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夢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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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安,邢安?”
樓稚碎碎念。聽到有人進門的聲音,轉過身去看來人。
此人一身民國服飾,卻是格格不入的長發,不古不現的。
那人把樓稚身上的短袖、五分褲打量一番,自言自語:“還是落後了,夏天這樣倒是涼快些。”
“先生要買點什麼嗎?”
樓稚開口又覺得不妥,來古董店自然是要賣古董……
“先生看看有什麼喜歡的?”
那人笑道:“我來找你。樓致,好久不見。”
“我們好像第一次見吧?”
樓稚訕訕道,心想這人這麼說該不會是想要多便宜一些吧。
“其實——我是你祖宗。”
樓稚臉上一下沒了表情:“你看著沒比我大幾歲吧。哪門子祖宗?”
那人笑笑。
“逗你玩的。我叫言觀心。”說著目光落到那個老鈴鐺上。“看來還早。”
“什麼早不早?”
樓稚一頭霧水,他總是遇見喜歡賣關子的人。
“小寶應該告訴你了。”
“你是說——寶叔?”
樓稚眉頭越皺越緊。懷疑麵前之人是不是也從精神病院出來的,一會開玩笑自稱祖宗,一會叫可能大自己十幾歲的中年寶叔叫小寶……
“哦哦,對,寶、叔,他已經這麼大了啊?”
言觀心好似又在自言自語。
樓稚好似發現了什麼華點,問道:“你認識他,那你知道他說的什麼有緣人那事?那我問你,那個有緣人有什麼特征嗎?”
言觀心回想著二十年前好像沒有和小寶肯定說過一定是人呐……
“他可能記錯了。不一定是人,也可能是一隻貓。”
樓稚恍惚了一下,反應過來:“你們耍我呢?”
“沒有,確實和你有緣。隻有透過你們的緣分,才可能遇見。因為你是樓致——”的轉世。
樓稚隻感覺莫名其妙,思緒混亂之時聞到一股**的食物香氣。
與此同時,那老鈴鐺竟然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這就是你的古董店?一般般。”
樓稚與言觀心目光一致看了老鈴鐺,又看響剛剛進來的人——正是邢安。
“邢安?”
“行安?”
二人又同時出聲。
邢安不明所以,看了言觀心一眼,把一個肉夾饃遞給樓稚,接著繼續大快朵頤手中的肉夾饃,往外走。
“邢安,你去哪?”
“有客人,你先賣東西嘍。”
邢安嘴裏包著食物,說話含糊不清。
“你回來,他不是客人。”
樓稚跑過去拉住他,生怕他跑了。
待邢安吃完,樓稚也把這鈴鐺之事全盤托出。
邢安拿著鈴鐺晃兩下,聲音悅耳甚至有些莫名熟悉。
“對了,那個修車的我給過錢了,車停在那邊停車場了。這是一個古跡旅遊小鎮,還挺好玩的。”
“這是重點嗎?”
樓稚扶額。又看向靜靜坐在書桌前老板似的言觀心。“喂——鈴鐺響了!”
言觀心回過神來,微笑道:“這就是緣分!沒想到你們早就認識了。”
“人找到了,然後呢?”
樓稚追問關鍵。
言觀心站起來,扯一扯衣服。
“回家,做夢!”
……
又回到了那外酥裏嫩的老房子。
言觀心帶著二人來到了地下室,接著按了什麼機關,出現了一個燈火通明的甬道。
走了一段路,言觀心突然停下——
“你們餓嗎?”
樓稚在路上吃了邢安給的肉夾饃,尚且不餓,搖搖頭,轉頭看像邢安。
“還行。”
三人來到一個更加隱秘的暗室。有一方寬大的石床。
“躺上去吧。”
言觀心又去隱秘處拿出來一根香,掏出火折子就要點。
“且慢。”
邢安攔住。“這夢我們必須做嗎?”
“主要是做夢想起一些事。你們不想起些什麼,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直接說我們是幾千年前認識的,你們信嗎?”
言觀心猶豫道。
“所以你是要我們在夢裏想起來幾千年前的事?”
