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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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了?”牧聞聲擦著頭發,問窗前的人。
“你…自己問他吧。”這人憋不住笑,嘴角一直抽搐,跟向陽沐對視一眼更是直接繃不住了。
閘門一鬆倆人就對著笑得發抖,牧聞聲不明所以,床上的人平躺著,牧聞聲緩緩靠近,他就閉上眼睛,一副他已經死了的樣子。
“死透了沒?”
牧聞聲挨著床邊坐下,那人沒吭聲,雙手捂住臉不想麵對。
“醒了就起來,別賴我床上。”
花希倏地起身,環顧四周的人,看著陳自戲笑得發顫的肩膀就知道是在笑他。
“我怎麼到你床上的?”他往前湊,湊到那人耳邊咬著牙關說。
花希瞪大雙眼,滿臉的他需要一個解釋,咬牙切齒地凶著那人。
他被盯得發毛,隨口回複“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難不成是他自己跑上床的嗎?
床上的人開始思索,牧聞聲將毛巾甩到他臉上,語氣輕飄飄地“去洗漱。”
毛巾有些濕,他沒好氣地拉下來,對著那人說“哦。”
這人去了洗手間,其他人也悄摸地出聲開始討論,牧聞聲看著劉向流走到陳自戲麵前,幾人頭圍在一起,緊接著身子就發顫,笑得發顫。
牧聞聲肩膀鬆弛放鬆下來,微微仰起頭,房間裏很燥熱,很多人都出了汗。
花希出來,看到還在床上坐著的人,其他人也都圍聚在一起,抬腳走到床邊一角坐下。
“你剛剛幹什麼了,他們一直笑。”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花希幹沉默了,其他人收回看兩人的眼神,細細低語。
“沒,沒什麼。”他自己說這話都心虛,臉上幹笑,有種看著活著其實已經走得有一會兒了。
那頭的人自然是不信的,但他也大差不差猜出來了,良久,他張了張唇又想繼續說“你…”
花希眼瞅他還要說連忙扭過身捂住他的嘴“哎呀,你能不能別提這個了。”
他蓋得並不狠也不嚴實,那人垂眸看他的手,聲音沉悶“鬆開。”
花希盯著他的眼睛,大拇指就落在他的眼角處,牧聞聲的眉骨很高,顯得眼窩很深,睫毛不算長,下垂著,他緩慢地眨眼,花希能感受到他睫毛扇動,很輕,還有些癢。
牧聞聲拍他手背,後者才鬆開“你聞我被子被他們看見了?”
剛鬆開花希就又想上手了。
他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對麵人,思忖著,他怎麼知道的。
牧聞聲身子移動緩緩靠近他,壓低嗓音,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昨天晚上,你一直在聞我的衣服和被子。”
這個消息傳到花希耳朵裏,猶如被雷從腦門劈開,渾身僵住不動,更是死絕死透了。
短短幾秒猶如過了一個世紀,這人才徐徐地開口“我這下,死透了,透透的。”
“學神,你有充電器嗎?我手機沒電了。”向陽沐拿著手機走到牧聞聲前麵,後者打開抽屜遞給她。
“謝謝學神。”向陽沐接過,看到白洛發來的消息: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行動,我好計劃著去你們那。
看到消息,向陽沐回頭就給身後的人說,他們兩個聽完還在思忖,此刻,陳自戲發現外麵好像起霧了,是從前麵來的。
花希擺著手回答“你先告訴你那朋友不急。”
“好。”
陳自戲探著頭,整個臉趴到窗戶上,眼睛不眨地往外看,驚詫地說“你們快過來看。”
“外麵怎麼突然起霧了。”
眾人聽到紛紛過去“這是哪來的霧啊。”
“這是煙。”魯申盯著外麵,糾正道。
“怎麼?哪著火了?”劉向流看向他。
