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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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醜醜,人如其名,就是醜。長得矮,還瘦得跟火柴一樣,整個人泛黃。再看那臉,死魚眼,塌鼻子,有被太陽曬過後形成的黃斑。也就臉型還看得下去,就是太瘦導致臉都是凹下去的。
也許這輩子沒有遇到他的話,洛醜醜會和很多人一樣隨便找個可以過日子的對象平平淡淡過一輩子。可他才不是這麼幸運的人…
高考那年洛醜醜剛滿18,原本成績普通的醜醜運氣不錯,剛好A市最好的大學就在他高考這年新增了美術專業,而他成功調劑成為最後一個被錄取的人。
其實高考完第二天,洛醜醜就進廠打工掙學費了。實話說洛醜醜人長得醜就算了,還聽信了學校的鬼話陰差陽錯成了美術生,幸好學校自己有“藝考班”不需要花錢找畫室,否則家裏根本就供不起他這個高中生。他和他爸相依為命,母親早在生完他就大出血去世了。到父親太過老實,雖然一生平平淡淡打工過日子卻總是被工友欺負,栽贓陷害,工頭也看不慣他軟弱的性子不給他好臉色,要不是看他這麼多年的老工人,早就把他給踢了。
錄取通知書寄來那天還是他爸火急火燎地騎個自行車去學校領取,再回廠裏給他的,被A大錄取確實是出乎意料了,本來他根本沒打算填,要不是班主任一直說“要衝”,幫他寫下,他和A大是不會有緣分的。
醜醜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會走**運。看吧,雖然被A大錄取了,一看學費一學期一萬八。本來洛醜醜算好了自己應該去B大的,學費都打聽好了,兩個月的打工錢剛好8000,這下好了,一半都交不起。
當然,洛醜醜不會傻到去複讀或者直接進社會,他是相信讀大學一定比不讀好。通過A大發的新生手冊和官網,他成功申請了校園貸。他想著,走一步是一步,到時候一邊上課一邊兼職,總是會還上的。
高考放假的這三個月,洛醜醜幾乎是每天都在廠裏麵,因為沒休假,還比計劃的多掙了1200,正好交住宿費。
洛醜醜的爸爸,這幾個月就過著鹹菜下稀飯的日子,最後一天把自己好不容易存的幾千塊全給醜醜作為路費和生活費,洛醜醜心疼極了。
醜醜提前買好了車票,把用得到用不到的生活用品都帶上了,畢竟再去買就太奢侈。在進火車檢票口前醜醜抱了抱父親。接下來的半年,不,大概是整個大學,父親就要一個人在家了。醜醜想說點什麼,但是一張嘴就說不出話來。
進了車廂,醜醜廢了老大的勁把幾大包行李塞到了座位上方的架子上,本想著把一個中等大小的尿素袋塞旁邊卻被等著放行李的路人翻了白眼。醜醜本來想罵幾句,但看著五大三粗的路人,硬是把話憋了回去,臉都憋紅了。趕緊抱著尿素帶坐上位置,並把臉埋進去。隨著火車的發動,醜醜便忘記了這一個小小的插曲,腦子裏慢慢地塞滿了不安與焦慮。自己做什麼兼職可以快點還完學費,城市裏物價會不會很高,畢業工作後能不能賺到錢,同學好不好相處……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洛醜醜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周圍,無論是調皮搗蛋的小孩還是聊八卦刷手機的大人,都開始吃晚飯了。
洛醜醜翻了翻腿上的尿素袋,試圖找到他帶的麵包泡麵。可怎麼也找不到,他突然想起,裝食物的袋子被他放進最大的袋子裏麵!而且大袋子放在架子上根本拿不下來。洛醜醜並不是臉厚的人,他一想到拿袋子的行為會格外的引人矚目,就放棄了這個打算。當然10元一包的方便麵洛醜醜寧願餓死也不會買的!
本來以為睡過去就不會感到饑餓,可肚子可不想,沒吃飯的肚子早就扁扁的,開始生氣地嚎叫了。
洛醜醜不知道有沒有人聽到,紅著臉摸了摸肚子,所幸在尿素袋裏找了水壺,灌了一肚子的水,雖然餓得慌,但忍忍還是可以堅持的。洛醜醜臨走時用父親給的錢買了車票,拿了上學吃飯的錢,多餘的錢便放在餐桌上,打工錢一分不差給了學校,所以洛醜醜早就準備好了吃一頓餓一頓生活。
事事不如意,睡了一下午,空腹喝水後便開始不舒服,現在的洛醜醜根本就睡不著…
“哥們,你吃不吃麵包呀…”一隻手拍了拍洛醜醜的尿素袋。
洛醜醜順著聲音抬起頭才發現對麵那人一直在看他。
不過洛醜醜絕對不是被他突然的話語嚇到,真正讓醜醜驚訝的是這人的臉。
十六七歲般稚嫩的臉,精致的五官,幹淨利落的短發,脖子上掛著對頭戴式耳機。
洛醜醜感覺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眼睛都快給瞪出來了,“我說,我這兒有麵包,你吃吧…”那人拿出麵包還順便配了杯牛奶遞給了洛醜醜,而醜醜已經傻掉了…
“是這樣的,我媽媽硬塞給我的,這個是手工麵包,明天就過期了,但我買了火車餐,吃不下了,就想請你幫我吃了。絕對全新!我一口沒動……”那人好似話嘮,一開口就停不下來了。
“你…”醜醜沒見過這樣的人,看地看著那人遞過來的麵包不知所措。
“別你我他了,我看你也是大學生吧,今天一見麵,就是緣分,就是兄弟。求求你了,幫我解決掉,我媽要是知道我扔了會罵死我的,絕對沒毒!!”清脆的少年聲,幹淨的笑容,洛醜醜耳朵都紅了。
洛醜醜實在不好意思拒絕。隻能接過牛奶麵包,吃了起來。
“我說,我叫謝意,你叫啥名啊?”謝意眼睛笑得彎彎的,漏出白牙,顯得更陽光了。
“我…我叫洛醜醜,不是啥好聽的名字。”洛醜醜低著頭,說著理所當然的話。
“醜醜?你不醜啊,就是有點瘦,你該多吃點!對了,你什麼大學的呀?”謝意很自然地轉換了話題。
“A大。”
“真的嗎!我們真的很有緣分!我也是A大的!你不會…也是今年的新生吧,我的天啊,你是什麼專業的?我是藝術係視覺傳達的!”謝意一下子仿佛又問不完的問題。
“嗯,我是新生,我也是美術專業……我是,美術鑒賞。”其實洛醜醜心裏覺得這人太自來熟了,莫名其妙。
“太酷了吧!這是什麼緣分……”
“我給你說我買了個3080遊戲本寄學校,最新出的那啥我也買了,手柄配齊!就差哥們陪我玩,到時候你來……”
“對啊對啊,我一拿到我媽給的高考獎勵費就花光了,我爸為了懲罰我不讓我坐飛機,啊啊啊天下怎麼會有如此狠心的父母!!”好像突然打開了謝意的話匣子,還是他們倆有奇怪的磁場,謝意一直說個不停。
而洛醜醜隻想當個傾聽者,他不是個會表達的人。很少有人剛認識就對他這樣的普通人說這麼多話,也是很神奇的一個人,他想,也許這是剛上大學的好兆頭,反正和對麵這人大概隻是一麵之緣。
作者閑話:
攻沒出現,劇情比你想象的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