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金門的殘骸歪斜地掛在鉸鏈上，張猛喘著粗氣，坐在地麵上，手肘撐在膝蓋上，汗水順著眉骨滑落到地麵上。
    “這地方的空氣質量，比我家樓下垃圾桶還糟。”陸昭昭把機械鍵盤往懷裏收了收，聲音發悶：“再待下去，我怕我會被細菌感染了。”
    李墨沒說話，指尖在平板屏幕上敲了兩下，屏幕閃了一下又熄滅。電磁波掃描信號斷斷續續，根本拚不出完整的結構圖。
    “平板出故障了？”張猛站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灰，“算了，還是用蠻力解決吧，更快。”
    說完之後，他抄起加特林，對準地下通道入口處那堆扭曲的金屬支架，扣下扳機。子彈撕裂空氣，轟鳴聲震得人耳膜發麻。幾根金屬支架應聲斷裂，嘩啦一聲砸下來，激起一片塵煙。
    “搞定。”張猛甩了甩槍管冒出的青煙。
    陳悅蹲下身，從口袋裏掏出一支試管，標簽上寫著“Y-2811”。她拔掉塞子，把試管口湊近空氣中殘留的酶霧。液體微微晃動，表麵泛起一層淡藍的光暈，隨即冒出細小的氣泡。
    “走吧。”她低聲說道。
    說完之後，站起身來，邁步朝著地下通道走去。
    通道裏一股陳年鐵鏽味撲麵而來，夾雜著某種腐爛的甜腥。牆上的應急燈閃了幾下，勉強亮起，照出一排排倒塌的實驗艙。玻璃碎片散落一地，文件夾東倒西歪，有些紙張被血漬浸透，字跡糊成一團。
    “上麵是軍工廠。”陸昭昭踢開腳邊一個零件箱，裏麵滾出幾顆生鏽的螺絲，有些疑惑道：“下麵竟然還有實驗室，而且這個實驗室看起來不像是研究軍火的。”
    李墨彎腰撿起一張紙，上麵是基因序列圖譜，編號欄被人用紅筆劃掉了一串字符。他眯了下眼，用係統掃描了下。數據在視野裏重組，原始記錄浮現出來——實驗體編號序列，從L-2810直接跳到了L-2812。
    “跳號。”他說：“有人刪了L-2811的記錄。”
    “故意的？”陳悅走過來，手裏捏著另一份檔案，“還是……失敗了？”
    “失敗不會隻刪編號。”李墨把紙遞給她，“會連實驗日誌一起燒掉。”
    主控台在實驗室的盡頭，屏幕碎了一半，但電源還在，還能湊合用，陸昭昭把粉色鍵盤插進接口，手指在鍵帽上敲出一串短促的噠噠聲，像是有人用鋼琴彈奏一曲樂譜。
    “防火牆還在。”她咬著後槽牙道：“這都多少年了。”
    “直接破開。”李墨靠在牆邊，閉了下眼，下令道。
    聞言，陸昭昭換了一組節奏，屏幕上的進度條猛地回彈，被刪除的數據開始恢複。一行行實驗記錄浮現出來：
    【迭代次數：13】
    【成功率標注：20%】
    【實際記錄：第13次仍失敗】
    ……
    “20%？”張猛湊過來看，倒吸一口涼氣道：“這麼低的成功率，還做什麼實驗的，這不是白白浪費時間嗎？”
    “看來這個實驗不是一般的實驗。”陳悅走到操作台，移動鼠標翻到下一頁說道：“所有研究員的名字都被塗掉了，連簽名欄都是空白。”
    而在操作台後麵的牆麵上刻著幾個大字：“ProjectAscend”。下麵還有一行手寫標語，字跡潦草得像抽搐時寫出來的——“強化基因，人類進化一大步。”
    李墨盯著那句話看了兩秒，忽然啟動係統“科技藍圖生成”功能。他將掃描到的實驗設備數據導入分析模塊，係統開始反向推演設備用途。
    係統界麵緩緩展開：離心機、電穿孔儀、載體注射艙……所有設備拚合在一起，最終指向一個功能——基因強化研究。
    隨後，又翻看了操作台裏恢複的數據，終於搞明白了實驗的目的。
    “看來剛才的喪屍應該是實驗的失敗品。”他低聲說道：“這個實驗最終研究的應該是強化基因。”
    “所以是用活人做實驗的？”張猛指了指通道口處的喪屍屍體道：“然後實驗失敗了變成了喪屍？”
    “對。”李墨點頭道：“這個所謂的基因強化，就是強化人體內的基因，如果實驗成功的話，人類的各項能力都將進行很大的飛躍，比如智力會直接跨入頂級，身體素質直接能硬抗子彈，以及其他能力也都能得到很大提升。”
    “所以說這個基因強化一旦研究成功，絕對可以造福全人類，但是研究失敗了。”
    說到此處，李墨聲音停頓了下，繼續說道：“這個基地表麵上是軍工廠，其實是強化基因研究基地，軍工廠不過是為了掩蓋強化基因研究基地，畢竟這個研究太過駭人聽聞，一旦泄露會引發難以想象的後果。”
    “原來如此。”張猛點了點頭。
    隨後張猛看到旁邊有一個檔案櫃，然後走了過去直接用槍托砸開檔案櫃上的鎖，見狀陳悅也走了過去在檔案櫃裏翻找著什麼，而陸昭昭還在繼續回複操控台裏的數據。
    此時，李墨抬手按住左眼，指尖發涼。
    櫃子裏的東西嘩啦倒出來，大多是燒了一半的文件，陳悅沒有找到想要的文件。
    張猛正要合上櫃門，忽然瞥見夾層裏露出半張照片。他抽出來，抖掉灰。
    照片焦了大半，隻能看清一隻手，拿著銀質餐刀，刀刃上還沾著暗紅的痕跡。背景是主控台，日期戳顯示：2025年11月28日。
    “這人是誰？”張猛把照片遞給李墨，問道：“實驗室的研究員？”
    李墨接過照片，目光落在餐刀上。他見過這把刀。三年前，他入侵過某個實驗室服務器時，在一段加密日誌裏看到過同樣的銀刀——插在一具研究員的胸口，旁邊站著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背影挺拔，像是在記錄數據。
    他沒說話，把照片塞進衣兜。
    陳悅合上最後一份檔案，“所有關鍵數據都被刪過，剩下的都是殘片。”
    “這個實驗就是殘次品。”李墨靠在實驗台邊，聲音低沉道：“軍工廠是幌子，這裏其實是基因強化實驗。他們想造新人類，結果實驗失敗了造出了喪屍。
    聽到此話，眾人點了點頭，表示讚同，畢竟這個實驗意義重大，不能泄露一點風聲。
    說完之後，李墨看了一眼實驗室，轉身往通道口走去：“這裏沒別的了，該離開了。”
    話音落下，陳悅收一些重要文檔，陸昭昭拔下鍵盤，張猛把加特林甩上肩。三人跟著他往外走，腳步聲在空蕩的實驗室裏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