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走越近時，二人便聞到很大一股臭味。
    江明燁捂住鼻子，差點臭暈過去，旁邊的人還是麵色如常，他實在忍不住了：“你是不是沒有鼻子啊，這都沒反應？”
    沈君溪：“死之前聞多了。”
    這話一出，江明燁有些懷疑他死前是做什麼的。
    映入眼簾的是一處供台，上麵擺放著李家夫妻的牌位，些許瓜果放在盤中，地上有明顯的燒紙錢痕跡。
    明麵上看著並無異樣，但不知那臭味是從何而來。
    江明燁走到供台後方，不起眼的地方有一扇門，剛想打開，門外傳來聲音。
    沈君溪和江明燁躲到旁邊的擋板間，李嬋手中不知提著一個什麼東西。
    等人走進了才看清，是一個人頭，她到底想做什麼。
    那頭似乎是剛砍下來不久，還帶著濃烈的血腥味。
    李嬋將頭放在供台上：“阿爹阿娘，這是第四百八十了，很快我便可以長生，你們應該會為我感到開心的，是嗎？阿燁你也會的。”
    阿燁，什麼阿燁？
    隨著淒涼的笑聲，江明燁越覺得那顆頭的眼珠子快要跳了出來。
    “砰——”的一聲，李嬋將那顆頭分解開來，然後吃了進去，江明燁看到這兒已經快要吐了。
    沈君溪皺著眉盯著李嬋的脖子處，這幅樣子江明燁已經真的快要懷疑沈君溪不是人了。
    好吧，他可能真的不是人。
    鮮血流了一地，李嬋滿臉是血，印映著她那幅紅唇也變得可怕起來。
    等李嬋走後，江明燁腿都要麻了，隻能伸手，沈君溪無語還是將他扶了起來，誰知這人輕飄飄的，比他更像半個鬼魂。
    想到剛才那一幕，再看到供台上的糊狀，江明燁幹嘔了一聲，又引起了沈君溪的嫌棄。
    江明燁隻怕最近都不想吃飯了。
    但剛剛他們並沒有看見李嬋將那顆頭剩餘部分扔到了哪裏。
    那扇門的背後肯定有不同尋常之物，但李嬋可能隨時會在外走動，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還是回到了屋中。
    江明燁問道：“世上真有長生之法？若是有早該人人盡尋了。”
    沈君溪抬頭：“你怎知真的沒有？”
    看著沈君溪一臉篤定的表情，江明燁懷疑了一瞬：“你不會有吧？”
    沈君溪該慶幸在鬼府，那鬼魂的話，江明燁並沒有聽到，不然這人可要扒著他問個不停。
    見這人不回答，江明燁也沒有強求。
    時間已經過了一個時辰，江明燁躺在床上剛要睡著，窗外又傳來歌聲。
    孤有寒鴉伴，未見故人還，紅顏雙含淚，唯有孤城宛。
    被吵的睡不著，江明燁來到窗邊打開一條小縫兒。
    李嬋那處的院落中燈光刺眼，漫天花瓣而下，邁著輕巧的步子，翩翩起舞。
    但這場景怎麼看怎麼怪異，這根本不像是尋常的曲子。
    沈君溪也來到窗邊：“這舞像是引渡亡魂的，她做了什麼需要引渡魂魄？”
    江明燁心中有了猜想：“怕是殺了不少人吧，她今夜在供台前所說不就是嗎，為了長生之術練邪術。”
    有些花瓣落在窗台上，江明燁拿起來摩挲了幾番，鮮紅的印記落在他手中，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