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知道多少？”
    牧勝濘根本就不在意此刻賀文的表情，依舊步步緊逼。
    但這次賀文沉默的時間十分長，寂靜的審訊室內隻能聽見三人的呼吸聲，以及旁邊劉芸沙沙的筆跡的聲。
    隻是，賀文的沉默並不會讓牧勝濘放棄提問，反而更加緊逼。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你發現之後……是不是很憤怒？是不是覺得……陸淼是一個不檢點的女人，不僅背叛你弟弟的朋友，還跟有夫之夫在一起？”
    “我沒有。”牧勝濘一連串的問題，將賀文打個措手不及，根本就來不及思考其中的深意，連忙否定道。
    隻是，賀文剛回答，牧勝濘就直接否定了。
    “你在說謊，賀文。”
    牧勝濘直接站起來，從氣勢上震懾賀文，語氣斬釘截鐵道。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還不承認嗎？賀文？”
    “你借助跟陸淼特殊關係，一步一步的引誘她，在每次治療時……暗中催眠陸淼，一步一步的將他推向死路。”
    “賀文，這並不是你的第一個作品吧？想必你最想要的作品，便是你的失蹤至今的弟弟和他的女朋友吧？”
    “閉嘴！你給我閉嘴！”
    接連的詢問，讓賀文逐漸喪失理智，牧勝濘的每一句話都打在他的心弦上，讓他不禁回憶起……他最後一次見他弟弟時的場景。
    兩個人因為劉盈的問題爭吵不休，甚至鬧得大打出手。這是他第一次對他弟弟動手，同樣也是唯一一次。
    他十分的後悔，後悔自己當初不應該那麼衝動，將自己的弟弟推了出去，再也找不到。
    所以他很憤怒，他格外地討厭劉盈，若不是因為這個女人，她的弟弟也不會離開她的身邊，兩人也不會……至今都沒有再見過麵。
    而他這次……
    極致的憤怒過後是漸漸地清醒，理智回籠大腦，盡管情緒波動激烈，但此刻的賀文似乎已經想清楚了，他在大聲叫嚷之後，語氣歸於平靜。
    “你閉嘴！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是有些偏激，是有些討厭那些不道德的女人。”
    “但是……這種討厭是針對那個拐走我弟弟的女人的。”
    “若不是因為他，那天我就不會跟他吵架，就不會因為怒氣而誤傷了他，更不會逼著他離開我們的家而在外流浪。就隻是為了找那個不知所蹤的女人，他竟然連跟他在一起20多年的哥哥都要放棄！”
    “可是他的哥哥，他竟然就因為那個失蹤的女人，就這麼放棄了我。我不甘心，我確實討厭道德敗壞的女人，確實想要殺了那個劉盈。”
    “但是……我同樣也認識徐昆，知道當初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同樣也知道，牧勝渢之所以會和陸淼出現在同一框內，也隻是為了照顧她。”
    “我根本就不會因為這些理由而生氣，殺了這位我弟弟僅存不多的朋友！”
    “而且，我現在已經想清楚了，牧顧問……我想你剛才說的所有一切都是你的猜測吧！畢竟，若是仔細回憶一下，就能記起一切……你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線索，證明我跟陸淼死亡息息相關，證明我就是誘導她刺殺凶手！”
    理智逐漸回籠的醫生，可以說是重新扳回了一局，將問訊的主導權又從牧勝濘的手中重新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