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夜色如同墨水般黑的深沉，空氣中還殘留著電流燒焦的氣味。
    李墨穿著一襲幹淨白衣跟周圍的環境顯出鮮明對比，此時他蹲在一隻二級喪屍的屍體旁，手指輕輕撥開那層已經碳化的皮膚組織，露出一塊暗紅色晶石。
    “媽的。”他低聲嘀咕道：“這個應該是二級喪屍的能量石。”
    張猛黑色襯衣上沾染了一些綠色液體，看起來有些惡心，不過他絲毫沒有在意拎著砍刀走了過來，一腳踢了踢旁邊的屍體：“怎麼，發現什麼寶貝了？”
    “比寶貝更值錢的東西。”李墨站起身，右手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左手拿著一塊暗紅色晶石道：“這玩意兒，可能是我們離真相最近的一次。”
    “這個是什麼玩意？還有你又再說一些聽不懂的人話。”張猛目光盯著李墨手中的暗紅色晶石皺眉道：“我隻知道剛才差點死在這群怪物手裏。”
    “它們不是普通的怪物。”李墨將係統界麵調出，快速輸入幾組分析參數，“它們身上有某種基因改造的痕跡，而且它們本身也是程序編碼的一部分。”
    聞言，張猛不明所以，一臉懵逼：“你是說，它們被編程了？”
    “差不多吧。”李墨聳了聳肩道：“就像一台活著的機器人。”
    “聽起來挺科幻的。”張猛咧嘴一笑，“不過我喜歡幹掉它們的感覺。”
    “別高興太早。”李墨看了眼數據道：“獄府一日不消滅，病毒就會一直存在。”
    聽到此話，張猛沉默了下來，風卷著灰塵掠過戰場，遠處還有零星的火光未熄。
    陳悅的聲音從通訊器裏傳來：“喂，你們兩個要不要回來？我還等著解剖呢。”
    “來了。”李墨應了一聲，回頭對張猛道，“你也一起來吧，說不定能認出點東西。”
    “我可不擅長拿手術刀。”張猛嘟囔著跟上，“不過要我說，還是砍來得痛快。”
    深網之眼總部基地
    某個隔離房間內，燈光冷白刺眼。陳悅穿著防護服，正用鑷子小心地從二級喪屍腦部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金屬芯片。
    “這玩意兒嵌得還挺深。”她一邊操作一邊念叨：“製造它的人是個高手。”
    “你能看出其它什麼嗎？”李墨站在一旁，看了一眼金屬芯片問道。
    “看不出來，等我解讀裏麵的數據看看。”說完之後，陳悅將芯片插入接口，屏幕上開始滾動起大量數據：“等等……這地址……城東醫院？”
    “城東醫院？”另一旁的張猛瞪大眼睛：“那裏不是早就成鬼院了嗎？”
    “現在看來，或許藏著比鬼更有趣的東西。”李墨嘴角微微揚起，眼裏卻沒什麼笑意：“把數據備份下來，我們要去一趟。”
    “這特麼沒完沒了？”張猛不滿地哼了一聲。
    “你先去安排一些人鎮守基地！”李墨瞥了他一眼：“別到時候我們出去了家被偷了，再說，你女兒還在基地，她的安全也很重要。”
    張猛沒說話，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眼神有些複雜。
    李墨看了一眼張猛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隔離室，走進監控室。他調出基地內部的監控畫麵，快速回放張猛近幾日的行動軌跡。
    畫麵中，張猛深夜獨自前往物資庫，打開一個不起眼的儲物櫃，裏麵是一些壓縮餅幹、水和簡易藥品。他小心翼翼地把這些東西放進另一個小房間，門鎖得嚴實。
    李墨放大畫麵，看清那個房間裏的人影，一個小女孩，蜷縮在床上，臉色蒼白，嘴唇發青，呼吸微弱。
    他調出係統中的忠誠度數據，上麵顯示張猛的數值依舊穩定，沒有明顯波動。
    “你放心，我會幫你找到解藥的？”李墨低聲自語。
    他最終關掉了監控，將這段數據封存進係統的加密區。他知道，這件事遲早得麵對，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李墨！”這時陸昭昭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接著她推門而入，粉色機械鍵盤掛在脖子上，蹦蹦跳跳地走到控製台前，“師父剛才讓我查的那個醫院，我剛黑進去看了下。”
    “結果呢？”李墨反問道。
    “嘖，信號屏蔽得死死的，連個攝像頭都進不去。”陸昭昭撇嘴：“但我繞了個彎，找到了幾十年前的建築圖紙。”
    說完，她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型平板電腦，在屏幕上敲擊了幾下，屏幕頓時切換出一張泛黃的平麵圖。
    “看到這個地下區域了嗎？”她指著一處標注為“實驗室B區”的位置道：“正常醫院不會建這種地方，除非……他們有見不得人的事。”
    李墨盯著地圖看了一會兒，轉頭啟動係統掃描功能，設定最大範圍，鎖定城東醫院方向。
    【掃描開始】
    【目標區域：城東醫院】
    【覆蓋半徑：2000米】
    【檢測到異常能量波動×1】
    【波動頻率：未知，疑似生物電場】
    【強度等級：高】
    “果然。”李墨輕笑一聲：“那裏不隻是個醫院。”
    “你要去？”陸昭昭歪頭看他。
    “當然。”李墨點頭道：“不過得先準備點東西。”
    他打開科技藍圖生成界麵，搜索“便攜式電磁幹擾器”和“高強度防護服”，很快一組設計圖彈出來。
    “幫我找材料。”李墨對陸昭昭說，“越快越好。”
    “遵命，最危險的李墨大人。”她敬了個滑稽的禮，然後便轉身跑出去了。
    李墨站在控製台前，看著屏幕上不斷跳動的數據，腦海中頓時浮現出痞子龍最後那句話：
    “我們本身就是在執行程序，而你本身就是程序。”
    “程序？”他嗤笑一聲，手指在桌麵上敲出一串節奏：“程序本來就是可以篡改的。”
    此時外麵的天已經亮了，陽光劃破黑暗，為大地上帶來了一絲光明，外麵的風也更大了些，吹得基地外的鐵皮棚頂嘩啦作響。李墨走出控製室，抬頭望向天空，耀眼的陽光刺得眼眸有些微痛。
    李墨被陽光照射的眼眸下意識微微眯起，眺望著遠方，遠處的建築在眼中顯得有些渺小。
    “走吧。”他喃喃道：“去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說完之後，抬腳朝著遠處走去，腳步聲漸漸遠去，基地恢複了短暫的平靜。
    直到下一秒，警報再次響起。
    【警告：外圍熱源檢測】
    【數量預估：50】
    【移動方向：醫院方向擴散】
    【預計到達時間：1小時37分】
    “真是閑不下來。”李墨回頭看了眼監控屏，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的笑容：“看來，有人也不希望我們知道太多。”
    隨後，他轉身朝武器庫走去，步伐穩健，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