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啥破地方？”
    徐妍用袖子捂住鼻子，踮起腳尖走進酒店。
    “反正你待一會兒就走了，別在意這些。”紀琊舟好脾氣道。
    “你可是我的助理，怎麼一個人偷偷跑來。”徐伽一**坐在沙發上，把左腳踩在麵前的茶幾上，用手指了指鞋底，朝她擠眉弄眼。
    紀琊舟幾乎秒懂，開始和她打配合，“是我考慮不周了，小徐總，這樣我帶您去工地視察一下，您看怎麼樣？”
    “行，那就勉為其難去看看。”
    “好的，小徐總，工地塵土大，我們上樓換一身合適的衣服。”
    走到房間玄關，徐伽麻利脫下腳上的鞋子，紀琊舟衝進衛生間將浴缸放滿水，把鞋子扔進去，確保每一個縫隙裏都浸透，才肯罷休。
    南易目瞪口呆看著她們倆忙活半天。
    “你們……”
    紀琊舟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使眼色，去隔壁房間。
    “到底怎麼了？”南易深呼吸一口
    徐伽抿嘴不說，眼睛往溫殊忍那邊看。
    不愧是萬惡的資本家，一聲不響就往房間裏搬來一個大辦公桌，實木的。
    溫殊忍端坐在桌後，優雅的喝著咖啡，如果忽略桌麵上堆的像小山一樣的文件的話，那是相當愜意。
    “她不是外人，但說無妨。”紀琊舟說道。
    徐伽坐在床尾，滿臉怨氣，“宋冷叛逃了。”
    “成功了嗎？”紀琊舟沒有過於驚訝，甚至沒有絲毫驚訝。
    “你果然知道。”徐伽喊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早有那個心思，早晚的事。”紀琊舟說。
    “她要是成功了，我就不來找你了。”
    紀琊舟卸掉力氣，“果然還是不行。”
    “所以你要跟我回去。”徐伽道。
    沒等紀琊舟作出回答，溫殊忍先行替她拒絕。
    “不好意思，徐小姐，她現在是我貼身保鏢，她走不了。”
    “這……”徐伽對上溫殊忍有些打怵，“這也不是我說的算的，這是規定，規定懂嗎？”
    溫殊忍轉臉看向紀琊舟。
    紀琊舟安靜靠在牆上，她垂著眼，好像是在思考，刀削般瘦削的臉頰，單薄瘦弱的身材，不用風吹一動仿佛就要倒下。
    “徐小姐，我先去替您找一雙合適的鞋子。”南易察覺氣氛不對，找借口先離開。
    “抱歉，溫總……”
    “給我一個離開的理由。”溫殊忍無情打斷她的話，神情嚴肅，目光如炬，幾乎要將她看穿。
    紀琊舟咬緊下唇，一時無人開口。
    無聲對峙。
    “我出去等你。”徐伽說道。
    房間隻剩下她們兩人。
    “宋冷會死的。”紀琊舟淡淡地開口，眼角染上一絲憂傷，“回響雖然已經注冊公司，本質上還是一個團夥，遊走在灰色地帶，及其看中對內的忠誠，可以蠢，可以笨，但絕對不能背叛。”
    “宋冷雖然是創始回響之一的女兒，但……”紀琊舟堅定道，“絕不會姑息。”
    “回響有自己的一套懲罰流程，我怕我不去，她或許就挺不住了。”紀琊舟默默紅了眼眶。
    “你呢？你也受懲罰？”溫殊忍問道。
    紀琊舟沉默了。
    溫殊忍顧不了那麼多了，上前強行脫掉她的外套，紀琊舟沒有反抗，襯著她扔衣服的空檔，抱住她的腰身，臉頰埋進她的懷裏。溫殊忍僵硬一瞬，大腦一片空白，身體作出反應，反抱住她，一隻手從後頸摸上她的腦袋。
    “等我回來，我就告訴你一切，好嗎？”
    紀琊舟紅著鼻子，聲音哽咽。
    她已經太久太久沒有情緒失控，在溫殊忍的麵前她情不自禁卸下偽裝，露出柔軟的肚皮。
    溫殊忍溫柔捧起她的臉頰，擦去她眼角的淚，憐惜的用指腹摩挲細嫩的皮膚。
    “我沒有逼你，不想說就不說。”
    “不，我想說，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好，我等你。”
    最後紀琊舟坐上了回程的車子，趴在窗戶上，看著溫殊忍消失在她的眼前，有些失落的坐回去。
    她和溫殊忍的關係逐漸瓦解冰消，壓抑的感情升溫，她們之間的感情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