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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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裴卿稚再也沒見到過裴煜,好似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了一般,走的太幹淨,又像是從未出現過,一點兒痕跡都沒有留下。
結束了”鬧劇”,宋琰也從未見過晏殊良,他想靜一靜,大抵是不知道該怎麼和晏殊良見麵罷了。
喇叭:小琰,開開門好嗎?
喇叭:我好想你,我們見一麵可以嗎?
喇叭:小琰,我們見麵聊一聊好不好?別不見我,不要躲著我。
......
臨近黃昏,放在床上的手機發出亮光,許是屋內沒有開燈,襯得這亮光格外的刺眼。
宋琰就這麼定定的坐在床沿,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不斷響起的手機,和晏殊良的聊天界麵明晃晃的晾在那,可他就是不想回。
大抵過了個把小時,他把頭緩緩地埋在手掌心裏,點點水光順著指縫間流淌而下,也有些許水珠順著胳膊,流在腿上,打濕了褲子。
太髒了,真的太髒了......
宋琰想。
骨子裏的自卑,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被裴煜玩弄過的宋琰,怎麼能配得上如今的晏家繼承人呢?
消失不見的這些日子裏,宋琰每時每刻都在勸導自己,可卻如何都繞不開這個彎子,像是走進了迷宮,迷霧重重,怎麼都走不出去,尋不到出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沉沉睡去,毫無意識,隻覺得渾身冰冷,說不出話,也動彈不得,如同將死之人一般,感受著自己的體溫迅速流失,四肢變得僵硬。
呼吸,變得異常艱難。
出於身體的本能,他開始用喉嚨哼鳴,說不出話,隻能靠著喉嚨的震顫,發出一些微弱的聲響。
他隻覺得自己在一個偌大的房子裏,即使微小的聲響,也會得到回聲,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來救他。
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他轟然驚醒,意識回籠,卻發現自己的手,不知在什麼時候掐上了脖子,窒息感,如同夢裏一般,真實、可怕......
為什麼會自己掐住自己呢?宋琰不清楚,隻覺得好難受,身上每一個骨節都在疼痛,疼的他直打顫,疼的他不停的撕咬手背、胳膊......
宋琰病了,一種怪病,一種隨時可以殺死自己的怪病。
許是早就埋下了病的種子,這顆種子生長得太快了,在宋琰的身體裏生根發芽,如今已長成參天大樹,難以割除......
時間,在這些日子裏早就失去了這一概念,短暫的清醒裏,宋琰寫下了一封信。
一封,離別信。
娟秀的字跡,落在紙上,賞心悅目,卻又讓人心如刀絞。
哥哥:
見字如麵。
再一次的不告而別,請不要生我的氣,我想一個人走一走,我會保證自己的安全,不用擔心,時間合適的時候,我會回來。
不要找我。
宋琰。
待裴卿稚再次尋來時,昏暗的房間裏,沒有人,冷冷的,大抵是有些日子沒人居住過了,沒有人氣兒。
白色的信紙,在黑灰色的床麵上很是醒目,以至於裴卿稚一眼便注意到。
但比他更先注意到的,是晏殊良。
多年後,裴卿稚再次回想起這件事,隻覺得諷刺,明明是自己的弟弟,這麼些日子不來找自己,卻沒有擔心,反倒是晏殊良這個外人比自己更關心他。
“他走了......又走了......”
晏殊良捏著那封信,跌坐在床上,眼睛裏的紅血絲像是蜘蛛網一般趴在他的眼球上,看著滲人。
裴卿稚從他手裏抽出信,看了一會信上的內容,不知怎的,卻放得下心。
“這些日子,小琰經曆了太多,你讓他一個人出去走走,沒什麼不好?緩一緩,你們的事情,別太著急......”裴卿稚拍了拍晏殊良的肩頭,安慰著。
這天過後,眾人又回歸到正軌,晏殊良也開始努力學習公司的業務,徹底變成了一個工作狂,許是隻要不停工作,就不會想起宋琰一樣。
裴卿稚也忙的不可開交,先是收服了一些老職員,又收拾了一番愛搞事的老股東們。
不知怎的,他總覺得不踏實,就像是一切都還沒結束,仔細想來,整件事情都有些不對勁兒,順利的有些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可想歸想,裴卿稚也不太放在心上,畢竟現在過的都不算安逸,再來點坎坷又能怎樣?無非是一頓菜做鹹了,又給了你一盤鹹菜罷了。
少了宋琰這麼個好幫手,裴卿稚就隻能重新選一個助力,挑來選去,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謝棋身上。
“聽說你和謝棋關係不錯,知道他現在在哪嗎?”裴卿稚坐在樊燼的辦公室,看著給他端水的劉羽,問道。
聞言,劉羽愣了一下,他著實是沒想到裴卿稚會打謝棋的主意,誰不知道謝棋對裴煜那可是忠心耿耿的,這和引狼入室有什麼區別?
