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向來不在白天出現嗎？”
    男人壓低聲音：“還不是你找的那兩個蠢貨！他倆被抓了，嚴杞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從他們嘴裏撬出來你的名字隻是時間問題。”
    秦燁雲兩手一攤：“我既然沒跑就不怕他們來抓，反正我已經活得夠夠的了。而且我想殺的人已經死了，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我可留戀的事了。”
    “你個蠢貨！”
    “秦夭她沒死！”
    短短兩句話讓秦燁雲猶如遭雷擊般瞪大了雙眼：“什麼？！她沒死？”
    男人看了眼正在迅速上升的電梯，眉頭皺了皺：“來不及了，他的人馬上來了。你聽好了，我現在還不能出現在他們麵前，所以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知道。”
    秦燁雲麵色凝重：“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男人匆匆離開，秦燁雲深吸一口氣關上了門。
    電梯門“叮”的一聲停在了十一樓，幾個身形健壯的大漢走了出來。
    他們目標明確地直直來到了秦燁雲的房間敲響了門。
    “您好，客房服務。”
    “您好？”
    無人應答。
    一分鍾後，客房部經理收到嚴杞的通知拿著房卡過來了。
    房門打開，幾人魚貫而入，最後在浴室裏找到了秦燁雲。
    為首的男人臉色鐵青地給呂呈易撥了通電話：“呂哥，人找到了，但是——”
    “說。”
    他看著穿的光鮮亮麗，但已經溺斃在浴缸裏的秦燁雲開口：“她自殺了。”
    “死了？！”
    “嗯，死的透透的。”
    饒是嚴杞一向冷靜，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微不可察地變了下臉色。
    “封鎖現場，報警。”
    “不過還有件事很奇怪。”
    “什麼？”
    “要是按你說的，她剛才還在和你們打電話，也就是說她死亡時間應該不會超過十分鍾，可是——”
    “我在她脖子上看到了屍斑。”
    警察來得很快，客房部經理和呂呈易派來的幾人因為是第一發現者也被警察帶回去做了筆錄。
    他們幾個按照嚴杞的囑咐真假摻半著說了一下這兩天發生的事。
    因為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指明這幾人和秦燁雲的死有關，再加上他們又是嚴氏的人，警局也沒有扣留他們很久。
    幾人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嚴杞和呂呈易正在門口等著。
    “嚴總，還勞煩您親自跑一趟。”
    “不麻煩，你說的屍斑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但我絕對沒有看錯，那就是屍斑。”
    “行了我知道了。”嚴杞邁步朝警局走去，“你們先撤吧，我找趙局長問問情況。”
    警局裏接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屍體，趙成正在頭疼呢，就聽見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進。”
    “趙局長，好久不見。”
    嚴杞大步邁進門，接著毫不客氣坐在了局長辦公室的沙發上。
    “嚴總，確實好久不見。”趙成給他沏了杯茶放在他麵前，“你突然過來是有什麼事嗎？我記得你的那幾個人已經被放了吧？”
    “我來找你是想知道…”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一個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局長，不好了，那具屍體——”
    法醫看到嚴杞的一瞬間閉上了嘴。
    “說下去。”
    “我也不知道怎麼和您解釋，您還是…”她又看了嚴杞一眼，“您和嚴總還是過來看看吧。”
    嚴杞和趙成跟著法醫一路來到了解剖室。
    門一打開，一陣惡臭就從裏麵飄了出來。
    法醫攔住了嚴杞的路。
    “嚴總，麻煩您在外麵等著。”
    其實裏麵不用看嚴杞已經猜到大概是什麼狀況了，所以他點了點頭就站在門口候著了。
    過了大概十分鍾左右，趙成才麵色沉重的從裏麵出來了。
    “嚴總，這個人究竟是誰？”趙成一臉嚴肅地問道。
    “她叫秦燁雲，25歲。我和她的交集僅限於她綁架了我的愛人，相信剛才那些人已經說過了。”
    “太奇怪了。我幹警察四十多年從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屍體。”
    “什麼意思？”
    “我們剛在酒店見到這具屍體的時候她隻是有些屍斑，我都已經覺得很奇怪了。”
    “而且從搬回來到現在，也不過一個多小時，但是她已經完全腐爛了。據法醫所說，這分明就是一具死了二十年的屍體！”
    嚴杞瞳孔皺縮：“這怎麼可能？！”
    趙成也擰著眉毛：“我知道這件事聽起來很是匪夷所思，但從目前的化驗結果來看確實是這樣。”
    “你先回去吧。”他安慰地拍了拍嚴杞：“這件事我們會繼續調查的，要是有新進展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好。”
    嚴杞回醫院的路上一直在想這件事，入神到呂呈易停車了都沒發現。
    “嚴總，到了。”
    見嚴杞不說話，他又拔高音量喊了一聲：“嚴總？”
    嚴杞這才回過神來：“到了嗎？”
    “嗯。”
    兩人下車匆忙忙地趕到病房時，那三人正有說有笑。
    嚴杞隔得老遠就聽見了嚴木雲響亮的笑聲。
    這聲音在嚴杞推門而入的一瞬間戛然而止。
    秦夭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你來幹什麼？”
    嚴杞一邊走過去坐到沙發上一邊說：“先別急著趕我走，我有事和你們說。”
    “說。”
    “秦夭，你要有個心理準備。秦燁雲她——”
    “死了。”
    “什麼？！”
    秦夭猛地攥住許荇的手腕，聲音發緊：“你說誰死了？”
    “秦燁雲。我追查昨天綁架你的兩個人時，查到了她，但是等我們的人趕到時，她已經溺斃在了酒店浴缸裏。”
    秦夭神情緊繃，呼吸也沉重起來：“不可能，燁雲怎麼會死？你開什麼玩笑！”
    雖然秦燁雲確實不算個什麼好人，可是再怎麼說也算是秦夭的妹妹。
    秦夭想過她最壞的結局就是進監獄，可是她居然死了！
    “夭夭，你冷靜一下。”
    “我沒事。”她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誰幹的？”
    “從我們和警方目前掌握的所有證據來看，她是自殺的。”
    “自殺？她一個連自己親爹媽都可以拋下一走了之就怕被他們連累到的人怎麼可能會自殺？！”
    “但確實是這樣。”
    這時，呂呈易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嗯，嗯，好，知道了。”
    “什麼事？”嚴杞問道。
    “他們說監控和她的通話記錄都沒問題，從她住進酒店到死亡之前這段時間內沒有人找過她。”
    “會不會是刪過了？”許荇推測道。
    呂呈易斬釘截鐵，一副這完全不可能的樣子：“不可能。黑域的黑客技術在全球範圍內都是頂尖的，如果真的有刪除痕跡的話，我們肯定會發現的。”
    “那就奇怪了，她為什麼要自殺呢？”
    “我覺得這個事情已經不能用平常的想法來看待了。”嚴杞忽然開口，“我剛從警察局回來，在我回來之前剛得知，秦燁雲的屍體已經完全腐爛了。法醫的鑒定結果是，這是一具死了二十年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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