪裁合體的墨綠色軍裝,肩章閃亮,身姿挺拔如鬆柏,出現在軍校新生隊列中時,所有的疑慮似乎都被他周身那股沉靜而內斂的銳氣所打消。
    他的容貌在軍裝的襯托下,少了幾分矜貴的柔美,多了幾分驚心動魄的、雌雄莫辨的英氣,引得同窗側目,教官也暗自點頭。
    訓練場上,顧清讓的表現無可挑剔。
    他的體能並非頂尖,但勝在意誌堅韌,技巧卓絕。
    格鬥課上,他動作迅捷如電,角度刁鑽,明明力量遜於強壯的Alpha對手,卻總能憑借精準的預判和巧妙的卸力技巧,在纏鬥中占據上風,最終將對手製服在地。
    那雙琉璃般的眸子在激烈的對抗中,依舊沉靜如水,仿佛置身事外,隻在勝利的瞬間,閃過一絲極淡的、難以捕捉的銳利。
    戰術推演課上,他更是鋒芒畢露。
    麵對複雜的戰場模擬,他總能跳出常規思維,提出看似匪夷所思卻直指要害的策略,冷靜分析,條理清晰,其洞察力和大局觀讓經驗豐富的教官都為之驚歎。
    他像一台精密運轉的儀器,高效、冷靜,不帶絲毫個人情感地完成每一項指令,迅速在同期中脫穎而出,成為矚目的新星。
    軍校的紀律森嚴,環境相對封閉。
    這裏似乎成了顧清讓“佛子”人設的延伸——自律、克製、服從、強大。
    然而,隻有裴嶼澈,或者更準確地說,隻有裴嶼澈那顆時刻關注著顧清讓的心,才能敏銳地捕捉到那完美表象下,一絲不易察覺的、更加幽深的暗流。
    裴嶼澈十六歲了。
    他不再像幼時那樣用驚天動地的哭喊來表達需求,那份熾熱的依賴和獨占欲,被少年人特有的心思深沉所包裹,轉化為一種更加隱秘、卻也更加執拗的守護與……窺探。
    他利用裴家龐大的資源和自己的商業天賦(這種天賦在沈聿的引導下已初露鋒芒),不動聲色地在顧清讓周圍編織了一張無形的信息網。
    他知道清讓哥在軍校表現出色,是教官眼中的“好苗子”。
    但他也知道,清讓哥會在某些周末的深夜,用極其隱秘的方式離開軍校。
    他知道清讓哥會出現在城郊某個安保級別極高的私人會所,那裏是某些特定圈層尋歡作樂的銷金窟。
    裴嶼澈無法得知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他派去的人傳回的信息碎片——顧清讓進入時冷峻疏離的側臉,數小時後離開時微微鬆垮的領口,眉宇間那抹揮之不去的、帶著倦怠與某種饜足的慵懶氣息——都像細小的針,紮在裴嶼澈的心上。
    嫉妒與擔憂如同藤蔓般纏繞著他。他像一頭在暗處蟄伏的幼獅,守護著自己覬覦已久的、卻似乎隨時會溜走的珍寶。
    他開始有意識地利用自己初具雛形的商業觸角和裴家的人脈,小心翼翼地清理那些可能對顧清讓造成威脅的“小麻煩”。
    比如,某個試圖利用軍校內部關係給顧清讓使絆子的紈絝子弟,其家族企業會突然遭遇不明來源的資金鏈調查;又比如,某個在酒吧對顧清讓出言不遜、眼神淫邪的小家族Alpha,其父輩的某些灰色交易證據會“恰好”被匿名送到相關部門……這些動作幹淨利落,不留痕跡,連沈聿都未曾察覺,隻以為是正常的商業競爭或對手倒黴。
    沈聿的憂慮,卻隨著兩個孩子的成長,日複一日地加重。
    他看著顧清讓在公眾場合愈發完美的“佛子”演繹,在軍校中展現出的驚人潛力,再結合手下人彙報的、關於顧清讓隱秘行蹤的隻言片語,心中那不詳的預感越來越清晰。
    清讓這孩子,太像一把雙刃劍。他繼承了顧淮之的美貌與隱忍,甚至青出於藍,更懂得如何利用自身的優勢,無論是“佛子”的光環,還是那足以蠱惑人心的容貌氣質,甚至……身體。
    他將自己切割得如此分明,白天是悲憫眾生的玉麵佛子,夜晚卻可能沉淪在**的深淵。這種極致的反差和掌控力,讓沈聿感到心驚。
    而更讓沈聿揪心的是自己的兒子裴嶼澈。嶼澈看顧清讓的眼神,早已超越了弟弟對哥哥的敬愛。
    那眼神裏燃燒著少年人最純粹也最熾烈的愛戀、崇拜,以及一種近乎偏執的占有欲。
    沈聿曾在書房無意間撞見裴嶼澈對著電腦屏幕上顧清讓軍校訓練時被**的照片出神,那專注而癡迷的神情,讓沈聿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他不能坐視不理。
    這天晚上,裴硯有應酬未歸。
    沈聿特意在書房等裴嶼澈結束家教課程回來。當裴嶼澈推開書房門,看到父親端坐在書桌後,金絲眼鏡後的目光深邃而嚴肅時,心中微微一凜。
