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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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三百年未見的人,子熒怔然看向這人,那一年,如現在般飛花漫天。
相柳拿起子熒的手放在胸口:“還記得嗎?他也很想你。”
子熒想抽回手卻紋絲不動:“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她。”
相柳自嘲一笑:“你不是她,因為你不愛我,是嗎?”
臉頰流下一滴淚,滴向不知誰的手心。
相柳慢慢撕去子熒臉上的偽裝,等熟悉的臉映入自己的眼眸,終是笑了。
子熒拭去滿臉淚水:“前塵往事隨風散了吧。”轉身想走,卻被抱住,掙紮不得。
:“散了?我們就這麼散了嗎?”
子熒長舒一口氣:“那一年本就是個錯誤,我們不要再錯下去了。”
看著她輕描淡寫的說辭,相柳愣了許久:“錯?誰的錯?是你還是我?”
那人卻不想在與他交談下去,使出妖力向他打了一掌逃向亭中深處。
掌心內還留著昔日愛人的體溫,花瓣飄落過手中,留下絲絲癢意。
亭下櫻花樹早已空無一人,空有夢相隨。回到屋中,子熒早已控製不住情緒,望著深藍的海落下幾滴淚。
紹疏雨回了房,策北闕看向他:“你覺得今日發生之事,他真的會站在我們這邊?”
紹疏雨再次無奈:“當然,說了你也不懂。”
策北闕敲了敲桌子:“我們還有兩日時間,將臣已經快要趕過來了,你若是不想與他碰上,最好快些。”
紹疏雨點點頭,繼續寫著什麼。
窗外傳來耀眼的光芒,子熒知曉是相柳做的,想討她一句歡心,可她不能,不能再次淪陷。
察覺身後有人,子熒卻並不想轉身,相柳在桌邊放下一物:“這是你贈予我的,我把他雕刻成了,來看看嗎?”
子熒強忍著:“不了,不重要。”
看著並不想轉身的人,相柳還是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可對我來說很重要,你說若是一月內我沒有將它雕好,便再也不理我了,可我沒等到你,你就丟下了我。”
雪白發絲撫過她頸間:“那年,是我不該招惹你。”
:“可我心甘情願。”子熒轉身:“可我不願,我們如今來也隻是商議大戰一事罷了,否則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來此。”
相柳微微一笑,撫上她的臉:“沒關係,我會把你留在這裏陪著我,永遠。”
察覺不對,等子熒再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然妖力全無,渾身提不起什麼力氣。
望向眼前人,子熒隻覺不解:“你到底在幹些什麼?”
相柳在她額間留下一吻:“你所擔憂之事我會去與你阿舅商議,你好好睡一覺,醒來之後一切都會變好。”
看著她緩緩閉上眼,相柳在此處設下結界,敲響了紹疏雨的房門。
門被打開時映入眼簾的就是平宇那張憤怒的臉:“你把我阿姐怎麼了?”
紹疏雨使了個眼色,滄卿瑄走過去把平宇架到一旁。
紹疏雨為相柳倒了杯茶:”如今,你可想清楚了?”
相柳點頭應下:“如今我是為了她,隻不過我好奇,你作為她阿舅,竟想用她換我結盟,看來你這舅舅也不過如此。”紹疏雨擺擺手:“那你可是冤枉我了,不過是昨日我特去尋了我那侄女,她說她隨念你思你,可天道不允,百年前她本想將仙草送回族中後便來尋你,隻是她那時預見了天道之事,故而選擇將此事掩埋在風中,隨時間而散,至於她到底預見了什麼,我也不得而知。我如今所做隻不過是緩緩她的相思之苦,但你今日所做之事,我也沒有料想到。”
平宇在旁憤憤罵了句:“畜生。”
滄卿瑄捂住他的嘴,平宇還在嘟囔著什麼。
氣氛逐漸變得詭異,或許是所有人都意識到,預見天道之事隻怕是壞事一樁。
相柳放下茶杯:“無論何事,我都不會放任她不管。”
初柒:“怎麼你們一個二個都想對抗天道,天道就這麼沒有威懾力嗎?”