樓稚聽他們這麼說,也走過來:“什麼幾千年前?不是就做夢嗎,邢安,睡一覺起來咱們就可以回城裏了。還說什麼呀?”
“總要問清楚。再說我有病,總要提前相告,若是睡夢中犯病了,言同學手足無措該怎麼辦?”
“什麼言同學,他又不是咱同學。他就一祖宗派來辦事的。若是犯病了,我不是在嗎。有什麼好擔心的。早點搞完,早點離開這裏!”樓稚是不想留在這裏再麵臨什麼野豬風險了。
“在下倒覺得,如此叫,好聽。”言觀心笑道。“不過行安兄所言是何毛病?不妨告訴在下,說不定在下能幫上忙。”
不等邢安說,樓稚先上前:“精神病,你幫不上什麼忙的,實在不行你早點叫醒我就好。就這樣,快開始吧快開始吧!。”
邢安被樓稚拉走,二人躺在石床上。閉上眼。
言觀心點燃那異香,接著席地坐下,靜待。
“行安兄,終歸是我欠你的——”
……
“少爺、醒醒啊,少爺?”
樓致被小廝叫醒。不知何時,自己竟然伏案睡著了,想來是是的最近學習太刻苦了罷。
“行安、邢安?”
他好像做了一場夢,醒來卻是隻記得模糊的人影和不知是邢安還是行安的人名。
“少爺說什麼?”
“沒什麼。之前叫你準備去書院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妥了!”
“好。這次大考定要叫天下人記住我樓致!”
“致兒又在做白日夢了?”
樓致的姐姐站在門口打趣道。
樓致小跑過去
“阿姐!你自是知道我住準備的多用心,怎這樣說我!”
“好了好了,阿姐送你去書院,我當然知道我阿弟是天下一等一努力的好書生!”
馬車行至書院門口卻看見有人在爭吵。
走近才知,兩個偏遠地區來的考生沒帶夠錢,交不起進書院的費用,甚至可能參加不了幾日後的大考。
樓致大手一揮,吩咐小廝拿些錢去幫他們,他是不缺錢的貴府少爺。
其中一人朝著馬車作揖表示感謝,而另一人則是麵無表情的看著。
對上目光的那一刻,樓致感覺心髒一陣刺痛——
“行、安——”
心跳飛快,眼前的畫麵變糊。
轟隆一道雷聲,他睜開眼。跪在一處宮門外。
宮門打開,走出來一個眼熟的宦官,懷裏抱著什麼東西。
“起來吧——”
似是跪的有些久,站起來膝蓋微疼,他踉蹌了一下。
那宦官把懷中之物丟給他——竟是一隻僵硬的狸貓屍體。
“滾吧——”
樓致接住,渾身顫抖,低頭眼淚先一步落在冰冷的狸貓身上。
“你們!”樓致將狸貓緊緊摟在懷中,欲上前理論,但是宮門被狠狠關上。
又是一陣雷聲,伴隨著傾盆大雨,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樓致抱著狸貓,心痛到不能呼吸,跪趴在地上,與天同泣,以背承接天淚。
言觀心聽到一抽一抽的哭聲,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走近才看到是樓稚在哭,表情很痛苦,冷水從眼角流水一般嘩啦啦。
“不應該啊,這麼快到——”
言觀心從口袋掏出手卷幫樓稚拭淚。
半晌,樓稚突然睜眼坐起來,眼淚卻還是不停。
“我好難過,我好難過,我好難過——”
“你在夢裏看到了什麼,怎麼會這樣?”
樓稚看向言觀心:“好像是要去什麼書院,我看到的一個和邢安長得很像的人——突然心很痛很痛,然後就到了一個門口,一個好像太監的人把一隻死掉的狸花貓丟給我,我好難過、我好難過、我好難過呀,言觀心!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要殺我的貓!”
“你可能還沒有夢到關鍵吧。”言觀心猶豫著終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那我繼續睡!”樓稚嘎巴就要躺下,被言觀心攔住。
“別,下次吧。今天先到這,你先消化一下情緒。”
樓稚看向依然睡著的邢安。
“那等邢安醒了,我問他,他會知道吧?”
言觀心揉揉太陽穴。
“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