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盡量不讓他們知道我校考的事，等我回來了給你帶吃的。”
    說完，餘夢楠和餘偉兩人走了。
    林之夏帶著兩份晚餐回到教室——
    “這是給你帶的。”她把其中一份放在盛修然麵前。
    盛修然放下筆抬起頭，神色略微有些愣住了。
    “你沒說你要給我帶啊，我……已經吃過了。”他看這個這份突如其來的晚餐不知所措。
    “你不吃啊？那隻能浪費了。”
    “別，給我吃。”
    打開包裝盒，他又一次目瞪口呆，轉頭看著林之夏，質問道：“怎麼這麼素？就幾塊肉？？真是給我帶的？”
    她心虛地點頭。
    “你吃不吃？不吃的話還給我。”
    盛修然沒還給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個西蘭花放進嘴裏。
    “還挺好吃的。”
    林之夏這才打開自己的飯菜來吃。
    還好沒浪費……
    ——
    餘偉夫婦二人帶著餘夢楠上車，王一晴邊係安全帶邊回頭說道：“夢楠，你想吃什麼？剛開了一家日料店，你想吃嗎？”
    餘夢楠想也沒想，說要去吃自助餐。
    王一晴雖然臉色不悅，但也沒有說什麼。
    車子駛離了學校，餘偉看著導航來到一家生意火爆的自助餐廳。
    餘夢楠的臉上沒有絲毫笑容，腦海裏一直都是那天王一晴打她的場景……
    全辦公室的老師都看到了。
    “夢楠，下車了。”
    再回過神來，餘夢楠才注意到前麵的駕駛座和副駕駛已經空無一人。
    車門被打開了。
    一家三口進了餐廳。
    選完位置，他們分別去挑喜歡的菜。
    再回到位置上，王一晴看著餘夢楠手中的素菜目瞪口呆，用嗬斥的語氣說道：“你就吃這麼點？吃自助要挑貴的才吃的回本，去拿海鮮。拿這點兒素菜……我們不是白交錢了？”
    王一晴這句話惹得其他人都看過來了。
    餘夢楠臉頰漲紅，低著頭也不說話。
    餘偉讓王一晴別說了。
    “為什麼不說？帶她出來吃飯還一臉不願意，好像誰欠了她一樣……拿這點兒素菜裝給誰看呢？我們苛待你了是吧？”王一晴依舊喋喋不休。
    餘偉瞪了她一眼。
    王一晴注意到周圍人的眼神，她這才閉嘴。
    坐好後，餘夢楠低頭吃著自己夾的菜。
    王一晴看著她，眼神裏帶著哀怨。
    “媽，你別說我了，我隻是剛學完專業，適應了這種生活，所以才吃這些。”
    還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她要校考，身材不能走樣。
    王一晴瞪了她一眼，卻沒再說什麼。
    ——
    王海軒在1班門口來回踱步，時不時探頭看著裏麵。
    吳子航在他身邊，總感覺有點兒丟臉。
    “我怎麼沒看到她？她人呢？”王海軒問道。
    他攔住出來的一個人，問道：“你們班的徐茹英呢？”
    那人十分驚訝，愣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你，你換目標了？”
    仔細一想，徐茹英好像也和他們有點兒聯係，隻不過沒見他們經常在一起……
    不過，王海軒不是剛和餘夢楠鬧矛盾嗎，還鬧得那麼大，星期一就要公布處分了，怎麼又要換一個女生了？
    盯著他們班的女生不放是吧？
    “……你說什麼呢？我們找她有事！快把她叫出來。”
    “她……她請假了。你們關係不是很好嗎？她沒告訴你們？”
    王海軒搖頭，隨即便回教室了。
    “算了吧，她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周存那天不是拍了聊天記錄嗎？也不可能是她錄的音……”
    吳子航在一旁提醒。
    “我就是想找到她問清楚，她請假也請的太巧了吧？我一來她就請假。是故意的吧？”
    吳子航低頭，沒說什麼。
    “我太大意了，就該問清楚再解散群聊的。”
    群聊沒了，那些人也不來主動找他，更問不到了。
    “一個個的牆頭草，看我有處分了都不來理我了……我平時對他們不好嗎？”
    “…………”
    “我已經和我姨夫說了，明天開始我就回家反省十天，管他同不同意，十天之後我再回來，我才不聽他公布處分。”
    ……
    晚上八點多，餘夢楠回到校門口。
    王一晴猶豫再三，還是叫住了她。
    “夢楠，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那樣說，我就是一時生氣，你能原諒我嘛？別放心上……”
    王一晴的語言組織能力沒那麼好，還要麵子，說話就總是吞吞吐吐的。
    餘夢楠這才回頭，眼神裏的戒備也放鬆了不少。
    “我……事情已經過去了，也沒必要再提起。”
    “我們是你的父母，做什麼決定都是為你好的，話說重了你也別多想。”
    餘偉也在一旁接著說：“對啊，夢楠，爸也有錯，你叔叔說得對，是我們的錯……我們應該相信你的。對了，你的生活費夠用嗎？不夠用的話，爸再多給你點？？”
    “不用了，夠用的，你們也回去吧，都這麼晚了。”
    話音剛落，餘偉看了一眼手表，快要九點了，隨後才和王一晴上車。
    看著餘夢楠回學校的背影，他們才放心離開。
    “……你看到她剛才的表情了嗎，是還在怪我們吧？”王一晴隨意地說。
    餘偉笑了笑，轉頭看了她一眼，說：“你別多想，有誤會是這樣的。現在不是已經解開誤會了嗎？”
    “最好是這樣，要是她一直怪我們，那我們也是費力不討好。當初就不該讓她學這個專業的，那麼多人說舞蹈專業不正經，果然一到了高中就和那些男生傳謠言了。”
    餘偉也不說話，臉上毫無波瀾。
    “你說她上了大學會不會也這樣？那還讀那麼多書做什麼？還不如早點結婚……不過，她要是學了師範專業，回家裏來當個老師也方便照顧家裏。”
    餘偉這才接話：“話是這麼說，但是我看她沒有學師範專業的心，倒是很喜歡表演專業。”
    “那就別讓她讀，以後要是不當老師，不如早點結婚，表演專業，穿那種衣服在台上跳來跳去的被人看，還要去別的地方。一個女孩子跑那麼遠去做什麼？離家近才好呢。不學師範專業，那就別讓我們出學費。”
    餘偉沒說話，目光緊緊盯著前方，好像在專心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