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新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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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好盯著宋長老手中那泛黃帶有血漬的繈褓布和幾件衣物,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這些東西為什麼還留著?”
宋長老輕輕**著那些舊物,眼神複雜:“這些是秋平出事之前寄存在我這兒的。”
他頓了頓,“他說畢竟是你小時候的東西,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就把這些給你,也算是留有念想。”
“念想?”倪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艱難的繼續說道:“師叔啊,這些東西還是放在您那比較好,您看我這馬上就要去內門了,帶著這一堆東西過去怕是又要被人笑話了。”
宋長老點點頭:“確實,你這小崽子長大了,還知道想這些,那就先留在我這裏吧。”
誰會把這些當念想啊!這倪秋平怕不是有什麼大病!倪好在心裏瘋狂吐槽,留著髒兮兮的破布當紀念品?這是什麼癖好!
那倪秋平也確實糾結,一麵想把原主當親兒子,一麵又嫌棄怨懟原主。他一個毫無經驗,第一次做父親的人,而且還有心理問題的人,帶出來的孩子能正常才怪!
最終倪好理出的結論是:倪秋平覺得愧對楚瑤,就去補償那謝無咎,而原主為了討好倪秋平就拚命效仿謝無咎,這完全就是個死循環。
也難怪第一次他見到謝無咎就感覺到強烈的心理不適,恐怕又是原主自身的原因了。
倪好隻覺得這事又氣人又好笑,兩個神經病折磨自己,現在倒是把他也給搭進去了。
如今原主的身世也弄清楚了,倪好可謂是真心不想摻和別人的那些前塵破事,可《縛魂錄》又與他結契了,他想全身而退確實不容易。
倪好突然一拍**,“媽的,大不了小爺跑路就是了!”
這一動作把宋長老嚇了一跳,老頭正收拾箱子,狐疑的抬頭:“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倪好連忙擺擺手,心裏卻已經打定主意,在這玄天宗能混一天算一天,要是情況不對,立即收拾包袱走人。
以他現在的修為,找個深山老林一躲,別人若是想要找到他也並不是易事了。
“你啊!過兩日就該去內門報到了,今天先把彙報寫了再說。”宋長老將一份冊子推到倪好麵前。
“好。都聽師叔的!”
倪好拿著宋長老給的彙報要求回到自己房間,隨手翻了幾頁,不禁笑出聲來。
“我還當是什麼,這不就是修仙界版的簡曆嗎?”他自言自語道,手指輕敲桌麵,“姓名、修為、過往經曆。。。連有何特長都有。”
這對於他來說可比寫法學論文簡單多了!在現代社會為了還清父親醫藥費的債務,他不知寫過多少份求職簡曆。
現在不過是把“XX大學法”換成“築基初期”,把“實習經曆”改成“蒼穹境試煉戰績”罷了,他研墨後熟練的提筆就寫。
寫到“過往經曆”一欄時,倪好的筆尖頓了頓。他猶豫片刻,最終決定按明嫣打聽來的成績填寫,那三百多隻鐵甲蟹妖雖然不全是他自己的手筆,畢竟木已成舟,不如就將錯就錯。
倪好寫完彙報,肚子突然“咕嚕”一聲抗議起來。他懊惱地揉了揉胃。宋長老為了讓他提前適應內門生活,已經斷了他的口糧,說什麼“築基修士就該辟穀”。
辟穀辟穀,修個仙連飯都不讓吃!倪好鬱悶地趴在桌上,想到大學時期的那些女孩兒們都為了減肥不吃飯,他始終不敢苟同。
可謝無咎那家夥是怎麼做到天天餓著肚子還能一臉仙氣飄飄的?
想到謝無咎,倪好不自覺地摸出隱月囊。指尖觸到冰涼的布料時,他突然鬼使神差地把《縛魂錄》掏了出來。
“嘩啦”一聲,厚重的書冊自動翻到了記錄鐵甲蟹妖的那頁。倪好正想合上,突然發現後麵多出了一頁新內容——
“玄曆三八一年,黑水樹妖,築基後期,以劍刺入第七節命門。。。”
倪好盯著《縛魂錄》上新浮現的文字,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
“這算什麼?搶人頭?”他小聲嘀咕著,手指無意識地敲打桌麵,當時他與黑水樹妖纏鬥了相當久,當然也知道憑自己是不可能獨自殺掉樹妖,畢竟實力相差懸殊。
他的指尖剛一觸碰到那行小字,熟悉的感覺又來了,隻不過不像上次那樣劇烈的頭疼了,無數記憶碎片擠壓進腦海。
倪好的視線驟然陷入一片灰暗,仿佛置身於一支將熄未熄的蠟燭照亮的狹小空間。黑暗中,一個身披兜帽的女子緩緩浮現。
“我能讓你起死回生,”女子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但你也得幫我。”
場景突然扭曲變換,倪好發現自己又置身於另一個空間,這空間分明就是蒼穹境的樹洞!眼前是傷痕累累的楚瑤,她的白衣已被鮮血浸透。
兜帽女子大步走入,猛地扯下兜帽:“現在因為你,謝家一個活口都不會留了!”
