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換好校服，望著鏡中少女青澀的臉龐，眉眼間卻多了一絲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冷靜。她輕輕**自己的臉頰，眼眶微紅。
    “從今天開始，我會一樣一樣，把你們欠我的，全都討回來。”
    蘇念拎起書包下樓，剛走到飯廳，就看到蘇婉婉正坐在餐桌上嬌滴滴與媽媽撒嬌。再次見到蘇婉婉，蘇念隻覺得一陣惡心。
    “姐姐，下來一起吃早餐呀。”蘇婉婉邊說邊拉著蘇念的手。
    “不用了，上學快遲到了，我先走了。“蘇念沒有多說什麼，隨手甩開蘇婉婉的手，隻是淡淡掃了蘇婉婉一眼，那眼神冰冷鋒利，讓蘇婉婉莫名一震。
    ”她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蘇婉婉盯著她的背影，心底忽然升起一絲不安。
    校園門口———
    顧景舟倚在自行車旁，雙手插兜，神情懶散卻明顯等人。
    他記得，蘇念會每次提早到達學校，笑著叫他“景舟哥哥”，送牛奶，送早餐。像個小尾巴似的屁顛屁顛跟在他的身後轉。
    他喜歡這樣被人仰望、崇拜的感覺。
    可今天，蘇念卻隻是淡淡從他身邊經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顧景舟眉頭一皺：“蘇念“。
    蘇念轉過身，神情平靜而疏離：有事？”
    這冷淡的語氣，讓顧景舟頓時不悅。
    “你……。我的早餐呢？
    ”他說這話時，下意識地抬高下巴，一副像在施舍她一點關注。
    蘇念輕笑，語氣卻涼的刺骨：“顧同學，我記得你不是乞丐吧？想要吃早餐不會自己去買嗎？“
    說完，她轉身離開，背影冷漠瀟灑。
    顧景舟愣愣站在原地，臉色一點一點往下沉。
    課間———
    ”喂喂喂，聽說了嗎？蘇念今天居然沒給顧景舟送早餐。”
    “真的假的？她以前不是巴不得黏著顧景舟讓顧景舟接受她？她是不是腦袋撞了？”
    “還是冷睿在場？那誰敢多看顧景舟一眼？“
    “嘶———是那個大佬冷睿嗎？聽說每看見蘇念送顧景舟送早餐，連黑的像要把蘇念殺掉一樣！“
    ”對對對！我還聽說，有次他把蘇念拐回家整整關了三天三夜，還是蘇念想辦法逃出來的……”
    ”真的假的？這麼瘋？“
    “你傻啊，他可是冷睿，整個星海四中誰敢惹他？”
    —
    講台上，老師講得熱火朝天，蘇念卻盯著課本上某個公式發呆。
    前世，她活在一個精心編織的謊言中，眼裏隻有顧景舟。直到死前，她才知道，有一個人——冷睿，那個全世界最瘋的人，為了她，殺了顧景舟，然後自殺。
    那一刻，她哭都哭不出來。
    “蘇念。”
    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她猛然回頭，一張熟悉到刻進骨子裏的臉出現在眼前。
    冷睿，高大挺拔，黑色校服披在肩上，領口微敞，眼神冷冽桀驁，像隻蓄勢待發的野獸，盯著她不放。
    他一手撐在她桌邊，聲音低沉危險：“我不在的這幾天，你是不是太放肆了？”
    “你知不知道，我不喜歡你對別人笑得太多。”
    他靠得近，聲音不高，卻讓四周瞬間安靜下來，沒人敢插話。
    蘇念看著他，心頭一陣恍惚。
    還是那個瘋子，一開口就想控製她的世界。
    可這一次，她不再退縮。
    “冷睿，”她直視他，語氣堅定又清晰，“你放心，除了你，我誰也不會再搭理。”
    冷睿一怔，隨即勾唇，笑意玩味而危險。
    “蘇念，你別想騙我。”
    他低聲貼近：“再讓我看見你給顧景舟送早餐，別怪我無情。”
    蘇念不閃不避，隻淡淡開口：
    “若真有下次，我蘇念，便是自取其辱。”
    冷睿微微眯起眼，看著她不再躲避的眼神，心跳莫名一亂。
    ——
    教室角落，顧景舟咬牙看著兩人，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女人，到底怎麼了？
    她不再圍著他轉，甚至主動看向冷睿？
    這女人……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