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三章.那個,為什麼要**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31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次日清晨,趁著暑氣還未蒸起,要星晨如約趕了輛馬車來到寧家門口。
脫去了常年深入人心的紅色官差服,換上了靛藍色長衫,恰到好處的束腰顯出了挺拔的身姿。
此時,柳予安以及寧簡兄妹三人排排站齊。對麵是牽著馬兒,被這陣容嚴肅的氣勢震驚到目瞪口呆的要星晨。
“我說不是吧,我就帶你們大哥出門玩兒一趟,這咋跟嫁閨女似的舍不得啊。”
寧純低頭憋笑,忍住了接話的衝動,保持住了在要星晨麵前的淑女形象。
寧簡麵色冷冷,意味深長地冷峻蹙了蹙眉,沒接要星晨的話的意思。
麵無表情地轉頭對柳予安道:“大哥在外注意安全,早些回家。”
“嗯,好。”柳予安也十分無奈,出門一趟這嚴陣以待全家動員的陣勢實屬有些過於正經了。
“小念也乖。”柳予安摸了摸身邊依靠著自己**的寧念的頭。
“行了,整得跟生離死別似的,你們這樣會讓我覺得很罪過的。”要星晨笑了笑,又衝柳予安道,“上車啦,一會天該熱起來了。”
寧簡三人瞧著逐漸遠去的馬車,望眼欲穿似地等到馬車離開巷子轉了彎兒。
“出去玩兒咯。”寧純一改沉默的架勢,蹦著就要跳起來。
“今**看著小念吧,我出門趟。”寧簡拉住將要起飛的寧純,麵色已然是壓抑不住陰沉了。
“哦,好吧。”寧純見自家二哥不知緣由地臉色陰沉,也不敢火上澆油,便沒猶豫地答應了。
轉頭對寧念說:“帶你找爺爺去。”
“為什麼不帶我玩。”寧念小嘴嘟嘟,“我很乖的。”
“姐姐要去找小姐妹,我們姑娘的事情,你們男人可不能亂摻和的。”寧純刮了刮寧念的小鼻頭。
“不去就不去,你個姑娘家家的別動手動腳。”寧念剛說完,捂著鼻子跑進了屋。
“嘿,你這,慢點跑。”寧純追著小念進屋了。
從說完那句“我出趟門”後,寧簡便現在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口。
自田假起,寧簡便日日黏纏在柳予安身邊,如今突然身邊空了,心裏也說不出的空空蕩蕩。
帶著這說出來的煩躁愁悶,寧簡來到了觀月山莊。
此時朱寶玉也正在涼亭中,現成的石凳不好好坐,搬了把靠背木椅歪七扭八地倚著。
腳抬高放在涼亭石桌上,正對著這無聊至極的日子唉聲歎氣地扇著扇子。
“寧二啊,你終於舍得來看我了。”朱寶玉將腳拿下去石桌,下巴墊著胳膊又趴了上去。“好無聊啊。”
“是無聊。”寧簡找了個石凳坐下,心事重重地望著遠處。
“哎,快別提了,小爺我自由散漫慣了,我娘這一回來,可別提我這有多憋屈了。”朱寶玉嘟嘟囔囔。
“好不容易這兩日出去拜什麼寺廟了,不然我天天被揪著耳朵算賬。”
大概是朱寶玉說者無意,隻想抱怨兩句,也終歸是寧簡聽者無心,也無甚回應。
二人就這麼互不理會且各有憂慮地幹坐著。
空氣凝滯的憋悶,被管家端來的一盤西瓜打破了。
“吃塊瓜吧,不過我說寧二,你愁啥啊。”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朱寶玉,不打算為以後的自己娘將會親耳提麵命算賬的這件事庸人自擾。順手從眼前盤子裏拿了一塊瓜。
“瞧你這一臉妒婦樣兒。”朱寶玉吸溜了一口瓜吃,吃出了幾分爽勁兒。
寧簡被這“妒婦”這兩個字拉回了神。一臉“我的樣子很明顯嗎”的疑問躍然臉上。
“你現在臉上的表情,可是在說,我有這麼明顯嗎?”朱寶玉眼睛一眯,浪蕩公子的氣質透出些狡黠的意味。
寧簡可不想在這種問題上糾結下去,也不覺得和朱寶玉說後會得到什麼好主意。
更何況寧簡也從沒有和人傾訴的習慣。
“武師傅在後山嗎?我去打拳。”寧簡作勢便要起身。
“天呢寧二,這個天兒熱的,你不要命師傅可得要命。”朱寶玉啃完一塊西瓜,又拿起一塊。“武師傅歇假了,後山馬場倒是起來了,過些日子就能正式開了。”
“那我去騎馬。”寧簡說。
“可憐可憐馬兒吧。”朱寶玉拖著長音兒道。
“我去射箭。”寧簡不再詢問,已然起身。
“你吃塊瓜再走,西邊剛來的,緊俏著呢。”朱寶玉嘴裏全是西瓜汁,含糊著喊道。
“昨天吃過了。”寧簡撂下這句後不埋頭走出涼亭。
朱寶玉著急忙慌啃著最後一口西瓜,“哎,你著什麼急啊,等我一會。”起身追著寧簡出去。
此時的柳予安,正在一汪清潭岸邊,坐著小板凳上。
潭水清澈見底,潭尾潺潺成泉涓涓流動。潭邊樹木成蔭,正正好地遮著日頭。
“喏,一人一個。”要星晨從一個小木屋裏拿著兩條魚竿走出來,其中一把塞到了柳予安手裏,而後自己大步一跨坐上了另一個小板凳。
“不需要個魚餌嗎?”柳予安望著鏽跡斑斑的魚鉤弱弱地問。
“不用,就這麼甩出去就行。”話說著,要星晨已經將自己手裏的魚鉤甩了出去。
柳予安廢話無多,理解並尊重地學著要星晨的樣子甩了出去,而後一看要星晨正老神在在地眯起了眼。
“這是在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嗎?”柳予安把不準要星晨的意思,出聲問道。
