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版本更新:永久移除“騎兵”單位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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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狼山穀,已經不再是戰場,而是人間煉獄。
    赫連虎的頭顱被高高掛在長杆之上,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殘留著臨死前的驚駭與不甘,成為了壓垮整個鮮卑大軍的最後一根稻草。
    “首領死了!”
    “蒼狼騎……全完了!”
    “跑啊!”
    信仰的崩塌,比任何刀劍都更加致命。數萬鮮卑大軍瞬間土崩瓦解,他們扔掉武器,調轉馬頭,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四散奔逃。他們不再是戰士,隻是一群想要活命的野獸。
    “追!一個不留!”曹操在高崗上拔出倚天劍,遙指山穀,發出了勝利的咆哮。
    “嗷嗷嗷!”
    早已按捺不住的曹軍將士們,如同開閘的猛虎,發瘋似的衝了出去。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追逐戰,一場單方麵的屠殺。以逸待勞的曹軍騎兵,追殺著那些人困馬乏、鬥誌全無的喪家之犬。
    刀光閃過,便是人頭落地。長槍刺出,便將敵人穿個透心涼。
    張遼一馬當先,他和他麾下的三千並州狼騎,更是化身為了最高效的死神。他們剛剛完成了斬首赫連虎的壯舉,士氣正盛,此刻更是將這股銳氣,化為了收割生命的鐮刀。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鮮卑士兵放棄了抵抗。他們勒住疲憊的戰馬,翻身下馬,扔掉彎刀,跪在地上,高舉雙手,用生澀的漢話哭喊著:
    “降!我們降了!”
    “別殺我!我投降!”
    起初隻是零星的幾個,但很快,這種行為就像瘟疫一樣蔓延開來。當死亡的恐懼壓倒了逃生的希望,投降便成了唯一的選擇。成百上千,乃至上萬的鮮卑士兵跪滿了草原,那場麵蔚為壯觀。
    張遼勒住了戰馬,他身後的騎兵也緩緩停下。按照慣例,戰爭打到這個份上,接受投降,收繳武器,清點戰俘,基本上就可以宣告結束了。
    殺降不祥,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也是一個大國軍隊應有的氣度。
    他正準備派人向中軍請示如何處理降卒,一名來自陳默身邊的傳令兵卻拍馬趕到,帶來的命令,讓這位身經百戰的猛將,都感到了一股發自靈魂的寒意。
    “先生有令!”傳令兵的聲音尖銳而清晰,響徹在每一個附近將士的耳邊,“所有降卒,繳其兵刃,收其甲胄,一個不殺!”
    聽到這裏,張遼和周圍的士兵都鬆了셔口氣。不殺降,這是仁義之舉,先生果然還是心懷仁慈的。
    然而,傳令兵的下一句話,卻讓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先生令:將所有降卒的戰馬,盡數收繳。然後……挑斷馬蹄筋!”
    “什麼?!”張遼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挑斷馬蹄筋?!
    整個草原瞬間安靜了下來,隻剩下風聲和遠處零星的慘叫。所有曹軍士兵都麵麵相覷,他們看著那些跪在地上的降卒,又看了看他們身邊那些同樣疲憊但依舊神駿的戰馬,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對於一個草原上的遊牧民族而言,馬是什麼?
    馬是他們的雙腿,是他們的翅膀,是他們移動的家園,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夥伴和工具!一個鮮卑男人,可以沒有妻子,但絕不能沒有馬!失去了馬的牧民,就像失去了翅膀的雄鷹,隻能在地上可悲地爬行,等待死亡。
    挑斷馬蹄筋,這比直接殺了他們,還要殘忍一百倍!
    那是一種從精神到**,徹底的、永久性的摧毀!
    “先生……先生確定是這個命令?”一名副將顫聲問道。
    傳令兵的臉也被風吹得發白,他艱難地點了點頭:“先生原話,一字不差。他說,這是為了讓他們……再也站不起來。”
    再也站不起來。
    這六個字,像六把冰錐,狠狠地紮進了張遼的心裏。他看著那些跪在地上的降卒,他們雖然投降了,但眼神中還殘存著一絲作為草原漢子的桀驁。可一旦他們的馬被廢掉,這絲桀驁將不複存在,取而代DE的,將是永無止境的絕望。
    什麼?覺得殘忍?戰爭本來就是最殘忍的政治。你們以為這是請客吃飯?這是文明與文明的生死對決。不把他們的機動性這個核心屬性永久性清零,難道等他們回去休養生息,三五年後再來邊境打秋風?我這是在進行一次外科手術式的版本更新,直接從遊戲底層邏輯上,把鮮卑這個種族的騎兵單位給永久刪除了。一次性解決問題,懂嗎?
    “執行命令!”
    不知是誰先吼了一聲。
    沉默的曹軍士兵們,開始默默地行動起來。他們收繳了降卒的武器,然後走向那些茫然無知的戰馬。
    一名老兵,猶豫地舉起了手中的短刀。他對麵,是一個年輕的鮮卑士兵,正用一種乞求的眼神看著他,又看看自己的戰馬。那匹馬,通體火紅,神駿異常,顯然是主人的心愛之物。
    老兵閉上了眼睛,手起刀落。
    “唏律律——!!!”
    一聲淒厲無比的馬嘶聲,劃破了天空。那匹火紅的戰馬猛地人立而起,隨即重重地摔倒在地,它的後蹄,已經血肉模糊,筋腱被徹底斬斷。它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隻能在地上徒勞地抽搐,眼中流出了痛苦的淚水。
    它的主人,那個年輕的鮮卑士兵,呆呆地看著這一幕,然後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悲號,整個人都癱軟了下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
    這一聲馬嘶,仿佛一個信號。
    緊接著,成千上萬聲同樣淒厲的馬嘶,在白狼山穀此起彼伏地響起。
    那聲音,比戰場上最慘烈的哀嚎還要讓人心悸。
    無數神駿的戰馬倒在血泊之中,它們曾經是草原上的精靈,是戰士最忠誠的夥伴,而現在,它們成了這場戰爭最無辜、最悲慘的犧牲品。
    而它們的騎士,那些曾經在馬背上縱橫馳騁的草原漢子,此刻全都跪在地上,抱著頭,發出絕望的哭嚎。他們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
    張遼緊緊地握著手中的長戟,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他看著眼前這如同修羅場一般的景象,心中那股斬殺赫連虎的豪情壯誌,早已被一股冰冷的寒意所取代。
    他打過無數場仗,殺過無數的人,見過無數慘烈的場麵。
    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讓他感到……心寒。
    這不是戰爭。
    這是對一個民族的……閹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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