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和平女士近乎膜拜的眼神，王浩淡定地喝完最後一口粥，放下碗。
    “姑媽，我不是財神爺，我隻是……比別人多懂了那麼一點點生意經。”
    “一點點？”賈誌新激動地一拍桌子，震得那遝錢都跳了一下，“浩子，你這就謙虛了！這叫點石成金！依我看，咱們明天就讓王廠長加足馬力，生產一千頂！不！五千頂！趁熱打鐵，把全北京的錢都給賺了！”
    賈誌新雙眼放光，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躺在錢堆裏的樣子。
    “糊塗！”
    沒想到，第一個出聲反對的，居然是傅明老爺子。他放下茶缸，瞥了賈誌新一眼：“你當這是賣大白菜呢？越多越好？”
    一旁的賈誌國也扶了扶眼鏡，難得地和父親站在了統一戰線：“誌新，這事兒不能這麼幹。這不符合市場規律，但……它又確確實實成功了，這裏麵的學問，很深。”
    王浩讚許地看了老爺子和賈誌國一眼，接過話頭：“爺爺和姑父說得對。船長，這叫”物以稀為貴”。”
    【神級嘴炮係統：品牌價值理論灌輸中……】
    “大家為什麼願意花三十八塊錢，搶一頂帽子？”王浩指了指那堆錢，“不是因為它值三十八，而是因為”難買”。難買，才顯得酷，才有麵子。如果我們明天擺出一千頂，誰都能隨便買，那它就立刻從”潮品”變成了”普通貨”，別說三十八，可能二十八都沒人要了。”
    “我們現在賣的不是帽子，是”領潮者”這個牌子，是一種”我有你沒有”的優越感。這是在殺雞取卵，懂嗎？”
    這番話，讓原本亢奮的賈誌新冷靜了下來。他雖然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殺雞取卵”四個字還是聽明白了。
    和平女士更是聽得連連點頭，現在王浩說什麼她都信：“對對對，浩子說得對！誌新你別瞎出主意！咱們就聽浩子的！”
    “那……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就這麼一天一百頂的賣？”賈誌新還是覺得有點憋屈，放著錢不賺，太難受了。
    “對，就這麼賣。”王浩斬釘截鐵，“不僅要限量，還要把這個規矩立起來。讓全北京城都知道，”領潮者”的東西，不是你有錢就能買到的。”
    ……
    第二天，西單百貨。
    商場還沒開門，“領潮者”專櫃前就已經排起了一條幾十米的長龍，場麵比昨天更加誇張。
    商場保安不得不拉起警戒線，維持秩序。李副總站在辦公室窗前，看著樓下的人龍，嘖嘖稱奇，立刻指示手下，全力配合“領潮者”的銷售工作。
    十點鍾，商場開門。
    “今天依舊限量一百頂，每人限購一頂，售完即止！”
    賈誌新扯著嗓子喊了一句，銷售開始。
    這一次，隻用了不到十分鍾，一百頂帽子就被搶購一空。
    搶到的人興高采烈，當場戴上，在沒買到的人羨慕嫉妒的眼光中昂首離開。
    然而，人群散去後，王浩卻注意到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他們並沒有離開，而是在商場門口徘徊，低聲和一些沒買到帽子的年輕人交談著。
    ……
    商場外的小巷口。
    “哥們，要帽子嗎？”愛誰誰”，正品，剛搶到的。”一個穿著夾克的平頭青年，神秘兮兮地對一個垂頭喪氣的學生說。
    “你有？多少錢？”學生眼睛一亮。
    “一口價，六十！”
    “六十？！”學生嚇了一跳，“怎麼比店裏貴二十多！”
    “兄弟，你排兩天隊都買不著，我這可是現貨。要不要？不要我找別人了，有的是人要。”平頭青年說著就要走。
    “別別別！我要了！”學生一咬牙，從兜裏掏出錢，完成了交易。
    這一幕，被不遠處的賈誌新看了個正著。
    “**的！黃牛！”賈誌新氣得火冒三丈，擼起袖子就要衝上去。
    “等等。”王浩一把拉住了他。
    “浩子你拉我幹嘛！這幫孫子倒買倒賣，壞咱們規矩！”賈誌新怒道。
    王浩卻笑了，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船長，別生氣。”他指了指那個正在數錢的黃牛，“他們的出現，恰恰證明了一件事。”
    “證明什麼？”
    “證明我們的帽子，真的火了。火到……已經可以被當成”硬通貨”來炒了。”王浩的眼神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一個新生事物有沒有價值，就看黃牛跟不跟。現在，他們來了。”
    賈誌新愣住了，他看著王浩，忽然覺得這個表弟的腦回路，真的跟正常人不一樣。
    自家東西被人高價倒賣，不應該是憤怒嗎？怎麼到他這兒，反倒成了一件好事了？
    “走，船長。”王浩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咱們該考慮，怎麼利用這些”可愛的”黃牛，再給咱們的火，添上一把柴了。”

    作者閑話：

    第四十章來了！伴隨著火爆而來的，是90年代特色的“黃牛”大軍。賈誌新認為是麻煩，王浩卻看成了機會。沒錯，黃牛的出現，是衡量一個產品火爆程度的“官方認證”！王浩非但沒想打擊，反而想利用他們？這騷操作，大家期待嗎？求票票，求火力支援！