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花姐，我這唱得好好的。”
    意猶未盡的班九魚，一下場就看到花姐拉拉個大臉在下台口等著他。
    “跟姐見個人。”
    “誰啊？”
    “方時。”
    “咋，他要見我幹啥。”
    班九魚倆眼瞪多大，這哥們兒咋沒完沒了，給身衣服，這就要索我命？
    花姐沒法，大其概地給他講了講起因經過。
    “花姐，咱不說好了嘛，那我來這…”
    “除了那10萬，分你5千。”
    “我本來也不認識他，我來這就是…”
    “一萬。”
    “那，那我也不能他說啥就…”
    花姐大手一張，信念撐著她剝削著自己個兒。
    “五萬！”
    “走！我倒要看看他是什麼妖魔鬼怪，把我姐欺負成這般模樣！”
    班九魚心裏狂笑，他心裏清楚得很，花姐隻是這裏管事的，這五萬肯定是從她提成裏挖出來的，平日她也沒少照顧自己，這肯定已經是上限，對他來說，五萬不少，負債清零，還有的賺。
    隻不過，他有些好奇，按理說方時要真像他們說的這般牛叉，為啥非得在這穹頂找人，他可沒自負到認為他班九魚是世間**，隻此一家。畢竟時至今日，他也沒有一炮而紅。
    前場，班九魚跟著花姐一路應付著路過的幾撮“權貴”，最後到了最中間的區域，1號包和2號包。這裏包間說是包間，其實就是用透明的玻璃圍起來的相對封閉的區域，隻不過這玻璃可以調節，平時透明，需要時模糊。
    “喲，方少，今兒怎的沒叫人陪。”
    班九魚進門剛一點頭，就聽到花姐招呼，汗毛猛立。講真，他還是頭一次見花姐這樣霸道的人兒有這個樣子。
    古代片裏青樓老鴇的臉，立刻有了模樣。
    “花姐如今風采依舊哇，走，我們出去充值。”
    看到班九魚出現，裏麵一男的站起身來，還不等交談，便帶著花姐出了包間。
    臨走前，花姐不忘衝他擠著眼睛，但想要表達什麼，根本猜不到！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包間玻璃就變得模糊。
    見此，包間外那些客人們尖叫聲一片。
    但也就是尖叫而已，在他們眼中，這很正常，隻不過有錢這事，很不尋常。
    “班九魚？”
    燈光很暗，班九魚瞅不真切這幫人的模樣，但是感覺都不錯。
    畢竟以現在這化妝技術，再在燈光之下，哪怕是頭豬，也能讓人看著順眼不少。
    “方少找我？”
    人家開口點名，再不爽也得回應一句不是，雖然他也不知道誰是誰。
    “你識得我？”
    “自是知道。”
    當著這位主的麵兒說不認識他，豈不是掃了人家麵子，隻不過這第二句話落，班九魚才找到開口之人，打量打量整體氣質，確實比旁人高出不少。
    “倒是有趣，那你下午跑什麼？”
    “下午？”
    班九魚一頭霧水，這大哥莫不是真認錯了人。
    “楓華大廈，2703。”
    瞳孔一張，轉身就跑，再被一掌攔下。
    班九魚心裏一片草原。
    即便看不到這人啥樣，但被他拖出2703的那張臉可還沒忘，倆人模樣一重疊。
    臥槽，真特麼奇了！
    “想起來了？”
    近一米九的大小夥子，被人像小雞崽子一樣給帶到了方時身前。
    “我想上個廁所。”
    方時給旁的人遞了個眼神，有人拿來個空酒瓶。
    “尿吧。”
    就你丫有眼力見兒，是吧？
    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戲謔的感覺班九魚體會得到，一股莫名的屈辱感油然而生。
    “倒在地上的是你？”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他甩開了身邊倆男的。
    沒有回應。
    那就當你默認！
    一肚子憋屈和怒火頃刻間迸發。
    “你也怪逗的，本不關我事，送個外賣看你暈倒，打了電話叫急救，怎麼說都算救你一命。我沒挾恩圖報，怎的你還倒打一耙。”
    班九魚納悶，有錢人這麼好辦事麼？就憑他一張臉，外賣後台的一個實名認證，就能查到他今晚在這唱歌？
    “誰讓你上去的。”
    “我哪知道誰讓我上去的？那後台催單，顧客又加了50打賞，我掙錢有罪？”
    說著，班九魚拿出手機，三下兩下把接單平台打開，往他麵前一扔。
    “您有新的派單了。”
    “艸。還得退單。”
    係統不合時宜的提示音，讓班九魚略有尷尬，但更多的是退單對評分有影響，心裏窩火。
    方時拿起手機，上下劃了劃，讓人記下了下單人的昵稱。隨即又點開他的小信。
    “你幹什麼？”
    班九魚著急想搶，可包間地麵太滑，一個不小心倒了下去，旁邊人一拽，栽楞楞地跪在地上。
    “你丫有病啊。”
    長這麼大，啥虧他都受過，可這莫名其妙給人跪下，還真是頭一次。
    “公屏說消費10萬，加你小信，錢我花了，人我得加上。”
    看不出來他啥表情，就瞧見他掃了碼，又把手機推了回來。
    班九魚拿過手機，剛想拉黑，就聽見一句他做夢都沒想過的話。
    “要是信息不回，你啥工作都沒有。”
    臥槽！臥槽！
    滿腦子就剩國粹了！
    “你在這跟我玩霸道總裁強製愛呢？”
    有時候，班九魚這嘴有它自己的想法。
    說完就想起了瓜子在休息室裏那套野仙兒的言論，男女通吃四個大字兒，哢哢哢往他腦子上摔。
    看著一屋子神色各異的臉，他實在琢磨不出來方時此時毫無表情的凝視是咋個意思。
    但，應該不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