“這是在玩空手套白狼。”要星晨和柳予安對視著說完,兩人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
“這地方挺好的。”柳予安由衷地肯定道。
“那必須的,看到那個小木屋了嗎?”要星晨歪歪頭眼神示意了下。“祖傳的。”
“我爺傳給我爹,我爹傳給我。一般人我都不帶他來的。”哪怕是坐在小板凳上,要星晨也是腰杆筆直。
“小時候我爹每次休沐都帶我來,這於我而言是童心,是自由。”要星晨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柳予安頗有些受寵若驚,卻也無甚可表示。
轉念想了想,好像這些年一直都在無條件地對自己好著,可即使這樣,自己也不能一直心安理得地享受。
要星晨看了看柳予安,笑嗬嗬地說道,“哎,你知道嗎,要是不熟悉你的人見你這副表情,肯定是覺得哪裏惹著你了。”
“我?我怎麼了?”柳予安不明就裏。
“你就這麼麵無表情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就讓人覺得不能相處,就是那種很冷漠的感覺,很疏離。”要星晨不知該如何形容。
“但是跟你熟了之後吧,就會發現你其實心熱著呢。而且你也不是冷漠,就是不知該如何回應別人,所以也盡可能不跟人接觸。”
“呀,那我豈不是被要大人你看透了。”柳予安調笑著回應。
許是要星晨也不想講話頭往深沉上引,便也笑嗬嗬地轉了話頭,“哎,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記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
“當時看到文書時,我以為看花眼了呢。我心想著,這是哪裏的傻子,大老遠苦哈哈地自願跟著被放逐。”
要星晨開始放鬆起來,目光散漫地盯著水中魚鉤的位置。
“後來見到你了,啊,這叫什麼,這就是畢姐說的傻美人兒,哈哈哈。”
“也不是傻,就是覺得既然是先承了人家的情,總不能落井下石。況且都是老弱,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這麼走,心不得安。”柳予安也盯著自己的魚鉤。
“我本來還以為你不知道自己戶籍文書不在寧家,後來大概問了一下畢姐,誰知你這早就知道。”要星晨自嘲了一番。
“不過話說回來,若是我不來,可不會認識你。”柳予安一副歲月靜好地微笑著。
要星晨有被這個說法安慰道,“是啊,可能這就是緣份吧。”感慨地歎了一口氣。
“不過,要星晨,你真的幫了我們很多。”柳予安說這種煽情話的時候總感覺別扭且詞窮。
“哎哎哎,打住,別說什麼酸死人的肉麻話。”要星晨裝模作樣一隻手掃了掃自己胳膊,打斷柳予安的感謝。
“我就是看你順眼,脾氣也對頭。”
“再說了,就算萍水相逢的人我也會力所能及地提醒下。更何況我沒有幫寧家多少,隻是跟你關係好而已。”要星晨補充道。“你也不該謝我,要謝也該是寧家謝你。”
柳予安搖頭笑了笑,明眸皓齒別是一番景色。清風拂動了額前碎發,隨潺潺流水拂動。
“嘖,柳予安,越看你越俊。”要星晨正被流水聲催著目光遊離不定,一歪頭恰好聚焦到了柳予安身上,周圍的景色都虛幻了。
於是,就那麼行雲流水仿若自然般地,要星晨伸手虛虛捏上了柳予安下巴。
柳予安順著要星晨的擺弄左右轉了兩下臉,紅唇被捏得微張,眼神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的茫然。
“你有沒有什麼姐姐妹妹啊,若是有,可得先讓我近水樓台一番啊。”要星晨眯著眼嘖嘖道。
柳予安一把打下去要星晨的手,要星晨眼疾手快地縮回來。嘿,沒打著。
“據我所知是沒有的。”柳予安不自覺地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反擊歸反擊,解釋還是很認真的。“我是被撿來的。”
要星晨眼神亮了,從來沒有聽柳予安主動談過自己的過去,大氣沒喘地靜靜聽著。
“在我成婚的前三日之前的事,我是不記得的。”柳予安似乎在回憶過去,“據劉道長說,哦,也就是撿到我的師傅,說我被從河邊撿到便一直是傻的。”
要星晨很想問一句,那你為何懂得如此之多。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便聽柳予安語氣仿若飄忽九天。
“大概是一場夢吧,莊周夢蝶,蝶夢莊周。誰又知道呢。”似乎想得出神了,許久再沒有聲音。
兩人語靜許久。
“沒了?”要星晨大大的疑問。
“啊,沒了。”柳予安眼神清澈地回答。
“得。”要星晨無語,放下魚竿開始寬衣解帶。
柳予安對這一言不合便**的行為表示不解,滿臉茫然地問:“那個,為什麼要**。”
“哼哼,荒山野嶺深山老林,你猜我要幹啥。”說著話,靛藍色外衫已然已經脫下順手掛在了樹枝上。
一臉表情誇張地調戲良家婦女似的摩拳擦掌著走向柳予安。
作者閑話:
參賽中,求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