因為煙霧很大,喪屍行動變得遲緩,一個身穿黃色防護服的人出現在他們視線中,底盤壓低,手中持著把槍,臉上戴著防護麵罩。
“我草。”
“人。”
其他人激動起來,漸漸,有更多身穿防護服的人出現在他們視線中,煙霧彈一直朝前扔。
喪屍扭動著身子衝進煙霧中,一聲悶響,是消音器。
“我們終於有救了。”
他們歡呼起來,看著外麵的人射擊喪屍,眼看著離他們越來越近,喪屍也越來越多,嘶吼的聲音從四麵傳來,煙霧漸次消散,一隻喪屍猛撲,從後麵咬住救援人員,其他喪屍蜂擁而上,拖拉著救援人員消失,留下一地的血跡。
“這下不行啊,人還是抵不過喪屍啊,太多了。”
救援的人來了二十幾個,他們靠得很近,一直觀察四周,腳步緩慢移動不發出聲音。
看到窗戶上趴著的學生,點頭示意,接著一個人就扔出一個黃色的信號彈,煙氣往上冉冉升起,是在做標記。
“這是在標記嗎?”一個人發問。
“嗯,大概是記錄我們所在位置,方便以後營救”陳自戲看著外麵回複前麵的人。
喪屍大批地往這邊趕來,頭頂上的直升飛機查看著周圍提醒救援隊趕快撤離。
話末,一些人被襲擊,很多人開始慌亂射擊,煙霧很快散去遮擋不住,救援隊按著對講機:撤退,所有人撤退。
救援隊聽到聲音立刻往後撤,喪屍看到趴在窗戶上的學生發起攻擊,花希和牧聞聲拉著窗前的幾人,拽著他們的衣領甩來。
向陽沐眼疾手快立刻拉上窗戶,因為窗前有樹,喪屍倒是沒有太注意到他們,其他寢室就不一樣了,喪屍衝破頭腦都要擠進去,堆積在一起擠壓玻璃。
“我草,這麼多。”
陳自戲被甩開老遠,站起來拍身上的灰,嘴裏念叨著“我說牧哥,花希同學,下手能輕點嗎?”
倆人沒回話,花希拉開一點往外窺視,喪屍成群結對地襲來,還有一些穿著防護服,他們搖晃腦袋,扭動四肢,以一個極其反人類的姿勢往前移動,黃色的衣服上沾滿了血跡,防護盔也被撕碎,露出血糊糊的臉。
“草,剛剛的救援隊引來很多喪屍,現在外麵圍滿了。”花希口中爆粗,拉上窗簾。
隔壁傳來尖叫聲,緊接著其他寢室接連尖叫。
“怎麼回事?”陳自戲抬起頭,豎著耳朵聽。
“不知道。”劉向流蒙著腦袋,聽著周圍接連響起的嘶吼聲。
他們還在疑惑時,門被猛地撞擊“快,堵好門。”
牧聞聲反應迅速立刻過去,其他人紛紛過去推桌子,向陽沐則是尋找一些重的東西放上去。
陳自戲用力推著聲音變了調“怎麼回事?”
“怎麼突然開始攻擊了。”
以前都挺安靜的,不知道是不是受剛剛救援隊的影響,喪屍變多,開始躁動。
門一直被撞,顫抖地要離開門框,眾人都用後背抵著桌子使力,時不時發出心中的疑問。
“草。”
“怎麼感覺越來越多了。”門被撞得晃動不止,這場躁動持續很久,一直到傍晚才漸次停下,他們試探地離開桌子,聽著外麵的嘶吼聲減退才敢徹底鬆口氣。
“我的天,真是要死。”陳自戲拍著胸口,所有人額頭都出了汗,被嚇得,還有剛剛推門時使勁出的。
“不知道今天晚上會怎麼樣,都小心些。”牧聞聲掀開一點簾子窺探,外麵的喪屍還沒有走。
“今天晚上,三個人守吧。”花希撩起衣服扇風,腹肌欲隱欲現,時不時露出來。
“我看,行。”陳自戲看著他哥,他哥盯著花希看。
“再找些能放的,都放到桌子上。”陳自戲巡視一圈開始找。
劉向流看看周圍,本來寢室就沒有多少笨重的東西,他打笑著說“要不然,我直接躺上去得了。”
他這麼說完,其他人的目光就落到他身上,從下往上,從上往下來回掃,最後陳自戲摩挲著下巴,很認真地說“我看,行。”
劉向流收住笑,朝他扔東西“行什麼行。”
確實,劉向流的體格,算是他們裏麵最大的一個。
夜間,喪屍也沒有徹底安分下來,前半夜是花希和牧聞聲,加上了個向陽沐和他們一起。
喪屍嘴裏發出陣陣“嘶嘶”的聲音,肢體無意識地行走,有的脖子都已經啃到一半,就剩一點半掉著。
“啊…”花希撐著下巴打哈欠,今天晚上,他是睡不著了,白天衝擊很大,現在外麵,危機四伏。
小桌子上的台燈亮著淡黃色的光,牧聞聲坐在床頭看書,向陽沐也有些困,揉著眼睛,看到按鈕去動小夜燈,將光調成冷色。
瞅見床頭的人看書看得極其認真,花希終於忍不住問“我說,大學霸,你不困嗎?”
