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司明玦想不到自己能和沈枝意做什麼交易，不管是錢還權，司明玦都沒有。
    沈枝意從司明玦臉上看出了他在想什麼，繼續說道：“一個很小的交易，隻要你願意跟我回臨河村再幫我一個小小的忙，我就讓你心愛的女人複活，怎麼樣？”
    沈枝意見司明玦的表情沒有多大變化，覺得對方可能並不相信自己的話，於是話鋒一轉，反問起司明玦來。
    “這些年被噩夢折磨得都沒睡過幾次好覺吧？”
    “你怎麼知道？”司明玦瞬間警惕起來，他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跟何況是隻見過一麵的沈枝意。
    沈枝意沒有立馬回答司明玦，隻是用極為緩慢的步伐走到沙發旁坐下，姿態慵懶，活像隻戲耍獵物的家養貓。
    她刻意放緩了語氣再次開口：“我還知道你現在還產生了幻覺。”
    沈枝意端起一旁的紅酒杯，身體斜靠著饒有興趣地觀賞著司明玦警惕地看著自己的模樣。
    “你怎麼會知道？”
    “可憐的小東西，要是我告訴你，你看見的都不是幻覺呢？”
    “什……”司明玦話還沒說完，他便感受到一個冰冷的東西貼上自己的皮膚。
    隻是一眼司明玦瞬間渾身僵硬，此刻在他被綁住的雙腿上正爬著一個皮膚漆黑的嬰孩！
    眼前的嬰孩光著身子，過度肥胖的手臂都像兩根藕節拚合在一起的樣子，露出是手腕和腳踝上都帶著一對純金的圓環。
    【咕嘎——】
    鬼嬰似乎對司明玦很感興趣，肥嘟嘟的臉趴在他肚子上，鼻子一抽一抽的嗅聞著他的氣味。
    隨著鬼嬰的靠近，司明玦也在身上聞到一股難以言語形容的惡臭味。
    又腥又臭，隻是多聞一下司明玦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胃在抽搐。
    而剛才還隻是在嗅聞的鬼嬰，猛地抬起頭，濃稠的唾液順著它嘴角流下，滴在司明玦的衣服上在滲透到皮膚上，變得異常冰冷。
    它虎視眈眈地盯著司明玦的肚子，感覺下一秒就會將他開膛破肚一樣。
    “過來。”高跟鞋輕點兩下地麵，趴在司明玦肚子上的鬼嬰便閉上嘴，四肢並用非常快速地爬到沈枝意的腳邊，“你其實也意識到那些可不是幻覺了吧？”
    順著沈枝意的話，司明玦突然想起他在沈軍跳樓時看見的一幕以及……
    如此一細想，司明玦也感覺到十分怪異，他一直都安慰自己那些都是幻覺，但他從未想過為什麼在看見那麼次的情況下還會讓自己以為是幻覺呢？
    “事情一結束，我不僅讓沈漫複活，我還會讓你再也不會被噩夢困擾，也不會再看見這些東西。”沈枝意再一次走到司明玦麵前相他伸出橄欖枝，“我如此誠心誠意，你還要拒絕我嗎？”
    司明玦抬頭看向沈枝意遲遲沒有開口，而沈枝意預想的畫麵並沒有出現，反倒是司明玦接下來的話讓她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沈漫……是誰？”
    不再做噩夢和不再產生幻覺，不管是哪一點都很**，但是複活一個不認識的人，這倒是讓司明玦很是奇怪。
    這個沈漫是誰，為什麼沈枝意會覺得他會同意複活這個人呢？
    “你不知道沈漫是誰？”
    司明玦搖了搖頭，此刻的沈枝意臉上的陰沉一閃而歸，突然輕笑起來。
    “嗬嗬……哈哈哈哈！那小子還跟以前一個性子！”隨著肩膀的抖動，沈枝意的笑聲越來越大，甚至就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你可別是騙姐姐我的哦？”沈枝意抹去眼角的淚沫，蹲下身伸出一隻食指輕點在司明玦胸口位置。
    “要是被我知道你是在騙我……”
    “呃！”
    胸口上的手指隻是輕輕一戳，司明玦立馬就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掐住一般劇烈地發疼。
    感覺快要被捏爆的心髒猛烈跳動著，巨大的疼痛也讓司明玦汗流浹背，臉色蒼白。手指停留得越久，司明玦甚至越來越喘不上氣，被捆住的手臉指尖都在發麻。
    “哎呀，瞧我，差點忘了你還有用呢。”相比痛苦不堪的司明玦，沈枝意的語氣輕快，相比起剛才，現在的她就連心情都好了不少。
    指尖移開的瞬間，心髒的疼痛也瞬間消失，隻剩下司明玦不斷呼吸著空氣來緩解窒息感。
    被折磨的司明玦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隻能仍由著沈枝意的手下把他架起。
