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成功了？”馬克西姆難以置信地看著四周。
    我點點頭，突然感到背部一陣異樣。脫下外袍，馬克西姆倒吸一口氣——那個印記已經完全展開，形成一個覆蓋整個背部的複雜圖騰，左邊是波浪，右邊是劍，中央是一個完美的圓。
    “平衡之子...”他輕聲說，手指小心翼翼地觸碰圖騰，“阿爾德裏奇說的沒錯。”
    我嚐試感知體內的變化——兩棲血脈不再躁動，守護者力量也不再排斥，它們像兩條和諧共處的河流，在我的靈魂中流淌。但更奇妙的是，我能感覺到馬克西姆的力量波動，就像感知自己的心跳一樣自然。
    “我們該回去了。”我收起聖杯，“父親和瑪拉奶奶一定擔心死了。”
    返程比來時容易得多。我的兩棲能力似乎進化了，能在水中創造臨時的光之通道，帶我們飛速回到海麵。當我們破水而出時，夕陽正好將海麵染成金紅色，仿佛整個世界都獲得了新生。
    阿莉莎的偵察隊立刻發現了我們，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回皇宮。當我們抵達時，父親和瑪拉奶奶已經等在碼頭，身後是整個人魚和人類的聯合議會。
    “成功了？”父親緊張地問，銀白的須發在晚風中飄動。
    我舉起和諧聖杯：“虛無吞噬被重新封印。至少暫時是。”
    “暫時？”瑪拉奶奶敏銳地抓住關鍵詞。
    馬克西姆解釋了我們所見的一切——初代的真相、卡裏班的悲劇、平衡之子的秘密。當展示我背上的完整圖騰時，議會成員們紛紛驚歎行禮，仿佛麵對某種神聖存在。
    “這意味著什麼？”阿奎塔小心翼翼地問，“愛麗兒現在是...什麼？”
    “我自己。”我微笑著回答，“隻是現在更完整了。”
    父親看起來既驕傲又擔憂：“這種力量...代價是什麼？”
    我看向馬克西姆，他輕輕握住我的手：“目前看來，沒有額外代價。但我們會密切監測。”
    當晚的慶祝活動持續到黎明。人魚和人類第一次真正放下隔閡，在沙灘和淺海中共同歡慶。馬克西姆和我卻悄悄溜出來，來到一處僻靜礁石上，望著滿天星辰。
    “你在想什麼？”他問，手指輕撫我背上圖騰的邊緣。
    “關於選擇。”我靠在他肩上，“如果我們當時沒有爭著犧牲自己，聖杯可能不會覺醒。”
    馬克西姆沉默片刻：“阿爾德裏奇說愛是對抗虛無的力量。我想他指的就是這個——願意為對方付出一切的決心。”
    一顆流星劃過夜空，我許下心願：願這份平衡永遠持續。
    但就在此時，背上的圖騰突然刺痛了一下，像是某種預警。遠處的海麵泛起不自然的漣漪，深水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發光...
    馬克西姆也察覺到了異常：“你感覺到了嗎？”
    我點點頭，圖騰再次脈動，這次帶著清晰的警告意味。和諧聖杯在包裏發出微弱的共鳴，杯中的黑色石子輕輕顫動。
    虛無吞噬被封印了，但海洋深處，某種更古老、更強大的存在正在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