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輝瞪著王海軒，三步並做兩步來到他麵前扯著他起來。
    “快道歉！！”
    王海軒和他對視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薑輝是認真的。
    “薑……薑主任，您別生氣，我道歉……”
    王海軒耷拉著頭來到餘夢楠麵前，沉默半晌才支支吾吾說道：“餘……餘夢楠，對不起……我不該……”王海軒根本開不了口。
    餘夢楠接過周存手中的話筒遞給他，補充道：“用話筒說，讓大家都聽見。”
    王海軒點頭，攥著話筒，雙頰漲紅，眉間也擰起一個小疙瘩。
    “我……我是王海軒，前段時間餘夢楠和周存的那些事情全都是假的，是我，是我造的謠。我很對不起餘夢楠和周存，也，也該被他們打。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做了，請餘夢楠和周存原諒我……”
    王海軒說完便轉頭觀察餘夢楠和周存的臉色。
    兩人麵無表情。
    “我說的都是真的，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求你們原諒我。”
    餘夢楠白了他一眼，而後便下台。
    周存來到他旁邊，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王海軒很明顯顫了一下，像個機器人一樣慢慢轉過頭來，額頭直冒冷汗……
    “你道歉是應該的，至於她原不原諒你，那就得看她的心情了。你要是再纏著她，我要動真格了。”
    王海軒咽口水，僵在原地。
    周存也跑下台。
    林之夏看著回來的餘夢楠，心中的大石頭也落下來了。
    “你剛才嚇死我了。我還在想要不要上去幫你說話。”
    餘夢楠喜極而泣，眼裏的淚奪眶而出，說道：“你上去能幫我說什麼啊？隻要他道歉了我就滿足了。”
    見狀，林之夏拿出至今擦掉她的眼淚。
    站在隊伍後麵一點的徐茹英忐忑不安，剛才沒叫她上去已經是慶幸了……
    萬一餘夢楠又把她抖出來了，那豈不是什麼都沒有了？錢又還給王海軒了，還要陪著他們一起丟臉。
    絕對不行，問起來就咬死不認。
    晨會結束後，薑輝把三個人叫到辦公室。
    “餘夢楠，你好歹是女孩子，怎麼也這麼……你還是學舞蹈的呢，居然還跟周存攪和在一起。”
    餘夢楠不理他，周存瞥了他一眼，問道：“薑主任，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做跟我攪和在一起？我是什麼人？您還是管好您的大外甥吧。”
    就王海軒這些年闖的禍夠他喝一壺了。還有心思管別人？
    “你……！誰讓你調查這些事的？知不知道很讓人誤會？要是讓有心人知道，當成把柄了可怎麼辦？”
    薑輝歎氣，他熬了這麼些年才穩坐年級主任的位置，如果因為今天的事情功虧一簣，他饒不了周存！
    “薑主任您也會緊張呀？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周存的話略帶些嘲諷，薑輝聽完整個人都不太舒服。
    “你回去再寫一篇檢討給我！今天之內交上來。”
    周存不搭理他，而是轉移話題：“那你外甥要寫嗎？他可是始作俑者，難不成就饒了他？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餘夢楠瞪著王海軒。
    要不是因為他，也不會挨那一巴掌。
    薑輝看著兩人，心裏犯難，隻得先安撫兩個人：“稍安勿躁，我知道你們很急，放心吧，我會好好教訓王海軒的。”
    說完，他朝著王海軒使了個眼色。
    再怎麼說也是大姨姐的兒子，總不可能真的懲罰他，做做樣子就行了。
    不料周存窮追不舍，問道：“怎麼教訓，說幾句嗎？不痛不癢的算什麼？”
    他了解薑輝，對王海軒很寬容，犯了什麼錯都縱著。
    薑輝啞口無言……
    餘夢楠雙手抱在胸前，補充道：“這樣可不行，我要他手寫一份道歉信張貼在學校的宣傳欄，還要拍照發到校園牆解釋這件事情是他造謠的。”
    知道這件事情的可不隻有安南中學一個學校，還有其他學校的。
    謠言滿天飛，澄清的時候也該讓那些人都知道。
    “這……這怎麼行？”王海軒一臉不情願。
    這麼丟臉的事他才不做，今天在全校人麵前公開道歉就已經很丟麵子了。以後他還怎麼在那群人麵前立足？
    “這隻是其中一部分，還要給王海軒一個處分，並且回家反省十天。”
    “你……你獅子大開口！哪有這麼嚴重？我都已經道歉了，還想怎樣？”
    餘夢楠挑眉，說道：“如果道歉有用的話，出了事說兩句就好了，還用找警察嗎？再說了，我說的這些隻不過是我差一點兒要經曆的。換成是你怎麼就不可以了？”
    “我……”
    薑輝還想繼續說什麼，被周存打斷：“薑主任，如果不是這樣處理，你之前做過的那些事，收過的禮……”
    “我聽你們的。就按餘夢楠說的做。”他生怕周存說出那些不該說的字來，所以連忙出言打斷。
    王海軒一聽就不樂意了，冷哼了一聲：“姨夫，這也罰的太重了！我不要。”
    王海軒一口一個姨夫地叫他，薑輝就差攥緊拳頭了。
    辦公室有監控，都被拍下來了——萬一讓領導看見了，還以為他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你給我閉嘴！就這麼做，今天之內你寫好1000字的道歉信交給我。要是沒有誠意就重寫！”
    薑輝的臉像是**了，額頭上青筋暴起，連耳朵那裏都是紅的，
    接著，薑輝便撤銷了兩個人的處分，還重新擬了一份處分王海軒的布告。
    “薑主任，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否則我們還會再鬧一次。”
    薑輝咬咬牙，將布告打印出來，簽名蓋章一氣嗬成。
    王海軒蹙眉，卻不敢說什麼。
    “這樣總行了吧？我不光會貼出五，還會在下次晨會上念出來。”
    餘夢楠這才點頭。
    想當初是她受委屈，走到哪裏都有異樣的目光跟著，簡直就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這種感受當然要讓王海軒也試試。
    “你們要是沒什麼事，就回去吧，等他寫完道歉信我就讓他回去反省十天。”
    話音剛落，餘夢楠還是不滿意：“那也不行，這根本不算是懲罰。”
    “你還想怎麼樣？都按你說的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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