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嬰靈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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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玄的指尖,如羽毛般輕輕觸及那老嫗已然爆裂的頭顱。就在這一瞬,仿若平靜湖麵被投入巨石,碎骨之中猛地射出一道血光。那血光如同一柄淩厲的紅色箭矢,來勢洶洶。
他反應極快,身形一側,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疾掠而過,巧妙避開了這道血光。隻見那血光在空中盤旋凝聚,最終化為一枚拇指大小的玉簡。這玉簡表麵,密密麻麻布滿了細密裂紋,恰似蛛網縱橫,仿佛有一股難以抑製的力量,正試圖從內部將其撐破。
“留給你……”老嫗那僅存的下頜骨,竟突兀地開合起來,發出一種非人的詭異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呢喃,“……的禮物。”
話音剛落,玉簡瞬間炸裂,如同小型的血色炸彈。血色霧氣如洶湧的潮水般彌漫開來,瞬間將四周籠罩在一片詭異的血霧之中。秦玄右臂那玉化的皮膚,在此刻突然出現龜裂,如同寒冬裏的湖麵開始破冰。掌心處的眼珠,更是劇烈震顫,仿佛受到了某種強大力量的牽引。而霧氣中所浮現出的畫麵,更是讓那柄天泣劍都忍不住發出陣陣嗡鳴,似在宣泄著對這恐怖場景的不滿。
畫麵中,是一個陰暗潮濕的地窖,仿佛是被陽光遺忘的角落。十幾個孕婦,如待宰的羔羊般被鐵鏈緊緊鎖在牆上。她們高高隆起的腹部,被金線縫出詭異而扭曲的符文,隨著腹中胎兒的掙紮,鮮血正不斷滲出,在地上彙聚成一灘灘殷紅。林清月手持一把金刀,那金刀在陰暗的地窖中閃爍著冰冷的光。她麵無表情,挨個走向那些孕婦,手中金刀毫不留情地剖開她們的肚腹,隨後取出紫河車,輕輕放入一旁的玉盆之中。每取出一份紫河車,她脊背上的金骨便亮起一分,宛如某種邪惡儀式的倒計時。
而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地窖角落的那口青銅缸。缸中,數十個已然成型的死嬰漂浮其中,他們的額頭上,都刻著“甲三”字樣,那字跡仿佛是用嬰靈的怨念所刻,透著無盡的陰森與詭異。
霧氣突然如沸水般劇烈翻湧,畫麵瞬間切換至誅魔台。隻見九口青銅棺呈環形整齊擺放,如同守護著某種邪惡秘密的衛士。每口棺前,都跪著一個無麵金袍人,他們如同失去靈魂的傀儡,一動不動。中央的祭壇上,林清月正將最新鮮的紫河車,塗抹在某個沉睡的少年身上。仔細看去,那少年竟與秦玄有七分相似,宛如孿生兄弟一般。
“秦……哀……”
隨著這聲若有若無的呼喊,老嫗的殘骸徹底化為齏粉,消散在空氣中。秦玄的右臂,像是不受自己控製一般,瘋狂地抓向畫麵中的青銅棺,掌心的眼珠更是流出黑血。那黑血如墨,滴落在地的瞬間,整個青竹村的水井,竟同時噴出血柱。血柱衝天而起,宛如血色的噴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果然有埋伏。”
秦玄目光一凜,天泣劍仿佛感應到主人的心意,自主出鞘。劍身閃爍著寒光,如同一道流星般斬向最近的血柱。然而,就在劍刃接觸血水的刹那,隻聽一陣“滋滋”聲響,那鋒利的劍刃竟被腐蝕出細密凹痕。劍格處的眼珠裏,閃過一道警告的光芒:這不是普通的血,而是混合了嬰靈怨氣的噬心毒,其毒性之強,足以侵蝕世間萬物。
秦玄突然想起老嫗臨終前那模糊不清的警告:“小心……井……”
他心中一緊,猛地跺腳。一股淩厲的劍氣,如蛟龍入海般透地而入。緊接著,地底傳來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仿佛有無數隻蟲子在啃噬著大地。隨後,便是一連串的連環爆炸。每口水井下方,都藏著一口微型青銅棺,此刻被劍氣引爆,腐臭的血肉碎塊如炮彈般噴濺得到處都是,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與此同時,秦玄右臂的玉化層,突然大片大片地脫落,仿佛陳舊的鱗片。脫落之處,露出底下暗金色的新生皮膚,宛如新生的神祗。那些吞噬的噬心咒文,在皮下遊動,如同一條條黑色的小蛇,最終在肘部凝成“甲九”二字。
“原來如此。”秦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甲九是我,甲三是她……”
就在這時,天泣劍突然發出刺耳的鳴嘯,如同受傷的野獸在嘶吼。秦玄猛地抬頭,隻見遠處山林間,陡然升起九道金虹。那金虹光芒萬丈,直插雲霄,正是朝著誅魔台的方向而去。
劍格眼珠裏,映出最後一段畫麵:林清月跪在最大的那口青銅棺前,臉上帶著決絕與瘋狂。她將沾滿紫河車的金刀,毫不猶豫地刺入自己的心口。棺蓋緩緩開啟,一隻長滿金鱗的手,從棺內緩緩伸出,那隻手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秦玄的右臂,突然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有千萬根針同時刺入。他低頭看去,掌心的眼珠正瘋狂轉動,瞳孔裏映出葬天塔的虛影。隻見塔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呼應著誅魔台的異動,隱隱散發出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
“看來等不到明天了。”
秦玄神色凝重,他並指如刀,斬下左臂的一截小指。小指落地的瞬間,血肉化作一隻血色紙鶴,栩栩如生。他輕聲說道:“去告訴劍魔,計劃有變。”
紙鶴剛展翅飛起,突然,一支金箭如流星趕月般射來,精準地射穿了紙鶴。箭尾綁著的紙條上,寫著:
「子時,誅魔台,帶你見弟弟」
字跡娟秀,卻透著一股森寒的殺意,仿佛每一筆每一劃都浸滿了毒液。秦玄的右臂突然暴長,如同一根黑色的繩索,瞬間抓住金箭,用力一捏,金箭頓時化為齏粉。碎片中,掉出一枚金色骨片,骨片上刻著秦家祖祠的圖案。
圖案下方,一行小字正在滲血:
「他一直在等你這個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