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畫袋什麼的……就不用帶回去了吧，都考完了。”
    林之夏回頭看向他，拿著筷子的手頓在空中。想了一會兒，才道：“還是要帶走的。畫了三年，總不能什麼都沒有吧。”
    盛修然和她說放在這兒就成了。
    “又用不上了，帶去學校放著等畢業了還要跟著回家嗎？那多麻煩？能少帶一件是一件。等你要的時候我再給你送回去。”
    這話有道理，林之夏便沒有再反駁。
    “那我還是不要了……你到時候幫我扔掉吧，我明天帶走水粉筆。”
    放著這兒太麻煩人家了，還不一定能拿回去。把水粉筆帶走留個念想也是好的。
    盛修然明顯愣了一會兒，才道：“也好，你先吃吧。”
    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依舊是江雨英發來的消息，問她考得怎麼樣。
    敷衍著回了一句。
    盛修然看在眼裏，好奇問了一句她和媽媽的關係是不是不太好。
    幾天才發一次消息，而且還隻發那麼幾個字。
    他見過寧曦和吳燕的聊天記錄，有來有回，不是打電話就是撒嬌，從沒有這麼冷淡的文字。
    林之夏關上手機，夾了一個蝦仁，邊吃邊說：“還行吧，也沒不好，隻是平時不怎麼聯係。”
    就算聯係了，也不知道要和江雨英說些什麼。總感覺兩個人之間有點隔閡。
    “是嘛？”
    他還以為所有女兒和母親的關係都像寧曦與吳燕那樣。為了緩解尷尬，盛修然便說他和盛亦也不怎麼聯係，前段時間兩個人在家也挺尷尬的。
    林之夏輕輕點頭。
    “我媽也不常回家，不過這樣也自由……沒那麼多人管著。”
    盛修然想起林之夏是留守的學生，又補充了一句。
    “今天考試的事你就別想太多了，以你的水平，就算沒有調色紙也能考好。等回到教室上課還要複習文化呢……”
    林之夏歎了口氣，她文化成績不好，學起來必定糟心。如今專業考試又出了茬子，難免心裏更鬱悶。
    “我不想複讀。”
    複讀的話，這些年受的苦還要再經曆一年。三年的努力全白費了。
    尤其是集訓這段日子，在畫室坐著，一坐就是一天，睡午覺也隻能是把速寫板放在腿上趴著。
    每天殫精竭慮，畫不完的作業，手也洗不幹淨。
    她不想再吃拌著碳粉的飯了。
    “不會的，你就是想太多了。其實……如果沒達到心裏的預期，考個普通的學校也是不錯的。”
    盛修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畢竟這事算是人生大事。她現在能情緒穩定坐在這兒已經不錯了。
    “等我回去了，我要讓夢楠小心一點。她們舞蹈考試更險，手段比這狠多了。”
    “怎麼說？”
    盛修然不太了解這裏麵的事，薛晨也很少和他提起。
    “我聽說過一個音樂生考試之前喝了一杯別人給的水，唱不了歌了。還有偷東西的。”
    “還能這樣？那為什麼不查呢？”
    林之夏轉頭看著他，眼神裏有些無奈：“人人都說藝考生家裏都很有錢，可我見過很多參加考試的都是普通人，又不是手眼通天。哪有這麼多時間和精力去耗？”
    這話倒讓盛修然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