倪好倒吸一口涼氣,這張臉!正是鐵甲蟹妖王記憶中撒白色粉末的女子!
“柳鳶!”楚瑤艱難地撐起身子,“你不是答應過我,隻要我任你擺布,就不會對他們下手嗎?”
“哈哈哈!”柳鳶發出刺耳的笑聲,“要不是因為你,嫁給謝清風的就該是我!他也不會死!還有你那個該死的兒子。。。”
楚瑤突然撲通一聲跪下,顫抖著抓住柳鳶的衣角:“求求你。。。放過阿燎。。。他才三歲。。。”
“晚了!”柳鳶猛地甩開她,厲聲喝道:“黑水樹妖!”
無數藤蔓應聲從四麵中竄出,瞬間纏住楚瑤的四肢,將她懸空吊起。倪好眼睜睜看著藤蔓上的尖刺深深紮進楚瑤的血肉,卻動彈不得,也無法言語。
阿燎?那又是誰,楚瑤的孩子不是謝無咎嗎?這不是和宋長老證實過的事嗎?這不應該會錯呀!可他現在是在感受別人的記憶碎片,所見到的一起都無法詢問,更無能為力。
再加上柳鳶的出現,十九年前的事再次陷入了迷霧之中。
倪好猛地睜開眼睛,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自己正癱坐在房間的地上,《縛魂錄》攤開在麵前。
這些記憶碎片使倪好再一次變得混亂,可他不想去想那些複雜的事了,用衣角擦了額頭上的汗,突然感覺體內靈力翻湧,腦海中莫名多了一段陌生的口訣。
“青木化形,纏心束靈;剛柔共濟,榮枯隨心!起!”
他試著默念口訣,掌心突然竄出幾根青色藤蔓,把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
“臥槽!”倪好看著碎成幾瓣的茶盞,又驚又喜,“這也太酷了吧!”
倪好集中精神,再次催動口訣,這次藤蔓聽話的卷起茶盞碎片,晃晃悠悠的浮於半空,
倪好眼睛一亮,盯著懸浮在半空的茶盞碎片,突然冒出個大膽的想法。他心念一動,藤蔓猛地一甩。
“嗖!嗖!嗖!”
幾塊碎片如同離弦之箭,深深嵌入木門之中,最鋒利的一片甚至穿透了門板!
“**啊!”倪好激動地跳了起來,“這不比什麼暗器都管用?”
“看來真是別人把樹妖打得半死,我補最後一刀,結果經驗全算我頭上了?”他興奮地在房間裏轉了兩圈,突然覺得這波總算是不虧。
倪好將《縛魂錄》收回隱月囊,強壓下心中的興奮。他清楚這滕蔓之術必須作為最後的底牌,絕不能輕易示人。
剛才操控滕蔓消耗了大量靈力,他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像被抽空了一般。
“這技能好用是好用,就是太費藍了。。。”他嘟囔著現代遊戲術語,搖搖晃晃地走向床榻。
彙報材料已經寫完,索性直接睡大覺算了。倪好一頭栽進被褥,幾乎是瞬間就陷入了沉睡。
夢中,楚瑤渾身是血地站在他麵前,那雙與謝無咎如出一轍的鳳眼死死盯著他:“為什麼不救我。。。為什麼。。。”
“對不起。。。我救不了你。。。”倪好陷入極度的悲傷,然而他想辯解卻發不出聲音。
他猛地驚醒,發現窗外已是天光大亮。冷汗浸透了裏衣,心髒狂跳得幾乎要衝出胸膛。
這一切又是夢!
倪好這才反應過來,他之前中的蝕心霧還沒解呢!做這些夢說不定就是因為中毒,他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呢!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導致他的腦子一直很亂,每天基本處於短路狀態,如今也不能確定這個毒究竟侵害到哪種程度了。
雖然宋城彥說過蝕心霧毒不死人,但他也不想年紀輕輕就變成傻子!
倪好坐在床邊,拚命回想宋城彥當時說的解藥配方,卻發現記憶像被蒙了一層紗,怎麼也想不起來具體是哪幾味藥。
完了,這毒怕是真的侵入神識了。。。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目光不自覺地飄向窗外。眼下謝無咎尚未蘇醒,但直覺告訴他,就算謝無咎醒了,蝕心霧的事絕對不能問謝無咎。
現在倪好唯一知道能解決蝕心霧的人就是宋城彥了,可偏偏宋城彥魔門中人,這便又成了死局。
作者閑話:
最近工作有些忙,發的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