但既然人問都問了,他也不好不回答,畢竟這可是自家董事長的寶貝兒,放在心尖尖兒上的人,伺候好了,以後好處可不都是自己的?
“在家吧?您哥哥消失之前,他就辭了工作,現在應該還沒找到工作呢。”劉羽說。
別怪我,兄弟,這都是為了你好!
劉羽在心裏默默的為自己的行為”道歉”。
裴卿稚點點頭,沒說什麼。
他當然知道謝棋對裴煜忠心耿耿了,可那又怎樣呢?這種人才是最好用的。
“寶貝兒~等久了吧?餓不餓,我們現在就回家吃飯。”樊燼火急火燎的衝進辦公室,看著端坐在沙發上的人兒,說道。
在會議室聽到裴卿稚來找他,整個人都坐不住了,但又怕裴卿稚覺得自己不務正業,又忍著纏綿的思念,把會開完了。
”寶貝兒”這個稱呼,如果換做是其他人喊,裴卿稚大概會當場殺了那人,但從樊燼嘴裏說出來,卻意外的感覺有些爽。
這個稱呼第一次被樊燼叫出口的時候,裴卿稚便問過,是否這樣叫過其他人。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內心的那份占有欲被滿足,這讓他格外的舒爽。
今天的日子有些特殊,平日裏,裴卿稚是不會主動來找樊燼的。
兩人回到家裏的時候,樊燼看著餐桌上擺好的酒杯和蛋糕,這才猛然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生日快樂,樊先生。”裴卿稚說。
一開始樊燼也抵觸過這個稱呼,可後來便覺得,這稱呼被裴卿稚叫的越來越曖昧了。
以至於現在,隻需要通過對他的稱呼,樊燼就知道裴卿稚的情緒了,生氣了,就是樊燼,高興了,就是樊先生。
想要了,也是——樊先生~
裴卿稚卷了卷袖口,露出纖細漂亮的小臂,上麵還殘留著昨晚被皮帶磨出來的紅印子。
他擺弄著那些調酒用的工具,不一會就做出來一杯漂亮的小酒兒。
“緋紅澗穀?”樊燼問。
裴卿稚點了下頭,平時樊燼總想喝,經常纏著他調,可他就是不願意。
倒也不是不願意,隻是想吊著罷了,有些東西,得到的多了,成了習慣,就勾不起興趣了。
反倒是那些不容易得到的,更讓人珍惜。
樊燼喝著這杯”來之不易”的酒,全然沉浸在品酒上,哪裏注意到裴卿稚幹什麼去了。
隻是覺得脖子上被套了個什麼東西,他低頭一看,是一個漂亮的領帶,和他很搭,卻又不像是他會戴的樣式。
藏青色的底色,帶著些銀色的暗紋,不隻是不是繡上去的,摸著很有質感,銀色的細線勾勒出一些漂亮的圖案,仔細看去,又覺得有些熟悉。
是野馬康乃馨的圖樣。
“送我領帶......想套住我?”樊燼摸上裴卿稚正給自己整理領帶的手說道。
聞言,裴卿稚雙手換上樊燼的脖子,貼在樊燼耳邊輕語:“乖狗狗,當然要戴著主人給的專屬項圈......”
說完,輕輕的親了一口樊燼的臉頰,卻又帶著綿綿的**,臊的人心癢癢。
樊燼喉結滾動兩圈,嗓子略有些幹澀,“餓嗎?”
裴卿稚被問的愣了一下,沒明白樊燼指的哪方麵。
反應過來自己的問法,在這個場景下著實是有著太大的歧義,樊燼連忙摸了摸裴卿稚的胃,“這兒,餓不餓?”
這一次,裴卿稚搖搖頭,肚子不餓,可有些地方,卻有些餓了。
也不是裴卿稚欲求不滿,這都怪樊燼,昨晚隻顧著自己爽,哪裏還在意他了呢。
眼看著樊燼就要起身”動手”,裴卿稚還是有些理智在,把人死死的按在座位上,“先吹蠟燭。”
該走的流程還是要有的。
裴卿稚想。
轉身去關了燈,用打火機一個又一個的將蠟燭點燃,昏黃的火光襯得環境更加浪漫、溫馨......
樊燼看著這漂亮的生日蛋糕,透過蠟燭的火光,是裴卿稚沾滿笑容的麵龐。
我許願,裴卿稚可以和樊燼,在一起,很久、很久......生生世世。
”呼——”蠟燭被吹滅。
房間又陷入昏暗,這一次,不需要開燈,此刻是否明亮對於兩人已經不再重要了。
纏綿的吻,更讓人看得清真心。
作者閑話:
來啦來啦——
今天沒有二更啦~本章三千字奉上,食用愉快~
因為兩章也是三千來字,今天屬於兩章合一章了,所以更新的比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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