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霧氣還未散盡，一縷陽光透過霧氣俯視大地的時候，基地科技室裏已經飄起了咖啡和消毒液混合的味道。
    此刻陳悅穿著白大褂，套著橡膠手套，正用顯微切割儀從一隻二級喪屍的脊椎骨裏剝離出一塊拇指大小的金屬片。
    “這玩意兒嵌得比戴婚戒還深。”她一邊操作一邊嘟囔：“要是它再往裏半毫米，咱們就得直接燒了這屍體。”
    李墨靠在實驗台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桌麵，發出斷續的噠噠聲，像是某種加密節奏。
    “小心點，別弄碎了，看那紋路，不像是普通芯片。”
    “你以為我拿的是鍋鏟嗎？”陳悅翻了個白眼，但手上的動作更輕了。
    隨著最後一根神經纖維被剪斷，金屬片終於脫離骨骼，在解剖盤裏發出一聲輕微的哢嗒。
    陳悅拿著鑷子把它翻過來對著燈光，眯起眼睛：“B-07？”
    “嗯？”聞言，李墨直起身，湊近一看：“這不是痞子龍手臂上那個編號嗎？”
    “是啊。”陳悅點頭，“而且你猜怎麼著？從這個角度看，字跡會泛光。”
    “看來不是巧合。”李墨摸著下巴，“把數據導出來，看看裏麵藏著什麼秘密？”
    隨後陳悅熟練地連接上讀取設備，屏幕一陣跳動後，開始滾動數據。
    一旁的李墨則是調出係統界麵，將芯片信息導入分析模塊。
    幾秒後，屏幕上跳出一行小字：
    【檢測到軍方級加密協議，是否嚐試破解？】
    “破解。”他嘴角一揚，啟動量子解密模擬器。
    ……
    與此同時，基地外圍的警報聲響起。
    張猛扛著采樣箱，站在三具裸露的二級喪屍前，眉頭皺得能夾蒼蠅：“誰**幹的？脫光就脫光吧，還在腦門上寫字，誰搞的惡作劇？”
    說完他蹲下身，仔細打量其中一具屍體額頭上的血字：28/11/2040。
    筆畫歪斜，像是臨死前掙紮寫的。他伸手戳了戳那道痕跡，指尖沾了一點殘留液體。
    “有點奇怪。”一旁的陸昭昭舉著掃描儀圍繞著喪屍屍體繞圈：“這些屍體擺放成三角形，周圍還有低頻震動，像是某種信號裝置。”
    “你是說它們故意被人安排在這裏的？”張猛抬頭問。
    “不排除這種可能。”陸昭昭皺眉：“而且你看，這血跡凝固方式不太正常。”
    隨後張猛掏出便攜式樣本采集器，正準備提取一點組織液，忽然遠處傳來無人機的嗡鳴聲。
    李墨的聲音從喇叭裏傳來：“幹擾頻率已開啟，你可以靠近了。”
    張猛點點頭，戴上防毒麵具，開始采樣。幾分鍾後，他拎著箱子站起身，拍了拍褲子：“搞定。”
    “走吧。”陸昭昭轉身：“回去等李墨那邊結果。”
    兩人剛走出幾步，張猛突然停下腳步，捂住嘴，臉色有些發青。
    “你怎麼了？”陸昭昭回頭看著張猛奇怪的問道。
    “沒事。”張猛擺擺手，聲音悶悶的：“可能是空氣質量太差了。”
    可沒走兩步，他就彎腰吐了起來，噴濺物中隱約有黑色絮狀物。
    陸昭昭見狀皺起眉頭，悄悄打開了隨身記錄儀。
    另一邊，基地科技室中李墨正盯著屏幕發呆。數據已經停止滾動，畫麵中央赫然出現一張模糊地圖，上麵標注了一個地點——城西教堂。
    “你看到什麼了？”這時陳悅湊了過來。
    “教堂。”李墨低聲說道：“上次我們查到的”人類清除計劃”資料裏提到過這個地方。”
    “但它沒被係統記錄。”陳悅疑惑道：“為什麼？”
    “因為這段數據，不屬於係統權限範圍。”李墨的手指滑過屏幕：“有人刻意隱藏了它。”
    “也就是說，獄府早在那裏布好局了？”陳悅咬牙道。
    “應該是。”李墨目光沉了下來。
    這時，陸昭昭推門進來，手裏拿著一份報告：“外麵那三具屍體，DNA吻合度99%。”
    “什麼意思？”陳悅愣住。
    “和誰吻合？”李墨追問。
    “你。”陸昭昭看著李墨：“幾乎可以確定，是你的克隆體。”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了幾秒。
    “係統拒絕進一步比對。”陸昭昭繼續道：“提示”核心數據受保護”。”
    李墨沒有說話，而是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運行了一段自己早期寫的“深網穿透器”。代碼飛快滾動，最終停在一段基因序列上。
    “這是？”陳悅湊近看道：“這不是你小時候接種疫苗用的那種病毒株嗎？”
    “看起來，”李墨緩緩開口：“他們在我出生之前就開始準備了。”
    “操。”陸昭昭忍不住爆粗口。
    “有點意思！”李墨冷笑不已。
    就在這時，屏幕上突然閃過一串亂碼：
    【你不是第一個。】
    隨即恢複正常，仿佛從未存在過。
    ……
    夜幕降臨，基地恢複了表麵的平靜。
    李墨坐在控製室裏，盯著監控畫麵發呆。畫麵中，張猛剛剛結束嘔吐，正在清洗。他注意到對方手腕處有一道新鮮抓痕，隱隱泛著黑光。
    “不對勁。”李墨低聲說。
    隨後他調出係統菜單，釋放了一組納米追蹤機器人，設定了追蹤程序朝著張猛房間追去……
    “希望隻是我想多了。”李墨說完，關掉監控，起身走向科技室。
    “明天……”他在門口停頓了一下：“得去一趟城西教堂。”
    身後沒人回應，隻有風穿過走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