    “好好休息吧小家夥，在完成我們的交易之前，你可不能死哦。”沈枝意一揮手，司明玦在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後又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司明玦被帶走後，房間裏就隻剩下沈枝意一人，她嘴角上揚似乎在想著什麼有趣的事情。
    “BOSS！”
    突然房門被推開，一個金發碧眼的外籍男人闖了進來，光看外表就不難看出這人是個職業雇傭兵。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沈枝意的好心情突然被打斷，麵露不滿地看向那人。
    “沈柏洲來了！”
    “他一個人來的？”
    “不是，他身後還跟著個年輕的男的！”
    沈枝意原先就有意想把司明玦藏起來，並以此為要挾沈柏洲，所以她就在綁到司明玦的當晚就通過水路把人偷渡到自己在東南亞的大本營裏。
    隻是沈枝意沒想到，沈柏洲居然會漂洋過海的找到這裏。
    “速度真夠快的。”
    如果單靠沈柏洲一個人絕對不會來，那絕對是因為沈霂遲的關係。
    沈枝意的表情因為興奮而變得扭曲，“來了……我終於能見到”祂”了！”
    “羅克！告訴你手裏的人，誰要是敢對他們動手，我就拿他去喂我的寶貝們！”
    羅克急忙應下後從腰間摘下通訊器，向下麵的人發布命令。
    ……
    等沈枝意趕到時，她才發現地址是自己名下的一家玉石店。
    店裏的店員們手裏都拎著把砍刀，虎視眈眈地盯著人群裏的兩人。
    在東南亞的灰色地帶，不管是店鋪還是其他的地方，這裏的人或多或少過得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沈枝意的地盤。
    生活在灰色地帶的當地人都很尊敬沈枝意，不是因為她的生意做得有多大，而是因為她的鬼嬰是真的很靈。
    沈霂遲看見屋子的角落裏爬出幾隻鬼嬰時，他知道沈枝意來了。
    “小姨的店員就是這是這樣對待客戶的嗎？”手裏盤玩的玉手鐲被隨意丟開，沈霂遲麵對刀尖時的表情倒是平靜了很多。
    “都出去。”
    沈枝意一開口，店員們不敢不聽，紛紛都收起刀退出店鋪，順手還將卷簾門也關上，但是卻沒離開依舊站在店外。
    “我猜猜，二位也不是普通客人這麼簡單吧？”
    沈枝意一抬腳踢開了腳邊礙事的花瓶，高跟鞋踏在滿地的玻璃碎片上嘎嘎作響。
    “那我也猜猜，小姨把明玦帶出國不是旅遊這麼簡單吧？”
    沈霂遲學著沈枝意的語調反問著。
    “真聰明，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用藏著掖著了。”沈枝意走到沈霂遲的麵前，“其實我也隻是想借那小孩兒，來跟你們談談。”
    “你想談什麼？”
    相比起這兩人你來我往的交流，沈柏洲更加直接。
    “讓我跟”河神”重新做一次交易。”
    沈柏洲剛張開的嘴，立馬被沈枝意打斷，“不用再騙我了，我知道”河神”沒有消失。”
    “怎麼是騙小姨的呢？”河神”早就消失了，要不然我爺爺怎麼會死呢？”
    沈霂遲的心思並不在跟沈枝意對話上，他又走在其他展示櫃前，被砸開的展示櫃裏放著都是各式各樣的玉石飾品。
    沈霂遲的視線停留在一塊雕刻著無麵佛的吊墜前，剛想伸手拿起，一隻漆黑的小手就從玉石裏伸了出來試圖抓住沈霂遲的手指。
    小手剛要觸碰到對方，沈霂遲就立刻將手指抬高，在空氣中抓動幾下什麼都沒抓到的小手失落地縮了回去，而沈霂遲則又放低手指，勾著那隻小手伸出來抓他。
    來來回回好幾次，沈霂遲就跟逗貓一樣戲耍著玉石裏的小鬼。
    “我都說了不用再騙我。”
    看到沈霂遲的動作，沈枝意眉頭一皺。
    趴在牆上的鬼嬰立刻動著身子爬到展示櫃裏，身子歪歪扭扭地坐下，伸出雙手抓住玉石裏的小鬼將它拽出來，接著就跟吃什麼美食一樣，將那小鬼啃食進肚子裏。
    看到這一幕的沈霂遲反而更加來了興趣，手指改了方向就去戳著鬼嬰那肥嘟嘟的身體。
    “你不就是”河神”嗎，沈霂遲。”
    沈霂遲聞言，戳著鬼嬰的動作一頓，就連臉上的笑意也瞬間凝住，他抬眼看向沈枝意。
    也是在這一瞬，狹小的屋子裏瞬間被湧入的潮濕氣味包裹。
    沈霂遲僵硬的臉又動了起來。
    “我怎麼可能會是”河神”呢，小姨，你感受不到”河神”是因為現在已經沒有祭品能繼續獻祭了。”
    沈霂遲伸手揪起鬼嬰扔到沈枝意的麵前，繼續說道：“不過用這東西獻祭的話，我想，你應該就能重新和”河神”做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