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二娃已經查得水落石出，但司程佑依然想聽姐姐親口承認。
    “你能這麼問，應該調查過我了吧。沒錯，我和裴氏現任的董事長，有一個孩子。”
    “為什麼？你明明清楚曾經在宗祠發過的誓，考慮過後果嗎？”
    “我沒得選，若二叔三叔他們問責，把我交出去吧。”
    司程佑微微蹙眉：“你明知我不會……”
    司念“嗯”了一聲，重複了遍：“我沒得選。”
    司程佑：“究竟發生了什麼？從小到大，你總喜歡憋著，其他事我無所謂，但連這件事都要瞞我嗎？”
    司念並未回話，房間內安靜得駭人，甚至能聽清兩人的呼吸聲。
    過了幾分鍾，她才開口，請司程佑離開。
    一場單方麵質問的對話，結束得不盡人意。
    重重關上病房門，司程佑氣得胸口直喘，煩躁得想點煙，轉頭碰見最開始探視的護士，愣了幾秒。
    護士也沒想到他從三零一一號病房走出來，端著器械托盤，神情古怪：“你……能和她說上話？”
    司程佑滿頭霧水，反問道：“為什麼不能講話？”
    護士：“哦，這個房間的病人神經錯亂，經常認錯人，對誰都很警惕，說話沒頭沒尾的，我們都聽不懂。”
    說完，護士見司程佑陷入沉思，沒繼續交談的想法，自討沒趣地走了。
    環山環海的公路上，司程佑漫無目的地行駛，嘴裏叼了根煙，打開車窗，混雜樹木清新的海風吹得他發絲飛揚。
    心頭的那股鬱結之氣緩解許多。
    司程佑將車停在海邊，給二娃打電話。
    “會長。”對方接得很快。
    “幫我訂去Z市的航班，今晚。”
    二娃很快應下，遲遲沒有掛斷電話。
    司程佑察覺他有話想說：“出什麼事了嗎？”
    “您是去見裴久嗎？”
    司程佑滅了煙，避開正麵回答：“有些事，當麵解決最好。”
    他聽見對方欲言又止的呼吸聲，嗤笑道：“不用擔心我，蘇寬最近沒找過我麻煩。”
    “Z市好歹是他的地盤，多加小心。”二娃清楚自己勸不動司程佑，幹脆囑咐幾句，這個人決定好的事情任何人都難以改變。
    約莫過了三分鍾，手機信息提示音響起。
    司程佑低頭看，是二娃發來的機票，隨手回個謝謝，準備開車去機場時，瞥見有個陌生號碼的消息。
    陌生人：【今晚回來吃飯嗎？】
    司程佑挑了挑眉，幾乎瞬間猜到誰發的，生出幾分逗弄的心思。
    司：【不好意思～司少爺睡著了，有什麼需要代為轉告的嗎？】
    對方秒已讀，卻遲遲沒回。
    司程佑嘴角上揚，能想象出那人捏緊手機，咬牙切齒地念自己名字，恨不得生吞活剮。
    當他以為不會收到回複時，手機再次響起。
    陌生人：【那就幫我轉告，祝他玩得開心。】
    司程佑目光盯著最後幾個字，總覺得內涵了另一層意思。
    “沒意思。”他嘟囔兩句，將手機打開免打擾，甩在副駕，開車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