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問題嗎？江先生都沒有開口說什麼呢！”徐北凡看著反應巨大的牧勝濘，吃著碟子裏的東西，很是隨意地看了一眼坐在牧勝濘旁邊神色不怎麼好的江青雲，扯出一個笑容，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寫著挑釁。
    讓牧勝濘的拿著叉子的手，用力，生生掰彎一個弧度，扭頭，看向江青雲，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就看見江青雲因為徐北凡這句話，將目光落在他身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若是徐隊長不介意跟牧勝濘擠擠的話，我沒有什麼意見。”
    “看看人家江先生！牧勝濘啊……現在你跟我一樣都是寄人籬下！”徐北凡有些得意地看著牧勝濘，眼中滿是笑意。
    讓牧勝濘將手中那掰彎的叉子，攥在手心，捏了又捏，始終不肯說話。
    徐北凡繼續吃，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牧勝濘。但……江青雲卻皺起了眉頭，在桌下踢了一下牧勝濘，力道不重，牧勝濘卻像是忍受劇烈的疼痛，趴在桌上，無聲地張大的嘴巴，捏碎叉子的手，挪到被江青雲踢到的地方，揉了又揉，兩條眉頭此刻緊皺在一起，嘴唇下壓，上下嘴唇相撞，江青雲聽見他無聲地道：“疼……”
    江青雲本來還有些疑惑，但……看著此刻牧勝濘的神情，有些心虛，剛要低頭查看自己到底踢得有多重的時候，就感覺一隻溫熱的大手攥住自己的小腿，隔著褲子，江青雲都能感受到那種炙熱，心尖一顫，低頭，親眼看著那隻手上移……
    江青雲連忙按住那隻大手，又踢了他一腳，低聲嗬斥道：“你做什麼？”
    “江先生……你可別心疼那家夥……這家夥最喜歡裝模作樣！”這邊的動靜自然是被徐北凡看在眼裏，抽空抬頭，對著麵露憂色的江青雲道。
    江青雲低頭錯開徐北凡的視線，看著牧勝濘按上來的大手，心裏暗自吐槽，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隻是默默按住牧勝濘的手，笑著對徐北凡道：“徐隊長，您先吃，吃完之後，咱們一起走。”
    這句話，讓兩人都抬頭看了一眼江青雲，徐北凡是有些驚奇，嘴裏的肉都掉了，但視線確實落在牧勝濘身上。
    而牧勝濘則是看向江青雲，眼睛眯成一條細線，嘴唇上揚，被按住的手，反過來握住江青雲的手，感受到那指節的溫涼，攥在掌心，從桌子上抬起臉，對上旁邊徐北凡看過來的探究眼眸，露出一個他熟悉的笑容，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敲了兩下桌子，是徐北凡熟悉的暗號。
    將牧勝濘和此刻的江青雲上下掃了一眼，想到什麼，試探性地開口：“行了，你也別急著看我不順眼，今天晚上我需要你跟我一起重溫一下前幾起案件的現場……”
    說到這裏，徐北凡停頓了一下，看著江青雲不知道想什麼，道：“當然……為了保證江先生的安全，江先生也可以跟我們一起去！”
    “呃……當然，若是江先生不想要去的話，也是可以的。隻是……現在警局警力有限，可能派不出來人保護江先生。隻能勞煩江先生去一趟警局，現在凶手的殺人動機、手段、時間都有變化。我們不確定……他下一起案件會在什麼時候動手，但是江先生……您現在並不安全。”
    江青雲指節那冰涼的溫度，被牧勝濘掌心的熱度融化，忽略此刻在腦海中高興叫囂著要答應的係統，看著眼前的人，笑容燦爛的牧勝濘，在他的掌心輕撓了一下，才看著徐北凡道：“我去……這符合規定嗎？而且……不會妨礙到你們嗎？”
    “你現在也算是這個案件的一員，帶你去……倒是沒什麼。至於……妨礙，我相信……江先生不會這麼做的。”
    徐北凡看了一眼此刻盯著江青雲發呆的牧勝濘，翻了一個白眼，不再看他那丟人的模樣，笑著對江青雲道。
    於是江青雲也不再說些什麼，靜靜地吃著果盤，而那隻被牧勝濘緊攥的手並沒有鬆開，任由這人拉著自己的手，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直到徐北凡吃完飯，看到牧勝濘那副癡呆的模樣，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笑臉道：“該走了！”
    而牧勝濘則是看都不看他一眼，拉著江青雲的手就要走。
    而江青雲隻是看著他握著自己的手，輕輕掙脫了一下，牧勝濘就鬆開了，意味不明地看著站在江青雲身後盯著自己的徐北凡，微微錯開視線，輕聲詢問江青雲：“怎麼了？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