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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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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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盡頭的光越來越亮,風灌進來時帶著灼熱與焦味。李墨的手掌已經摸到台階邊緣,指尖微微發燙,像是剛從火裏撈出來。
“快到了。”他低聲說,聲音在金屬壁上彈來彈去,聽起來有點空洞。
身後傳來陸昭昭的喘息,“你確定這不是通往地獄的電梯?”
“地獄至少比這裏涼快。”陳悅回應,語氣比平時多了三分幹澀。
倒計時還在繼續:4分31秒。
他們衝出管道口的那一刻,腳下的地板就開始塌陷,像被無形之手撕開的紙片。李墨一把拽住陳悅後領,把她甩出去三米遠;張猛握著軍刀翻滾著落地,肩上的銅錢卦盤哐當一聲裂了條縫。
“係統,掃描!”李墨幾乎是本能地在心中喊出這句話。
【目標鎖定:實驗室控製終端】
【狀態:自毀程序激活中】
【加密等級:軍方**——需多重生物識別】
“麻煩。”他說。
“不麻煩還能叫末世?”陸昭昭已經蹲在終端前,手指在鍵盤上飛舞,粉色的鍵帽哢噠作響,像是某種詭異的節拍器。
“別浪費時間。”李墨盯著屏幕右下角的紅色數字,4分12秒。
他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三組DNA序列——痞子龍的、張猛的、還有……他自己那段永遠繞不開的基因鏈。
“輸入。”
數據瞬間湧入終端,屏幕上閃過一串亂碼,接著是三聲確認音:“滴——滴——滴——”。
鎖開了。
“這玩意兒怎麼認你比認它親媽還快?”陸昭昭皺眉。
“可能我真是它的親爹。”李墨沒多解釋,半開玩笑道,目光落在屏幕中央突然浮現的一行字:
歡迎光臨!
他心頭一跳,但沒有停下。
“出口在哪?”
“東南角通風管。”陸昭昭指著牆角一個幾乎被堵死的鐵柵門,“爬過去就能看到逃生艙。”
“爬?”張猛咧嘴一笑,“我喜歡。”
“你喜歡個屁。”李墨掃了一眼那扇門,“裏麵全是喪屍殘肢和鏽蝕的齒輪。”
“那正好,省得無聊。”
“走。”李墨率先鑽進去,背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通風管狹窄得像個棺材,空氣又悶又腥,仿佛有人把腐爛的內髒塞進去了。李墨一邊往前挪,一邊用手電照著內壁。
那些刻痕很細,排列整齊,像是一群瘋子用手術刀劃出來的。
“等等。”陳悅忽然開口,“這上麵……有編號。”
她伸手抹去一層灰,露出一行清晰的字符:
死去的靈魂再燃燒!
“這是什麼意思?”她喃喃,“怎麼感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沒人說話。
隻有李墨輕輕歎了口氣,把手電關掉,黑暗重新吞沒了他們。
“繼續走。”
再往前五米,一道機械鎖橫在麵前,鎖芯裏傳出細微的電流聲。
“燒了吧。”李墨掏出電磁脈衝槍,對準鎖心扣動扳機。
啪!
一道藍紫色電弧竄過,鎖應聲而落。
“真暴力。”陸昭昭嘀咕。
“有效就行。”李墨回頭看了眼張猛,“你沒事吧?”
張猛正靠在牆上喘氣,臉色泛青,長命鎖的藍光忽明忽暗。
“沒事。”他咧嘴笑了一下,“就是……有點暈。”
“你剛才說什麼?”李墨眯起眼。
“我沒說話。”張猛愣住。
“你說了。”陳悅聲音低沉,“你說”開啟星圖之門”。”
空氣驟然凝固。
“我不知道……”張猛揉著太陽穴,“腦子裏好像有個聲音……讓我念什麼密碼。”
“秦九幽。”李墨吐出這個名字,像是吐出一塊冰。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機械犬的腳步聲,四足踏地的節奏清晰可辨。
“糟了。”陸昭昭咬牙,“它們聞到我們了。”
“快走!”李墨一把將張猛背起來,繼續往前爬。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直到某個拐角處,張猛手腕忽然浮現金色紋路,像一條正在蘇醒的蛇。
“小心點。”李墨低聲提醒。
“我知道。”張猛咬牙,“我能撐住。”
通風管盡頭終於出現了一絲光,像是從地獄裏漏下來的一點希望。
但他們還沒來得及高興,光幕中就浮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秦九幽。
全息投影。
“李墨,好久不見!”他的聲音依舊優雅得令人作嘔。
話語落下,沒人回應。
“你們逃不出這場實驗。”秦九幽繼續說道,“你以為你在反抗命運,其實你隻是它的一部分。”
“你爸才一部分。”陸昭昭小聲罵了一句。
“你的基因,是你父母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後一份禮物。”秦九幽繼續,“而那個地方……北極信號的源頭,才是真正的大門。”
“你少扯淡。”李墨冷冷地說,“我不信你。”
“不信沒關係。”秦九幽微笑,“你會親眼看到真相。”
畫麵一閃,消失不見。
“操。”陸昭昭罵了一聲,“這家夥是不是閑得蛋疼,專程放電影給我們看?”
“不是電影。”李墨盯著空氣中殘留的數據碎片,“是陷阱。”
“你怎麼知道?”
“因為真正的信息,從來不會這麼直接送上門。”
他轉身避開影像中心區域,繼續朝出口走去。
倒計時還剩1分07秒。
“快到了。”他說。
“你確定?”陳悅問。
“不確定。”他回答,“但總得試試。”
他們終於爬出通風管,外麵是一條傾斜向上的滑道,盡頭隱約能看到逃生艙的輪廓。
“跳。”李墨第一個躍下。
身體失重感襲來的那一瞬,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塊撿到的金屬殘片,背麵刻著三個數字:
LM-074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掌,皮膚下隱隱透出一絲藍光,像星星的軌跡。
但他什麼都沒說。
風從滑道兩側呼嘯而過,吹亂了他的連帽衫衣角。
逃生艙就在眼前。
艙門打開的那一刻,李墨回頭看了一眼。
整座實驗室正在崩塌,塵土飛揚,像一場遲到的葬禮。
“走了。”他說。
下一秒,他跳進了逃生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