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心中人一模一樣。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人的雙眸，就算再過幾千年，也依然銘記於心。
    一陣奇怪的晚風吹進化妝室，吹迷了我的眼睛。
    他會是他嗎？
    我咽了咽喉嚨，努力讓自己平靜。
    男人對我眼中突然的柔情感到疑惑，輕笑一下，“舒小姐，公事處理完我就匆匆趕來。”
    “還沒吃晚餐，現在有些餓，不知道舒小姐賞臉嗎？”
    他的話讓我如夢初醒。
    我突然想起那人也曾這樣問我，隻是他的語調更加活潑，是純淨的少年意氣。
    想到那人的美好，我勾勾嘴角，“好。”
    和男人用過晚餐後，我們一起沉默著散了會步。
    借著明亮的路燈，我抬頭凝視他的雙眼，他們正泛著奇異的光。
    我雙手習慣性抱胸，他以為我冷，脫下西裝披到我身上。
    本想拒絕，卻被他摟住肩膀。
    可能是因為他的那雙異色雙目，我第一次沒有排斥男人的靠近。
    路嘉楠年紀輕輕就管理著龐大的家族產業，但我的演出他幾乎場場不落。
    他會帶我去高級餐廳吃飯，偶爾還會和我去滑雪。
    劇團的人都以為我答應了他的追求，可事實卻並非如此。
    他沒問過我是否願意做他的女友，而我也在心中猶豫。
    就這樣相處了三個月，這天他送我回家。
    電梯突然猛地震動，我穿著高跟鞋沒站穩，被晃到電梯另一側。
    他飛快地閃到我身邊，將我緊緊抱在懷中，四目相對，曖昧的氛圍頓生。
    我向後退一步，他緊跟著向前一步，把我逼到退無可退。
    “路先生，我快到了，剛才謝謝你。”
    我的手放在胸前試圖隔開我們緊貼的身體，卻被他擒住，壓到電梯箱壁上。
    “舒小姐。”他嗓音低沉，不眨眼緊盯著我，“我會很溫柔的。”
    他話音剛落就吻上了我，我閉上眼睛嚐試感受動情纏綿的心跳。
    他的唇溫柔地摩擦著我的，手掐著我的腰。
    可惜，我沒感受到，胸腔空空如也，我不愛他。
    妖一旦真心愛上一個男人就會長出心來，可他都親我了，我還沒有心跳，隻能說明我不愛他。
    要知道那個人隻是抱抱我，我的心就狂跳不止。
    我隻是喜歡路嘉楠的那雙眼睛，如果可以，我想把它們取出來放在床邊。
    這樣我就能日裏夜裏欣賞到我心心念念的眼睛，感受到它的注視。
    就如同我的小將軍，還在我的身邊。
    吻著吻著，我好像暈了過去，朦朧中似乎聽到有人在說話。
    “你確定她沒有心髒？”
    “是的先生，您沒能讓她對您真的動情。”
    “可是枝枝快沒時間了，沒有別的辦法嗎？！”
    “除了妖心，別無他法。”
    “不！枝枝不能死，我不準她死，如果她死了，你、就去給她陪葬！”
    妖？除了我之外還有誰知道我是妖？他又是怎麼知道妖心可以讓人起死回生？
    我是在做夢吧？可他們的聲音聽起來那麼真切。。。。。。
    猛地醒來，我發現自己正坐在床上，環顧四周，是我自己的房間。
    大概是我對陸書意想念太深，才做了奇怪的夢，隻是心中空蕩蕩的，胸口還有一抹微不可查的血痕。
    妖的夢也能如此真實嗎？
    第二天，路嘉楠沒像往常那樣發消息，告訴我他是否會來看我演出。
    我明白自己並不愛他，所以也沒太在意，隻是有些疑惑，腦中沒有一點他把我送回家的記憶。
    但沒時間細想，我該上台了。
    身體柔軟地開始舞動，我俯身抬頭，不小心瞥見第一排中間的位置是空的。
    他沒有來。
    演出結束，視線掃過第一排，原本空著的位置坐著一個人。
    不是路嘉楠，這人身形更加清瘦。
    光影模糊了他的麵容，等他打著電話緩緩起身，我才看清他的臉。
    我整個人被定住，忘記了退場，甚至忘記呼吸，目之所及，除了他，變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