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岩窟城的燈火並不溫暖，反而讓陰影更加濃重。
    羅尼帶頭，三人穿過城北破舊的街巷，一路避開巡邏兵與閑雜人等，終於在一間看似廢棄的酒館前停下。
    “就是這兒？”魯格皺眉。
    “嗯。”羅尼低聲道，“真正的入口在地下。”
    他們順著酒館後側一條隱秘的石梯走下去，一道鐵門後，是另一番景象。
    燈火幽暗，混雜著香料與鐵鏽的味道，摻著獸人、精靈、甚至半龍人的身影。低語與交易在每一個角落中流淌。這裏是黑市，不屬於任何帝國，卻比哪都危險。
    沃恩皺了皺眉：“從這裏開始，沒人能相信。”
    羅尼將鬥笠壓得更低，聲音沉穩：“跟緊我，別亂看。”
    他們穿過一排擺著破舊貨物的攤位，擦肩而過的是一位戴著鳥嘴麵具的草藥販子，低聲兜售能令人“夢見亡者”的香粉。魯格皺著鼻子，一邊防著對方的“藥氣”一邊往旁邊靠了靠。
    在一個角落攤前，幾枚泛著綠光的碎石吸引了沃恩的目光。他放慢腳步，瞥了一眼：“是魔翡翠的殘片，不過雜質太重。”
    羅尼淡淡一瞥：“真正的貨不會在這種地方亮出來，要找得往深裏走。”
    “還有鐵鱗。”魯格低聲道，“我去那邊問問，看有沒有”名字響亮”的家夥出現過。”
    羅尼點頭：“我去找個熟人，看看能不能套出點拍賣場那邊的消息。你倆別太招搖。”
    他們互相點了點頭，各自分開，消失在熙攘而低語的黑市人潮中。
    羅尼走得最直接，徑直朝著深處那些專賣“特殊材料”的攤位而去。他熟門熟路地穿過人群，隱去氣息，在一個擺著龍鱗、魔獸牙、以及各種稀奇礦石的攤位前停了下來。
    魯格則混進了酒水區，那裏人聲嘈雜、醉漢遍地，信息流通最快。他靠著幾杯劣質酒，跟幾個獸人和盜賊模樣的家夥攀談起來，時不時從他們口中撬出些隻言片語。
    沃恩走得最慢，他時不時從鬥篷中取出龍晶羅盤，裝作低頭尋找貨品的模樣，其實在觀察魔法反應。指針微微顫動，但很快又歸於平靜。
    “這附近沒什麼反應。”他皺眉。
    “你確定那玩意兒不是壞了？”這時魯格也從酒水攤回來，看了一眼，好奇地戳了戳羅盤的晶麵。
    “這東西可是王都的魔法研究所特製的，就算摔碎了也能感應。雖然比之前那個老混蛋用的稍微低級一點。”沃恩抬頭掃視四周，“隻是目標還沒現身。”
    他們一邊低聲交談，一邊混入人群中，開始打聽有關“魔翡翠”的消息。不久後羅尼帶回了一個身穿兜帽、手指布滿老繭的矮個蜥蜴人。
    “薩恩。”羅尼壓低聲音，“他是這一帶煉金販子裏的老資格。”
    那蜥蜴人抬起頭，一雙銅色瞳孔在陰影中微微泛光：“魔翡翠啊……最近確實有人大量搜集那玩意兒，連價錢都翻了一倍。”
    沃恩皺著眉，目光掃過四周：“那都是些什麼人？”
    薩恩，拿出煙袋並點燃，眼神中透著幾分謹慎。“一群穿灰袍的人類，但他們絕對不簡單。”
    魯格微微側頭，好奇地問：“怎麼個不簡單法？”
    薩恩緩緩吸了一口煙，煙霧在昏暗燈光下飄散。“他們的手上……都戴著空間戒。”
    沃恩皺起眉頭，低聲重複了一句：“空間戒……”
    羅尼臉色也變了變：“那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玩意兒。”
    薩恩點點頭，吐出一口白煙：“我混黑市這麼多年，見過的貴客不少，但這他們……從不砍價，從不多言。來了就收貨，付錢就走。”
    他頓了頓，神色有些凝重：“而且，他們來的時間很巧，每次都是”魔翡翠”剛剛抵達，就準時現身。”
    魯格皺著眉思索片刻，低聲道：“你是說……他們和貨源那邊有聯係？”
    他頓了頓，神色有些凝重：“而且，他們來的時間很巧，每次都是”魔翡翠”剛剛抵達，就準時現身。”
    魯格皺著眉思索片刻，低聲道：“你是說……他們和貨源那邊有聯係？”
    薩恩沒有正麵回答，隻是默默抽煙，眼神飄向遠處擁擠的人潮。
    就在這時，黑市深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與騷動，一些攤位的人迅速收拾東西、低聲咒罵。
    “怎麼回事？”魯格側耳傾聽。
    還不等他們反應，一名滿臉是血的瘦高人類撞開人群，踉蹌著往這邊跑來。他衣衫破碎，手中緊攥著一個看不清的物件，神情驚恐。
    後方緊隨其後，是兩名身穿灰袍、麵罩遮臉的人。
    薩恩臉色劇變：“就是他們！”
    一瞬間，整個黑市似乎都屏住了呼吸。沃恩下意識地抽出武器，眼角的餘光看到那龍晶羅盤——此刻竟劇烈顫動，指針瘋狂旋轉，閃著微光。
    羅尼眼神一冷：“這家夥身上，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