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站在最後一扇門前，手指在最後一扇門的金屬邊緣停了半秒。那扇門比之前的厚重許多，表麵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冷凝水，像是剛從冰層裏撈出來。
    他沒急著推，而是側身讓張猛上前——畢竟這扇門很重，他不一定能推動，隻能讓張猛來了。
    “讓開，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張猛咧嘴一笑，甩了甩肩膀，活動關節時發出哢吧哢吧的響動，像一台年久失修的機器。
    聞言，陸昭昭翻了個白眼，把背包往肩上一甩：“我記得你有一次說專業，結果踩塌了三樓地板，差點被喪屍當火鍋底料。”
    “你懂什麼，那叫戰術性撤退！”張猛一邊辯解，一邊伸手去推門。
    就在他掌心貼上門鎖的瞬間，指尖擦過一道幾乎看不見的凹槽。
    “等等……”李墨剛出聲，但已經晚了。
    整座基地猛地一震，仿佛地底有頭巨獸翻了個身。頭頂的燈管炸開幾根，火花噼啪亂濺，像過節慶祝的煙火。然後地麵開始輕微起伏，像是某種低頻心跳從地下傳來，震得人胸口微悶。
    “你**碰機關了！”陸昭昭看到腳下出現一道裂縫，連忙往旁邊一跳，這才避免掉下去。
    “操，我哪知道這有機關。”張猛縮回手臉色難看道。
    李墨沒有說話，則是閉上眼，用係統掃描。
    【掃描範圍：50米】
    【檢測到地下一層存在封閉空間】
    【結構類型：生物實驗室】
    【能量源：實驗艙（運行中）】
    【生命信號：7個（非人類，運動狀態異常）】
    一道簡單的係統界麵浮現眼前。
    看完係統界麵上的信息，李墨睜開眼，語氣平靜道：“下麵有一個地下實驗室，裏麵有生命。”
    “你是怎麼知道的？”陳悅皺眉道。
    “這是我獨有的功能，天生自帶的。”對於陳悅的疑問，李墨早有預料，然後隨後解釋了下。
    “好吧，那個生命應該不是活人吧？”陳悅點了點頭，相信了這個解釋，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的人一出生就有特異天賦也很正常。
    “對，下麵的生命我推測應該是某種活著的實驗體吧。”李墨盯著地麵那道迅速擴大的裂縫，邊緣已經開始剝落混凝土塊，露出下方幽深的通道緩緩說道。
    話音剛落，轟的一聲，裂縫停止了擴散，最後一扇門正下方的地板徹底塌陷，碎石和鋼筋如雨落下，露出一個直徑近三米的地下通道。冷風從底下湧出，帶著一股甜膩的腥氣，撲麵而來像是腐爛的草莓混著鐵鏽。
    “我靠！”張猛往後一跳，順手抄起背上的半自動步槍，“味道太衝了，跟特麼生化武器一樣。”
    “別廢話。”李墨已經蹲在洞口邊緣，係統再次掃描。
    【深度：47米】
    【通道結構：螺旋式台階】
    【可見區域：實驗室】
    他盯著漆黑的地下通道，眉頭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入口宛如吞人而噬的猛獸一樣讓人不寒而栗，未知才是最危險的。
    “下麵是一個地下室。”他站起身緩緩說道。
    “那還等什麼？”張猛拉上槍栓道：“下去看看就知道有什麼了。”
    “你確定要現在下去？”陸昭昭冷笑，“萬一下麵有病毒呢，誰給你收屍？”
    “要不你寫個遺書先？”張猛反唇相譏，“就說”本人死於隊友太慫”。”
    李墨沒參與鬥嘴，而是從口袋裏摸出一顆拇指大小的信號浮標，往洞裏一扔。浮標帶著微型攝像頭和光源，緩緩下墜，畫麵同步傳到他的平板上。
    屏幕裏，是一片破舊般的實驗室。
    實驗室內部並不大，成排的玻璃實驗艙東倒西歪，多數已經碎裂，黏稠的熒光綠液體順著地麵裂縫蜿蜒流淌，像活物般緩緩蠕動。幾具穿著實驗服的屍體則是安靜躺在實驗艙裏，皮膚泛著同樣的綠光，眼球突出，嘴巴大張，仿佛死前看到了什麼驚恐的東西。
    突然，畫麵一晃。
    一隻手臂從陰影中伸出，粗壯得不像人類，覆蓋著灰綠色角質層，五指如鉤，猛地拍在攝像頭上。
    “操！”陸昭昭手一抖，差點把手中的鍵盤摔了。
    畫麵中斷。
    “這應該是喪屍。”李墨收回平板，聲音依舊平穩，“目前隻看到一隻喪屍，至於有沒有其他喪屍暫時還不知道。”