紹疏雨看向策北闕,卻又移開視線。
紹疏雨站起身:“明日一早我們便出發,否則等將臣追上來,我們可要費一番功夫了。”
相柳回到了屋中,看著還在沉睡的子熒,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紹疏雨站在門外看著這一幕:“她,你要怎麼辦?”
相柳放下簾子:“我會把她放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將臣找不到她也威脅不了我。”
紹疏雨點點頭:“也好,我本來也不想讓她隨我做這些危險的事,不過你怎麼知道將臣回用她來威脅你?”
相柳:“將臣畢竟是上古大妖,有些事他自然知曉。”
紹疏雨眯了眯眼,覺得此事沒有這麼簡單。
蒼崖處,將臣砍殺了數妖:“怎麼回事,為何每次我們都會晚來幾步?你們都是怎麼查探的?”
後卿在一旁咳了幾聲:“虧你為上古大妖,空有一身蠻力,卻沒有腦子,一看便知是天帝搞的鬼,看來大戰不多時便要觸發了。”
將臣踢碎一塊巨石,差點劃傷後卿的臉。
將臣氣不打一處來:“那天帝老兒如此作為,分明是壓製於我,萬年間天帝都不曾插手,為何偏偏這回非要與我作對。”
後卿摸了摸鼻子,小聲道:“你都要滅了他老人家了,不插手你插手誰?”
將臣轉過頭:“你說什麼?大點聲我聽不見。”
後卿搖搖頭:“沒說什麼,你幻聽了。”
將臣半信半疑的轉過頭,後卿翻了個白眼,跟著你怕是自己找苦吃。
看了子熒最後一眼,相柳出了北巡海,床榻上的人睜開了眼。
一行人出了北海城的門,紹疏雨看向相柳:“為何北海會有這麼多妖?”
相柳想起往事:“三百年前,仙門追殺妖族,搶奪靈丹,子熒外出時看見於心不忍便叫我收留了他們,許久了,他們便也在這裏紮地生根。”
:“原是如此。”
北海入了夜倒別有一番景色,天空逐漸暗了下來。
天空中星辰繁多,不像平時見不得一二。
空氣中傳來陣陣幽香,遠處傳來鯨群的叫聲,初柒坐在懸在崖邊的樹幹上望著那波濤洶湧的海,飲下一口烈酒。
滄卿瑄到她身邊坐下,遞給她一塊手帕,示意她擦擦嘴。
初柒靠在他的肩頭:“你說大戰之後我還會活著回來嗎?”
滄卿瑄認真的看向她:“為何這麼說?”
海風帶來些潮濕的空氣:“我為神不過百年,你和策北闕為神千年,我的修為根本不足以抵抗上古神獸,我也不知天尊為何會派我前往,你說,我會不會也是天命之人啊?”
滄卿瑄安撫性拍了拍她:“天尊既然派了你,那說明你也受天尊信任,況且你還有我,我們,所以別怕,屆時我們還一起去偷酒喝。”
望著滄卿瑄閃爍的眼眸,初柒點點頭,花落風散,百年長短不過一瞬間。
察覺身體不對,紹疏雨掀開衣服,手臂又多了幾道青紫色脈絡,圖騰也快要完全形成。
這幾日,體中兩股妖氣壓製住了神力,他才得以喘息片刻,如今,又隱隱有了複發之勢。
吃下兩顆靈丹,壓製住了喉中的血腥味。
紹疏雨施法開始逼出體內的神力,察覺到有人召喚,神力從心中橫衝而出,感受到妖力的氣息便開始啃食,紹疏雨吐出幾口獻血,手上的脈絡在快速散發,圖騰也再度亮起。
看自己身體的變化,紹疏雨舒了口氣,若是不在大戰之前使脈絡和圖騰形成,那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策北闕嗅到血腥氣,掀開了簾子,卻隻見紹疏雨笑盈盈的看著他:“怎麼了?”
策北闕:“為何有血腥氣?”
紹疏雨四處看了看:“有嗎?許是從別處傳來的。”
策北闕看著紹疏雨不語,還是放下了簾子。
手腕上的傷口還在滴著血,一滴兩滴融入裂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