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號在高空劃出一道銀灰色軌跡，雲層在艦體兩側翻湧。李墨靠在駕駛艙的座椅上，盯著屏幕上的航線圖，指尖無意識地敲擊扶手，像是在敲打一首沒人聽懂的節拍。
    “導航穩定。”陸昭昭的聲音從控製台後傳來，她正低頭調試著某種新接入的信號模塊，“不過……我剛才在那架墜毀的無人機上提取到一點殘餘數據。”
    “說重點。”李墨沒抬頭。
    “確實是獄府的。”她頓了頓，語氣裏帶著點罕見的遲疑，“無人機用的技術不是很先進，我想獄府應該是想戲弄我們，就像貓戲老鼠一樣。”
    獄府如同一座大山一樣鎮壓整個世界，地球上任何一個國家都無法對抗獄府，哪怕所有國家聯合起來也不行，在獄府眼裏其他國家如同螻蟻一般。
    那就更不要說個人了，貓戲老鼠也就很正常。
    “哼，獄府。”張猛靠在艙門口，一手握著那把總是擦得鋥亮的軍刀，一手敲擊著艙壁：“老子遲早有一天會把獄府的統治給掀翻。”
    話音未落，警報聲驟然炸響。
    “前方五公裏出現異常氣象！”陸昭昭迅速調出雷達圖，“濃度極高，覆蓋範圍超過三公裏，正在快速擴散！”
    李墨眯起眼，屏幕上的綠色區域像一片正在吞噬天空的苔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他們蔓延。
    “高度調整，避開。”張猛已經握緊武器。
    “不行。”陳悅搖頭，“這毒霧有腐蝕性，而且擴散很快，天空上都彌漫這種毒霧，根本沒地方躲避，連金屬都會被侵蝕，我們初代暗影號根本抵禦不了這種毒霧。”
    “那就換條路。”李墨站起身，走到控製台前，手指在地圖上劃出一條新航線，“走西北航道，貼海麵飛行。”
    “水路？”張猛皺眉道：“這玩意兒是航母，不是潛水艇。”
    “又不是潛水。”李墨拍了拍控製台淡淡道。
    ……
    暗影號緩緩下降，穿過雲層，海風迎麵撲來，帶著鹹腥與腐臭的氣息。
    “太平洋。”陳悅站在舷窗前，望著外麵灰蒙蒙的海麵，憂慮道：“末世來臨後，連太平洋都被汙染了，不知道末世何時能結束。”
    “除非能幹翻獄府。”張猛握緊軍刀，目光在海麵上遊移，“太平洋安靜的太可怕了，連一點海洋生物都沒有，莫非是汙染太嚴重，海洋生物都死絕了？”
    李墨沒有說話，他的係統正在掃描海域，數據在腦海中不斷刷新。
    【生物活動異常】
    【熱源信號紊亂】
    【建議：規避】
    “有東西。”他低聲說。
    話音剛落，水麵猛地炸開，一道巨大的黑影從海中衝出，帶起的水柱差點將暗影號掀翻。
    “什麼東西？！”張猛差點摔倒。
    “不知道。”李墨迅速調出武器係統，“可能遇到海獸了吧。”
    第二道、第三道黑影接連破水而出，露出鋸齒狀的背鰭與布滿血絲的複眼，像一群從深海爬出來的噩夢。
    “媽的，這是什麼玩意？”張猛準備衝向武器艙口。
    “別浪費彈藥。”李墨見狀連忙攔下，吩咐道：“激光炮準備。”
    “鎖定目標。”陸昭昭的聲音在控製台後響起，她飛快地敲擊鍵盤，“熱源追蹤，三發點射。”
    第一道激光從艦體兩側射出，精準命中最近的海獸，那東西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吼，身體被瞬間蒸發了，殘骸落入海中，激起大片浪花。
    “漂亮。”看到這一幕，張猛咧嘴一笑，但笑容很快凝固。
    剩下的海獸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更加瘋狂地衝來，像一群被激怒的掠食者。
    “數量太多。”陳悅盯著屏幕，“它們陷入瘋狂了。”
    “繼續射擊。”李墨沒有猶豫，“別讓它們靠近艦體。”
    激光一道道劃破海空，海獸接連倒下，血水染紅了整片海域。
    但就在他們以為終於穩住局勢時，水麵下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
    “什麼東西？”張猛扶住艙壁。
    “比剛才那些大。”李墨的係統給出數據，“至少三十米。”
    話音未落，一道巨大的陰影從船底掠過，整個暗影號猛地一震，像是被什麼東西頂了一下。
    “它在下麵！”陸昭昭尖叫。
    “所有武器，集中下方！”李墨大喊。
    激光炮迅速調整角度，轟然開火，海水被高溫蒸發成蒸汽，巨大的衝擊波在海麵掀起一道環形水牆。
    一道龐然大物從水中衝出，體型幾乎與暗影號相當，滿口利齒閃著金屬般的光澤，皮膚上布滿了類似電路板的紋路。
    “這玩意兒……是什麼變異物種？”陳悅瞪大眼。
    “管他是什麼物種。”張猛已經抽出軍刀，“老子今天要剁了它。”
    “別輕舉妄動。”李墨盯著係統數據，“它被病毒汙染了，不出意外的話整個太平洋都被汙染了，接下來我們想要安穩到達北極看來是不太可能了。”
    “額…”陳悅愣住。
    “病毒來源於獄府。”李墨的聲音冷靜得可怕，“獄府太可怕了，連太平洋都無法免疫。”
    話音剛落，海獸猛地張開嘴，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低頻吼叫，整片海域仿佛都跟著震顫。
    下一秒，它的身體開始發光，皮膚上的紋路如同電路通電般亮起。
    “不好，它要自爆。”陸昭昭大喊。
    “全艦緊急規避！”李墨幾乎是吼出來的。
    暗影號猛然轉向，幾乎在同一時間，那頭海獸炸成一團血霧，衝擊波震得整艘船劇烈晃動。
    “穩住！”李墨咬緊牙關，“繼續前進，別停。
    過了好一會兒，海麵終於恢複平靜，但沒人敢放鬆。
    “剛才那東西……”張猛低聲說，“是什麼物種？一上來就不要命的自爆？”
    “它是海洋中爆破種族。”李墨看著屏幕上的數據，“這種種族唯一的攻擊方式便是自爆。”
    “長見識了真是奇葩的種族。”陳悅說道。
    隨後李墨沉默了下來，望著窗外灰蒙蒙的海麵，眼神深沉如淵，內心浮現一抹憂慮，他有種預感，感覺接下來的路程不會太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