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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2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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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Bastetdream貝斯特
    夕陽渲染著森林盡頭,鮮紅的色調像極了噴薄而出的血色,虛空中狂風作響,高及腰部的雜草一叢一叢,繁茂得驚悚。
    一隻長聲唳鳴的蒼鷹從半空振翅而過,隻留下蕩耳的餘音。
    往下看去,狹隘的道路橫貫其中,曲曲折折,直至蔓延到森林深處。
    越往裏走,越發感到四肢因寒冷而僵硬無力。
    不知名動物的淒厲尖叫,穿於叢林間悉悉索索的生物,綻放在沼澤中央的詭異白蓮,黑暗中的點點紅光,無一不在彰顯著這裏的危險氣息。
    不知不覺間,密密麻麻的陰寒瘙癢感拔背而起。
    突然,迎麵猛然吹來一陣狂風,將四周零落雜草裹挾而起,待這陣風過,道路前方約三十米處,原本平整的地麵開始緩緩上升。
    舒緩的斜坡之上,落了一座,被荊棘枯木環繞,堪稱怪異的城堡。
    而隨著那陣狂風消散,城堡的全貌也漸漸顯露於人前。
    這個龐然大物仿佛是從地底深淵中緩緩升起,帶著一股不可名狀的詭異氣息。
    外部的石牆斑駁陸離,表麵覆蓋著青苔與藤蔓,宛如歲月在其上刻下了無數道猙獰的傷痕。
    夕陽的餘暉灑落其上,卻絲毫未能驅散那股籠罩在城堡之上的陰霾。
    假如這時有外入者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他的每一步都是踏在未知的深淵邊緣。
    這時,再往更近處看去,城堡緊閉,不過門縫間透出一抹昏黃的光線,與周圍的黑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門楣上雕刻著複雜的圖案,那些圖案扭曲變形,仿佛是在訴說著什麼不為人知的恐怖故事。
    群鳥撲騰而起,不知何時,城堡的大門緩緩打開,帶著久未清掃的塵埃,和狀似恐怖巨物的沉悶喘息。
    當目光適應黑暗後,門軸轉動的吱嘎聲在空曠的正廳回蕩,但卻遠遠不及內裏觸目可及的環境讓人心生寒意——
    一個巨大的鍾表懸掛在中央,指針靜靜地指向某個時刻,仿佛時間在這裏凝固。
    而鍾表下方,是兩排對稱的鏡子,它們錯落有致地排列著,且每一麵鏡子都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像是在映照人心底最深處的恐懼。
    就在這時,不知是錯覺,還是高低起伏的聲源雜亂。
    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空寂的城堡中驀然響起:
    “瞧瞧,我發現了誰?”
    “尊敬的。。。。。。貴客。”
    ——————
    C市,夜幕低垂——
    C市的機場,在夜幕的籠罩下顯得格外冷清,昏黃的燈光勉強穿透薄霧,投射出斑駁的光影。
    空曠的停機坪上,偶爾有幾架飛機起落,發出沉悶的轟鳴聲,宛如巨獸在低吟。
    機場大廳內,稀疏的旅客拖著行李箱,腳步聲在空曠的大廳中回響,增添了幾分孤寂與不安。
    “嘟——嘟——嘟——”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雖顯得突兀,但卻沒有引起來往人的太多注意。
    為生活而奔波麻木的靈魂,早已喪失了對周邊環境變化的靈敏知覺。
    “嘀。”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不緊不慢地從包中掏出響個不停的手機,當機立斷地摁下接聽。
    隻不過,還沒等他將手機放至耳邊,一道清亮的女聲便從中傳來:
    “傅驚寒!你小子是不是皮癢了!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吧!”
    或許是聲音過於具有穿透力,大廳中稀疏的乘客頻頻向男子這邊觀望。
    男子身形一頓,然後腳下的步子不禁邁得更快了些。
    穿著新款棕色巴朗風衣,手上還提著一個複古小皮箱,怎麼看怎麼像個富家貴公子。
    更別說他的身姿清雋挺拔,如青鬆般屹立,眉宇溫潤,但卻透露著一股韌勁兒。
    重點是。。。。。。
    長得也忒好看了!
    聽著電話那頭的女聲,傅驚寒似乎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疲憊。
    “阿姐,我沒有。。。。。。”
    不等他說完,那邊的傅驚倪果斷道:“那你立刻回來!”
    但傅驚寒隻是緊了緊握著手機的手,低聲道:“。。。。。。不行。”
    電話那頭瞬間沉默,仔細聽去,微弱的呼吸聲有些急促。
    良久,傅驚倪重新開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也知道你想做什麼。”
    “但是,很危險。”
    距離密林市遙遠的大洋彼岸,高聳的大廈頂樓,明亮落地窗旁,紅衣女子聽著手機,低垂著眼眸,俯瞰著來往不息的車馬人流而立。
    “驚寒,十年前,我們已經失去了父親。”
    “我和母親不能再失去你了,弟弟。”
    而回應她的,隻有無邊的沉默。
    聽著電話另一頭清淺的呼吸聲,傅驚倪緊咬紅唇。
    “驚寒,你聽我說。”
    “那並不是我們可以涉足的領域,父親當年。。。。。。當年,隻是意外。。。。。。”
    嗒。
    傅驚寒停下腳步,喃喃重複道:“意外?”
    傅驚倪靠著牆,額前幾縷發絲散落,化去鋒利的輪廓,給她增添了幾分頹柔的氣質。
    “驚寒,我和母親。。。。。。真的不想看到你變得,和父親一樣的結果。”
    “十年前的那件事已經成為過往,我們在世之人,最重要的活在當下,活在未來。”
    “你,能理解嗎?”
    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變得平緩,寂靜。
    斂下眼眸,顛了顛手上的小皮箱,傅驚寒淺淺勾唇一笑。
    “不能。”
    電話那頭的女人似乎沒有想到他會回答得如此直接。
    “你!”
    撩起眼皮,透出的神色銳利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間的一切虛妄。
    “不管你們如何想,這次的機會,我等了整整十年。”
    “這十年時間,周圍那些人的嘴臉醜陋得令人作嘔,走投無路下我們一家隻能搬去國外,你和母親承擔著本不應由你們承擔的壓力,才勉強在異國有了立足的根本。”
    “而我,隱藏身份,瞞下姓名,數年的潛心學習與調查,才終以一名普通記者的身份進入報社,為的就是如今這個時機。”
    “機會來之不易,我絕不放棄。”
    說到這兒,傅驚寒又頓了頓,眼中漩渦翻滾,宛如濃墨流轉。
    “很感謝你為我考慮,姐姐。”
    “但是抱歉,這次。。。。。”。
    “我不能聽你的。”
    說罷,便徑直掛掉電話,頭也不回地往出機口走去。
    機場外,夜風格外冷淡。
    萬籟俱寂,空曠的道路時不時傳出怪異的詭異嗡鳴,和嗚咽回響。
    清冷慘淡的月色若隱若現,灑在瀝青大道上,泛著淡淡的銀色。
    枯枝縫隙,荒蕪土地。
    宛如大張的怪物巨口,一點點地將獵物引入深淵。
    落網了。
    牆角有一株海棠,那是年少時,會用溫暖手掌輕撫我頭頂的那人所留下。
    但是,歲月年久。
    再回看,也隻落下滿地枯枝,空留白發。
    ——《Nephthys邀請函。傅驚寒》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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