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毀前0.01秒，林閑啟動了緊急製動。
    “赤狐”在距離能量核心僅三米處堪堪停住，駕駛艙蓋彈開，林閑被安全索緩緩降下——正好落在聞訊趕來的周凜麵前。
    全場鴉雀無聲。
    周凜的表情冷得像冰，但林閑注意到他的瞳孔在輕微震顫——那是精神力不穩定的征兆。
    “解釋。”周凜的聲音比絕對零度還冷。
    林閑拍了拍沾上機油的衣角：“手滑。”
    軍官們倒吸一口涼氣。
    周凜突然動了——他一把拽過林閑的手腕，拖著人向私人升降梯走去。士兵們識相地沒有跟上。
    電梯門關閉的瞬間，林閑被按在了金屬壁上。周凜的呼吸噴在他耳畔，帶著壓抑的怒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你想逃。”這不是疑問句。
    林閑沒否認。他感覺到周凜的手正摩挲著自己手腕上的監測環——現在他確定這玩意兒確實有追蹤功能了。
    “懲罰。”周凜突然說。
    林閑挑眉：“電擊？禁閉？還是——”
    一把梳子被塞進他手裏。
    周凜轉身坐下，銀白的發梢在燈光下像某種高級皮毛：“梳頭。”
    林閑：“……？”
    【我數據庫錯亂了嗎？！】係統快哭了，【這真的是那個屠了反抗軍三個基地的殺神？！】
    林閑看了看梳子，又看了看周凜微微發紅的耳尖，突然明白了什麼。
    “精神力安撫？”他問。
    周凜的背肌明顯繃緊了：“……閉嘴。”
    林閑笑了。他伸手撥開周凜後頸的發絲，果然看到那裏有細小的電子植入痕跡——帝國用來控製基因改造者的神經接口。
    梳齒沒入銀發的瞬間，周凜整個人肉眼可見地鬆弛下來。
    “係統，”林閑在腦海裏說，“查查原著裏周凜的童年。”
    【呃……孤兒院長大，八歲被帝國選中進行基因改造，十二歲第一次戰場殺戮，十五歲——等等！】係統突然卡殼，【他的基因樣本來源……被加密了？】
    林閑若有所思。他放輕動作，梳過周凜左耳後的傷疤，那裏有個極小的草莓形胎記。
    周凜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今晚來我房間。”他說，“帶上你的鐵鍋。”
    元帥臥室比想象中樸素。
    沒有奢華裝飾，隻有整麵牆的武器架和一張看起來就很硬的床。唯一的異常是床頭櫃上擺著的玻璃罐——裏麵泡著七八根用過的草莓味營養劑空管。
    林閑：“……”
    周凜假裝沒看見他的視線，自顧自架起小爐子，把鐵鍋放上去。
    “煮湯。”他命令道。
    林閑歎了口氣，從口袋裏摸出今天省下的營養劑：“隻有這個。”
    周凜的眼睛亮了一瞬。
    湯煮到一半時，林閑突然問：“為什麼是我？”
    周凜盯著鍋裏粉色的泡泡，沉默了很久。
    “三年前。”他最終開口，“帝國實驗室有個Omega研究員，在銷毀名單上救走了一個實驗體。”
    林閑的手頓住了。
    “她給那個實驗體注射了特殊藥劑，讓他能反向共鳴基因改造者的精神力。”周凜抬起眼，“後來她死了，實驗體失蹤……直到一個月前，垃圾星報告發現X-307。”
    鍋裏的湯咕嘟咕嘟冒著泡。
    “那個研究員，”林閑輕聲問，“是你什麼人？”
    周凜的指尖撫過左耳的草莓胎記。
    “母親。”
    第四章：實驗體真相
    鍋裏的湯已經涼了，粉色的表麵凝出一層薄膜。
    林閑盯著周凜左耳後的胎記——那個小小的、草莓形狀的印記，在昏暗的床頭燈下泛著不自然的微光。
    “你的母親，”他慢慢開口，“是基因學研究員？”
    周凜沒有立即回答。他伸手關掉了爐子，鐵鍋裏的餘溫讓最後幾個泡泡破裂，發出輕微的“啵”聲。
    “帝國首席基因架構師。”他糾正道，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她設計了第一代精神力控製芯片。”
    床頭的光屏突然自動亮起，投影出一段加密檔案。林閑看到一位戴著眼鏡的女性，正對著鏡頭陳述什麼，她的左耳後有個和周凜一模一樣的草莓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