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又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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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剛開學芙蓉六中想讓學生們邊放鬆邊適應開學,所以下午的課都不用上。走讀生可以不用再來學校,但是住校生得上晚自習,有的人也為了方便就不回家了。
其實也沒有強求所有住校生都留下上自習,就是有的人還是覺得住校學習效率高,所以也就不回家去了。
由於上晚自習的人不多,所以高二各個班的住校生都在比較寬敞點的一班上自習。
紀行其實早就和鄭鈞說過自己要住校,但是他不同意。
“我親自接你不好嗎,不需要住校啊?!”鄭鈞努力爭取這個接送的任務。
紀行也拗不過這個“女兒奴”的叔叔,畢竟他對孩子是真的很上心。
後來紀行說:“不住校也行讓我把晚自習上完。”
鄭鈞覺得也可以就答應了。那樣他可以先去JY集團接上董事長紀成濤,順便再到學校去接紀行,正好父子倆還能說說話,而顧柔下班比較早,紀成濤怕她熬壞身子下午就讓鄭鈞把她接回家了。
秋季暮色降臨得很早,七點多夜空已經有繁星了,月亮皎潔地掛在夜空上。
紀行坐在一班教室的第二排第三個座位上埋頭寫卷子,但是身邊空著個位和早上自己班裏的那張桌一樣,也放著一個奧特曼名牌書包卻沒人來拿。
他又看了眼,確實是早上的那個書包。
奧特曼。
幼稚。
直到九點那會兒也沒人來,紀行也正好去問老師題了,回來時卻看見自己座位變得那個桌子上趴著個人睡覺。他的頭上戴著黑色衛衣的帽子,下身穿著微喇褲的長腿岔開懶散的擺在桌子邊。
紀行覺得熟悉又好像朦朧。
他過去輕踢了踢那人的椅子,那人便從桌子上起來抬手取下帽子撩起眼看麵前的人。
就一眼,他就清醒了。
“怎麼是你啊?”那人冷笑且意外道。
紀行看著那人的亂糟糟的氣墊三七分發型冷道:“讓開,我進去。”
“你是不是一句話最多說五個字兒啊?!”那人邊掰著指頭邊慢條斯理道,“……別和我說話,真的剛好五個字兒。”
“我進去,”紀行沉著眼,語氣冷的像是機器人,“我坐在旁邊。”
那人才往前抬了抬椅子讓紀行過去。
紀行過去後往邊上瞥了一眼,那個奧特曼書包被那人放在椅子靠背前靠著。然後就見那人轉過身朝書包裏掏東西,拿出來了幾份卷子開始做題。
“這書包……你的?”紀行問。
葉舟側頭點了點:“對啊。”
“為什麼它早上在我們班?”
“我讓胡鑫先放在你們班的,上課了又不想去取,下課我在睡覺……”
紀行:懶死你得了。
“舟兒,你今天晚上還去兼職不?”那個男生前麵穿著綠色麵包服的人轉過來問。
“去啊。”葉舟懶懶答。
“都這麼晚了,請個假我們去打台球?!”麵包服的語氣帶著些央求,“你不在職高那些傻杯們都快幹死我們了!”
“不行……店裏老板的女兒,今天她得加班,別的時候隻有早上和中午會待一陣,老板今天中午剛坐上車去外地看病,得一段時間後才回得來,”葉舟若有所思道,“後麵幾天我可能會不上晚自習……”
“那職高那幾個……”
“……周末了再說吧!周末應該會有時間。”
說著他轉頭偏頭看向旁邊的紀行,隨意般問:“……你會打台球嗎?”
紀行從卷子上移開眼偏首,卻對上一雙丹鳳眼,眼珠烏黑又深邃,仿若一片波瀾不驚的湖,片刻道:“會。”
葉舟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你去替我幫他們一把行不?”
“……”
“……哥,求你!”紀行的前桌從說起打台球的時候就轉過來了,現在雙手合十舉在額頭。
“知道了!晚自習下了就去吧!”
葉舟:原來你也很好說話嘛……
星達台球俱樂部。
裏麵煙霧繚繞,煙草味和一股不知來處的淺香味夾雜在一起,十幾張墨綠色的桌子宛如一片片綠湖。在那個桌前?是誰?連臉都被籠罩在煙霧裏,根本看不清楚,隻看得見有的人手裏夾著煙,煙味火星點點,時不時就會有一聲類似“這球打的太漂亮了”一般的話語,繼而還有球杆和台球碰撞時的脆響,聽起來就能感覺到打球的人十分有力還很厲害。
紀行看見VIP區某一個台球桌前邊站著的人和抽著煙靠在桌上的人說著什麼就抬頭朝著紀行他們這邊指了一下,抽著煙的那個人眼睛眯起來,隨後又從嘴裏吐出一縷煙霧說了什麼,隨後那煙霧從他麵前拂去,消失不見。
紀行他們晚自習下就來了,路上的時候他和鄭鈞打了電話說自己會回去晚一點,讓他和紀成濤先回吧,得了應允他才走得快了一點。來的時候他們還叫了胡鑫,宋文他們鎮場子,雖然都不是什麼台球大神,但是人帶多一點總沒什麼壞處。
那些人率先走過來,“龍頭”盯著那個素未謀麵的少年,對別人來說會長一點的校褲在他的腿上卻是剛好,襯得腿型筆直且修長,眼睛略微帶有一絲侵略性,眼尾上挑,眉目間還有一種厭惡的意味。
“龍頭”扯了扯唇:“和你們一夥兒的那個窮小子呢?”
