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唐華鎮】虛無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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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漸隱。
殘陽匿在雲後。
墨夏,江元初幾人停在林中空地稍作休息。
江元初靠在古樹須根旁思考,對蝕心術這種讓人失去片段記憶的術法,自己還不太能掌握,也不知道墨夏有沒有忘記。想到這,江元初憂心起來,看向墨夏。
墨夏從腰間解下水囊,沾濕指尖輕輕抹過眉間,今早睡醒後腦袋發沉,像一灘墨留在腦門裏怎麼也敲不出去,從靜衡宗出來這麼久也沒有消散。難道那毒還未散?可惜還有幾粒青蓮丹留在了房間裏出門太急沒有帶上。
林梢中很少有人來,隻偶爾傳來幾聲鳥鳴。
墨夏盯著前方,心中疑慮。不知道仙尊為什麼做這樣一個決定,讓沒有經過試煉的師弟師妹們下山實在是不妥。先不說山下情況複雜,他們沒有應對的經驗,就是曆來也沒有這樣荒誕的先例,璃茉長老在宗門開創以來就一直掌管宗內規矩,這樣沒有考慮清楚的事居然不反駁。
宗門**每年都在十月十三日舉行,仙尊和比試弟子應該都已經前往萬宗台了。也不知道秦夜怎麼樣了。
近日天氣變化多端,幾人才停下來一會兒,天便陰沉了下來。
莫子晴靠在江裕旁邊,看著雲層積壓,立刻嗔道:“誒呀,師兄,他們怎麼還不過來。照這個樣子,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進鎮子裏。等會兒下雨了,我可不想淋濕。人家這可是新衣服。”
江裕本想接著話頭嘲笑一把,轉頭又看見紀雲白那翻到天上去的白眼,想起下山前他罵的那些話,瞬間就挺直了腰板,一副闊綽的樣子,安慰莫子晴道:“噓,子晴。到了鎮上師兄給你買。”
“哼!”
一道劍光自雲端垂落,常歡從劍上落下,身後是蘇玉紅。
常歡拱手道歉道:“諸位師叔對不住了,雲層遮眼,玉紅險些掉下去,隻好與我同乘。”
莫子晴白了一眼,怪道:“禦劍飛行都不會,怪什麼雲層啊!還出來做什麼,耽誤我們時間。也不知道璃茉長老怎麼想的,也不同輩和我們一起試煉做什麼。”
聽到自家師父的名諱,紀雲白冷聲道:“長老怎麼做,豈容你置喙。”
“你……“江裕反駁道:”他們青竹居留在山上侍弄草藥就好了,何必出來爭一個名額。”
“江裕兄這話怕是不妥吧。”南宮玹。“聽你這話是對我們外門弟子也很不滿啊?”
“當然不是。”江裕諾諾的回了一句就禁了聲。他們穀明居的人在內爭吵不休,在外卻團結的很,得罪一個就是得罪一群人。於是江裕拉著莫子晴不再說話。
墨夏:“璃茉長老選了誰,自然有她選擇的理由,不必再爭執。出發吧。”
“玉紅,你可以嗎。”
蘇玉紅點了點頭:“嗯嗯,常歡師兄會帶我的,不會再連累大家。”
江元初沒發一言,隻是靜靜的和隊伍一起。實在是不符合他的性格,他素來肆意張揚,今天怎麼像被抽走了靈魂?偶人一般。
墨夏偶然間地回頭,竟然發現他在看自己!隻是在目光即將對視那一刹那倏然偏轉,移開了眼神,帶著不可言喻的刻意。
墨夏心裏發怵,怎麼兩日沒見,江元初變了個樣?怎麼這麼……陰。
從快進入唐華鎮的境內時,墨夏就感覺不對勁。鎮內不對,如有妖物,該有妖氣才對,怎麼這麼幹淨。
即將進入唐華鎮裏,墨夏他們停了下來。鎮口人流稀疏,還有幾個和他們一樣背著包袱拿著劍的人在出來。
四周的光線忽明忽暗,幾人快步往裏跑,就在他們進入鎮門的那一瞬間,鎮子的景象虛幻了一下,仿佛水中倒影般波動,進去的人與出來的人擦肩而過。鎮裏的一切好像重置般變化。
墨夏施法往後退,退出鎮口,眼前景象恢複如初。
背著包袱的幾人還在匆匆出來,他攔住出去的那幾人問道“諸位仁兄何故匆忙出鎮。”
那幾人停下來,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鎮子,緩了下氣,才解釋。
“我等皆是墉洲捉妖師,幾日前聽聞鎮內出了噬童妖物,便相約前來降妖,不料被困其中,實在汗顏。幸而今日得救,隻願速速離去吧!”
“嗯?是何人降住了妖?”
“那人服飾如常,隻是身上佩戴的寶劍倒像是靜衡宗的。”
“多謝。”
兩方人回了禮,看著那幾人離去不見了蹤影,墨夏才回過神來。
靜衡宗?是陸河罷。
璃茉長老到底還是有所準備。
墨夏施法觀察小鎮,確定不是幻象才繼續往裏走。
鎮內場景卻如璃茉長老所言般荒涼,這妖物到底什麼來頭,竟然唐華鎮恐慌至此。
鎮內酒樓,掌櫃的引著墨夏往樓上走。
“客官請,現如今這鎮上就我這一處酒樓還開著,旁的都怕。多虧了這位陸大俠除了惡妖,不然小店也得關門了。那惡妖專吃孩童,誒呦,可怕的很。我家婆娘和孩子都不敢出門啊。……到了,客官,陸大俠就在裏麵。您請。”
“嗯,下去吧。”
“丁二,備酒菜。”掌櫃的下了樓,吩咐道。
陸河站在窗外,看著墨夏進了酒樓。墨夏推開門便聽到了他的聲音。
“你居然找到我了,不錯,有進步。”
“師兄。”
陸河把弄著手中的劍,故作害怕道:“誒,不敢。你師兄可就姓江的那一位。我可不想被趕出宗門。”
“……”墨夏無語。
“說笑說笑。不過說實話,他回來了,你怎麼想。”
“……”無語。
“玩笑罷了,你不想說就算了。”
“沒人趕他走。他願意回來,我也很歡喜。”墨夏走到桌案前斟茶,回道。
陸河一把奪過茶杯,一飲而盡。“歡喜?你還要蒙我,我可不信。當年的是我雖不在宗內,但也有所耳聞。我自然相信你,不過吧你就是真的做了也無可厚非,畢竟他那麼欺負你……”
“陸河。”墨夏抬手扣住他握住杯子的手,動作裏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卻像一把銳利的刀,刻著自己的心在嘔血。他知道在繼續說下去隻會給自己徒增悲傷,隻能竭力阻止陸河。“別再說了。”
陸河望著那雙眼睛,沒有憤怒,也沒有指責,隻有淡淡的疲憊和一種難以言說的沉重。悻悻道:“好吧,我閉嘴。”
“那幻象是怎麼回事。你既然除了妖為何不上報。”墨夏收回手,重新拿了個杯子。
“……”陸河抿著唇,一副不是叫我閉嘴的樣子。
墨夏扶額,語氣很無奈,“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