本來就是夜晚,他還看書,這書,跟催眠有什麼區別。
“不困。”
他翻著書,目不轉睛地盯著看。
花希盯著他,覺得沒意思,良久,他又開口,聲音沙啞“貓貓大王也不來了。”
他剛說完,外麵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三人警惕起來,牧聞聲合上書,向陽沐手攥緊。
花希聽著窗外,聲音極低“會不會是貓貓大王。”
他沒有拉開窗簾,因為此刻,誰也說不準外麵的是什麼。
窸窸窣窣的聲音斷斷續續,他們的心被拉起懸起來,感覺此刻周圍一切都安靜了,唯獨外麵的草動聲格外的清晰。
“沙沙”的聲音不遠,離他們很近,應該就在他們窗前不遠。
牧聞聲對著窗前的人比手勢,示意他關燈。
花希輕輕按下,燈關滅,整個過程聲音極其細微,花希小心地鬆開手,聽著外麵的動靜。
燈關滅以後聲音漸小,像是離他遠去,花希才出聲說話“喪屍?”
“有可能。”這人同樣輕聲回他。
這下燈是要關一些時間了,他們鬆口氣,外麵閃過燈光,向陽沐感覺不對,一扭頭便看見外麵有人影,就立在窗戶前麵。
“!”她強忍著沒發出聲,自己捂住自己的嘴。
看到她的反應,那兩人也看到了那個身影,因為外麵亮著光,所以才看到,那個身影很高大,像是穿著寬敞的衣服撐著,腦袋也很圓,應該是戴著頭盔。
那倆人也被下一跳,三個人怔愣著身子不動,外麵的身影站了許久才搖晃著身子離開。
等窗前徹底沒了東西,花希還是有些不放心,沒敢說話,等了許久,外麵的燈光也停了,霎時間,徹底暗下去,伸出五指都看不清。
花希摩挲著桌子站起來,朝對麵的人輕聲說“你先去地鋪那裏。”
兩人分開行動,向陽沐打開手機,屏幕亮著微弱的光,她靠緊床邊坐下,手裏打字給白洛發消息。
花希則是來到牧聞聲身邊,思考良久,選擇湊到牧聞聲耳邊,壓低著嗓音說“剛剛外麵的是今天的救援人員吧。”
呼出的熱氣噴灑在牧聞聲的耳邊,感覺耳朵都被熱氣燒紅了。
他歪下頭,回那人“應該是。”
“他站在那裏,是在觀察我們嗎?”
“以為走了,沒想到還在。”
花希往他身邊湊,繼續往他耳邊說。
牧聞聲不再亂動,他微側過頭,也在那人耳邊說“他們是看到我們的身影想要襲擊我們”
“應該是有兩個,走了一個。”
他搖頭,甩甩頭發,感覺耳邊熱熱的“怎麼回事?這也是人的意識?”
牧聞聲咬字在他耳邊說“不知道。”
花希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他每說一句話,就離自己近一點,說話感覺熱熱的,就跟往他耳邊吹熱氣一樣。
花希挪動身子遠離他,用手摸自己被燙惹的耳朵,聲音嗔怪“你別在我耳邊說話。”
“哦。”
始作俑者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行為,往旁邊挪動身子,牧聞聲靠著床頭,聽著被單和衣服之間摩擦的“沙沙”聲。
向陽沐跟朋友聊著天,知道了原來是白洛拿著燈往外照,想看看外麵什麼情況,一照,倒給他們照出個人影來,她跟白洛說了剛剛的喪屍,讓她們也提防住。
夜晚過得很是不舒服,輪到陳自戲他們接班時,睜開眼發現黑咕隆的,有些疑惑“怎麼回事?怎麼把燈關了。”
他聲音低,花希回他“
剛剛有喪屍經過,就把燈關了,然後發現還有一隻就站在窗前,把我們嚇得,不敢開燈了。”
陳自戲一聽立馬坐起來“還能這樣的嗎?”
“這喪屍…意識這麼強?”
沒人回他,把他們叫醒後,安排了幾句這三人就睡下了。
留下心驚膽戰的三個人抱團圍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