    “爸。”裴嶼澈喚了一聲,聲音帶著少年變聲期特有的微啞。
    “嶼澈,坐。”沈聿的聲音平靜無波。
    裴嶼澈依言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姿態看似溫順,眼神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書房裏安靜了片刻,隻有古董座鍾發出的滴答聲。沈聿的目光落在兒子愈發英挺的眉眼上,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帶著沉甸甸的分量:
    “嶼澈,你長大了,有些事,爸爸需要提醒你。”
    裴嶼澈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微微蜷縮。
    “離清讓遠一點。”沈聿的話如同冰錐,直刺裴嶼澈的心髒。
    裴嶼澈猛地抬頭,眼中瞬間湧上震驚、不解和受傷:“爸?為什麼?清讓哥他……”
    “沒有為什麼。”沈聿打斷他,鏡片後的目光銳利如刀,不容置疑,“你隻需要記住我的話。顧清讓……他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心思太深,走的路太險。”
    沈聿看著兒子瞬間蒼白的臉和那雙迅速蒙上水霧的眼睛,心中不忍,但想到顧清讓那深不可測的雙麵人生,想到兒子那純粹卻可能引火燒身的愛戀,他必須狠下心腸。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洞悉世事的疲憊,拋出了那句足以徹底點燃裴嶼澈心中執念的話:
    “沒有一個Alpha,會願意給別人生孩子,嶼澈。”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在裴嶼澈的腦海中炸響!
    “沒有一個Alpha會願意給別人生孩子”……
    父親的話,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準地刺入了裴嶼澈最隱秘也最熾熱的渴望深處。他瞬間明白了父親話語背後的深意——父親在警告他,他對顧清讓那種渴望完全占有、渴望孕育後代的、屬於Enigma的愛戀,在顧清讓那裏,是絕對不可能被接受的!
    清讓哥是Alpha,是高高在上的“佛子”,是心思深沉、掌控一切的獵手,他怎麼會願意屈居人下,為他人生育?這簡直是天方夜譚,是褻瀆!
    巨大的屈辱、不甘和一種被徹底否定的痛苦瞬間淹沒了裴嶼澈。他死死咬住下唇,嚐到了鐵鏽般的血腥味,才勉強抑製住喉嚨裏湧上的哽咽和咆哮。
    那雙總是濕漉漉的眼睛,此刻翻湧著前所未有的風暴——震驚、憤怒、受傷,還有一種被徹底激發的、更加偏執和瘋狂的決心!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他沒有再看沈聿,也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緊握著雙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身體因為強烈的情緒而微微顫抖。他像一頭被徹底激怒又受了重傷的小獸,轉身衝出了書房,房門在他身後被重重摔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回蕩在寂靜的走廊裏。
    沈聿看著兒子決絕憤怒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疲憊地摘下金絲眼鏡,揉了揉眉心。書房裏隻剩下座鍾單調的滴答聲,和他一聲沉重而悠長的歎息。
    他知道,他非但沒有掐滅那簇危險的火焰,反而親手澆上了一桶滾油。那句關於“生孩子”的警告,如同一顆深埋的炸彈,已在這個癡情的少年Enigma心中,轟然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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