胡鑫先上去夠著脖子懟過去:“劉森,你**以為你又是什麼富二代?”
“……你以為你是誰啊,帶來這麼個沒用的小子,”劉森被胡鑫的話說得有點惱了便拿著紀行轉移話題,隨後又瞥著紀行,“葉舟是不是怕了啊,所以他讓你替他來的?”
“你……”綠色麵包服氣得剛想上前噴一嘴,但是被胡鑫攔了一下。
“文兒,別激動……我們看看他們到底有多**。”胡鑫壞壞地笑了一下。
宋文便又退了回去:“垃圾。”
這次劉森沒說什麼,隻是硒笑了聲說:“怎麼玩兒?”
“打斯諾克。”紀行不假思索答道。
“行啊,小子,上來就玩這難度的?”劉森挑挑眉,比他強。”
這個他,說的是誰,誰的心裏都明明白白。
劉森這麼爽快答應紀行,是因為他從初中時就開始和社會上的人打台球,玩法學了各種各樣的,所以實力也是技藝超群。
而紀行會打斯諾克是因為在他在高一時川沙市有一個青年台球比賽,但是為了不耽誤學生們的學習,學校隻申請了高一其中的三個班的同學,每個班必須得有三個人,於是他和他的兩個兄弟就自告奮勇說要去。
因為那時候時間也不太緊張,幾個人就會去台球廳裏練台球。川沙市的城市氛圍很好,不會有太多人在公共場合抽煙,而且幾乎也不見年輕人抽。他們在黑八台球廳裏練台球,後來認識了很多的人教他們台球的各種玩法,於是也就學會了。
等球擺放好以後就開始了。
三角形的十五個紅球上下方各擺了粉球和黑球,又在球桌中心擺了藍球,D區處從左到右擺了綠球,白球放在了綠球邊,棕球放在開球中心點,最後一個是黃球。
劉森對自己很有信心,所以第一杆就給了紀行。
紀行開球,隻可惜紅球沒有進,不過好在沒有犯規。下一杆劉森打,有了紀行的失誤,劉森才有了狀態,笑嘻嘻地打進了一個紅球,接著又打進了一個黃球,他的小弟在打進黃球的袋裏把黃球取出來放回原來的位置。但是接下來的一杆卻失誤了,紅球靠在了球袋邊沿就停了下來。
胡鑫和宋文他們就笑出聲來,有人就譏諷道:“還以為有多牛呢?進個一兩個球就得意忘形了?!”
“哈哈哈!”
接著又是紀行,這次他用了鳳眼的手法,將球杆夾在屈起的食指和大拇指之間,趴在球桌上像蓄勢待發的豹子一樣瞄準著最好打的那顆紅球。
“哢”一聲,紅球飛速向屬於自己的球袋裏滾去,又是“啪”一下,進袋了。下一杆他打的是綠球,再一次零失誤落袋,胡鑫也過去把綠球取出放回原位。以此類推,等到紅球全都落袋之後,兩人也終於打到了最後一個黑球,此時周圍也已濟濟一堂了,都在觀看這場驚心動魄的台球賽。
紀行和劉森的兩對人,此時也不再嬉皮笑臉,個個眉心緊皺,屏息凝神。他們知道這場比賽意味著以後他們在對方麵前的地位與尊嚴,哪一方都輸不起。
最後。
紀行首先成功打進黑球,贏了比賽。
現場忽的起了一陣歡呼聲:“好!好!”
紀行贏了之後也勾了勾唇,眼裏也有了一絲喜悅,胡鑫他們更是高興的轉圈兒,然後賤兮兮地對著劉森他們豎了中指。
而劉森那對人,就算劉森輸了也不敢說什麼也不敢表現得不高興,隻能微微笑著說一句:“森哥,沒事兒!他們就是僥幸而已,再說了你的實力我們都知道,你是打贏過穀饒的斯諾克的人,所以這次小小的失誤咱們就別計較了……”
“丟的不是你們的麵子!”劉森像是醞釀了很久才脫口而出這一句話,隨後又補了句:“我不能失誤,也不可能失誤!”
劉森的幾個兄弟其實心裏也一清二楚。
劉森也是個勸勸就能回頭的浪子,之前中考其實是有成績的,也能上芙蓉六中的實驗班,但是,當時因為被一些原因衝昏頭腦和人幹了架,視頻還被曝光,芙蓉市的高中也都知道了這事,覺得劉森特別沒有自製力,稍微生氣一點就能把人打的頭破血流,沒有學校敢收它,所以就到了職高。
因為職高的環境氛圍,他也越來越墮落,仗著一副好看的皮囊去混酒吧,“養魚”,別人都說沒有哪次看著他是幹幹淨淨的,好一點的時候隻不過就是手裏夾著煙抽,不好的時候渾身都沾著血,就算自己的嘴角像是咬了人造血漿一樣,止不住地從嘴裏流出來鮮紅的血,他也毫不在意。可是他的小弟們都知道他打架不是為這個報仇就是為那個爭氣,所以每次隻有他會受很重的傷。
但他不會和任何人說。
有的人受了傷,隻要是自己能忍受的就不會聲張。不渴望任何人對他的關心,也不期待任何人對他的憐憫,他已習慣一個人,就不會再適應身邊再有人。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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