    “那咱們是跑，還是打？”張猛握緊槍，眼神卻亮了起來——這人一看到有戰打就跟聞到血腥味就興奮的鯊魚差不多。
    “先不著急。”李墨看向陳悅，“你覺得怎麼辦？”
    陳悅點頭：“剛才甜膩的氣味，我檢測出氣味中有一種毒素，所以說地下室裏有毒，我們貿然下去，對我們很不利。”
    “好，那就先不下去。”李墨眯起眼，看著地下通道，緩緩道。
    話音剛落，地下傳來一陣摩擦聲。
    不是腳步，更像是某種巨大軀體在拖行。
    緊接著，第一隻喪屍爬了上來。
    它從黑洞邊緣緩緩探出頭，腦袋像被拉長的橢球，沒有頭發，雙眼閉合，鼻孔裂成兩道豎縫。它的皮膚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綠光，四肢著地，關節反向彎曲，爬行時脊椎一節節凸起，像條人形蜈蚣。
    “好醜，這審美是誰設計的？”陸昭昭低聲罵道：“生物課代表都畫不出這玩意兒。”
    接著第二隻緊隨其後，體型更大，背部隆起一塊肉瘤，裏麵似乎有液體流動。
    隨後第三隻……直接撞碎了一截鋼筋，硬生生從裂縫裏擠出來，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滿口鋸齒。
    “三隻。”李墨盯著三隻喪屍迅速點評道：“速度快……”
    話還沒說完，就被急躁的張猛給打斷了。
    “直接幹就完了。”張猛舉槍瞄準，“那就先從打頭的那個開始！”
    槍聲炸響。
    子彈擊中第一隻喪屍的額頭，然而子彈像是打在橡膠上，直接彈飛。
    那東西隻是晃了晃頭，然後猛地抬頭，空洞的眼窩“盯”向張猛。
    “沒用？”張猛瞪眼不可思議道。
    “它們表皮有晶化層。”李墨冷靜道，“普通子彈穿不透。”
    “那用EMP呢？”陳悅問道。
    “不行，太近了，會傷到自己。”李墨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動，調出電磁脈衝槍圖紙，“但我們可以……”
    話沒說完，第一隻變異體突然暴起，四肢發力，像彈簧般彈射而出，直撲張猛。
    張猛反應不慢，側身翻滾，但還是被一隻利爪掃中肩膀，防彈衣當場撕裂，血花飛濺。
    “**！”他滾地兩圈，抬手就是一梭子，打在喪屍側腹，依舊無效。
    第二隻則是趁機撲向陳悅。
    李墨瞳孔一縮，係統瞬間切換模式。
    【喪屍行為預測啟動】
    【目標：第二隻變異體】
    【軌跡預測：0.8秒後左轉，攻擊角度37度】
    【弱點區域：頸部連接處（晶化層薄弱）】
    “低頭！”李墨朝著陳悅吼道。
    聞言，陳悅連忙蹲下。
    下一秒，李墨甩手擲出一把戰術匕首，精準插進那東西脖頸縫隙。綠色液體噴濺而出，變異體抽搐兩下，轟然倒地。
    “有效！”陳悅一臉驚魂未定道。
    “隻是巧合罷了。”李墨盯著剩下的兩隻，對著張猛下令道：“對著它們的脖頸處打，它們的弱點在脖頸那裏。”
    “明白。”張猛抹了把肩上的血，咧嘴一笑道。
    “注意安全。”李墨看了他一眼說道。
    張猛點頭，握緊槍，慢慢後退，觀察喪屍動向，找準時機攻擊弱點一招斃命。
    第一隻喪屍低吼一聲，四肢撐地，準備再次撲擊。
    “閃！”
    張猛猛地向左竄出。
    喪屍猛的追擊，但體型太大，在狹窄空間轉彎遲緩。
    李墨立刻抬手，按下平板上的啟動程序。
    “電磁脈衝，充能完畢——發射。”
    一道藍色電弧從他背包側麵射出，直擊變異體背部肉瘤。那東西猛地僵住，綠光閃爍不定，像是信號不良的霓虹燈。
    “有效！”陸昭昭喊。
    “別高興。”李墨盯著它，“它還沒死。”
    果然，幾秒後，變異體猛然抬頭，肉瘤爆發出更強綠光，竟開始反向吸收電能。
    “它在吸收電能？！”陸昭昭驚了。
    “沒錯。”李墨臉色一沉道，“而且吸收電能變強。”
    變異體四肢膨脹，皮膚裂開，露出底下更厚的晶層，嘴巴撕裂到後腦，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嘯。
    緊接著，地底又傳來動靜。
    更多的摩擦聲響起。
    從地下通道裏，一隻接一隻，更多的變異體開始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